失去视线，林昭有些不安的蜷了蜷手指。一个柔软的东西覆盖住自己的嘴唇，湿润的舌尖试探深入他的口中，他顺从的张开嘴，迎接对方。

司琛的气息铺天盖地将他包裹，他尽量放松，手下司琛的肌肉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他搅弄着林昭的舌头，啧啧水声在房间响起，又被外面的大雨压下。

林昭被他吻得迷迷糊糊，他很温柔，很顾及林昭的感觉。一开始只是轻轻啄吻，慢慢压着他，加重力气，林昭感觉自己想一块化了的黄油。

不知过了多久，司琛松开他，林昭迷迷糊糊，奇怪他为什么离开，下意识凑上去。

司琛笑了一声，林昭回过神，脸色爆红。他懊恼地在心中唾弃自己：怎么还往上凑啊！

他眼睛中泛起一层水光，司琛拇指摸了摸他眼角：“你……”

灯光一闪，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雨声依旧。

司琛翻身躺到他身边，说：“停电了。”

林昭浴衣的带子有些松，他摸索着系好。司琛在黑暗中看向他的方向，手摸索着拨了拨他的头发问：“你讨厌吗？”

林昭摇头，“不。”他望着黑暗中司琛的方向说：“我应该是喜欢男孩子。”

司琛笑了一声。他们有一会没说话，静静听着雨声。门外有人在走廊走动，低声说着什么。林昭听了一会，并没有听到什么。

“你呢？”他轻声问司琛，“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生的？”

司琛短暂沉默一会，说：“就那么知道的。”

林昭不在追问。他还沉浸在那个吻中，他觉得自己应该不喜欢司琛，但是跟他接吻好舒服，有种被抛到云端的感觉，缥缥缈缈，迷迷糊糊。

他手指搭在司琛胳膊上，司琛用手抓住他的手指往自己身上放去：“我摸你的时候你讨厌吗？”

“不讨厌。”

“不讨厌男生摸你，还是不讨厌我？”

林昭想了一下如果是林聿这么摸他，他早扇过去了。所以他很司琛说：“不讨厌你。”

司琛握着他的手紧了一下。

第二天是大晴天，司琛将林昭送回家。昨夜刮风下雨一整宿，林昭睡得很不安稳，半夜模模糊糊哼了几句，司琛下床拍拍他，让他重新进入梦乡。

回到家后司明月竟然已经到家。她穿了一套棕色西装套裙，正坐在餐厅喝咖啡，手边有一台iPad在看资料。

她看见司琛后，露出一个笑容。司琛走上去抱了抱她，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明月啜了一口咖啡，说：“昨天下午的飞机。”

司明月今年不过四十多岁，外表端庄秀丽，整个人如一尊玉佛，温和雅致。司琛继承了她身上一些特质。

“去哪里玩了？”她声音很轻，带着一股优雅端庄的味道。

“去郊外山上看流星雨，流星雨没看到，被浇了个透。在那边住了一晚。”司琛笑着说。

司明月点点头。司琛问：“那边顺利吗？”

司明月轻轻蹙眉：“还好吧，老样子。”她揉了揉眉心。

司家在外人看来是航空公司，但只有最核心的一批才知道他们曾经靠什么积累了第一笔财富军火。曾经司老爷子是第一批倒腾军火的军火贩子，到司明月这一代，面子上已经是正经商人，但里子仍是军火贩子。

只要有战争的地方，就是他们摄取金钱的土地。

司明月掌控着偌大司家，她手腕果决，心智坚定，这么多年，带着司家洗了又洗，终于能放到明面上。而她的儿子司琛这个从不知道生父是谁的孩子，理所当然是下一任家主。

“不说这个了。你留学的地方选好了吗？”司明月问。

司琛点头：“打算去美国。”

司明月笑笑：“你决定了就好。明天去看看爷爷，他昨天还念叨你呢。”

“好。”

13

一场秋雨一场寒。林昭第二天上学一出来就打了个冷颤，他转头回去又加了一件外套才出门。

一出门，万至远正百无聊赖靠在墙上等着，见他出来了，眼神一亮，“小昭！”他站在林昭面前，笑容灿烂，完全看不出那日的隔阂：“我等你一起上学。”

林昭皱了下眉，他望着万至远，无奈至极：“我不用你等我一起。”

万至远家离得不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来的。

万至远丝毫不介意林昭地拒绝，他将一袋食物递给林昭，说：“给你带的早餐。”

林昭看着他手上的袋子说：“我吃饭了。”

万至远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袋子塞到林昭手中：“骗人。你根本没吃。”

林昭小时候时常糊弄早饭，万至远每次看他一瓶牛奶一个鸡蛋都忍不住皱眉，以至于养成早上给他带吃的习惯。

他接过那个袋子，清晨的空气中已经有了一股冷冽的味道，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万至远在路上和他说话，林昭偶尔会上几句。他以为万至远只是心血来潮跟他一起放学，没想到一连三天早上都能在家门口看见他。

让林昭头疼不已。

“林昭。”田薇薇敲了敲他的桌子，狐疑地问：“你听到了吗？”

林昭回过神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走神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田薇薇又跟他说了一遍。校园话剧节需要一位角色，而田薇薇正好是话剧社社长，她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便将主意打到林昭身上。

“求求你了。”田薇薇双手合十，恳求地说：“我找了一大圈这，这个角色的形象就你最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