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不一样,发情频率也不一样。一般来说蝎族是一年一次,鹰狮族是一季一次。”灏收起原一丁手边的木碗,耐心的解释道,“不过结成伴侣之后,兽人的发情期会根据彼此的情况渐渐同步。所以大多数发情期短暂或是难以孕育后代的兽人种族都倾向于寻找发情期频繁,并且容易受孕的种族,比如兔族,又或是随时可以发情的牝兽之类。”
原一丁听的津津有味,可转念一想自己没有发情期,要是和灏同步的话,又会发生什么?
“一丁你不用担心,”灏看着原一丁不安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他想到了什么,“我过去和水研究过,虽然你不像我们兽人这样有固定的发情期,但和牝兽有着类似的生理状况。所以很有可能和牝兽一样,属于随时可以发情的情况。如果是这样,我和你成为伴侣之后,我的发情期会慢慢与你同步。到时候,也许每季一次的发情期反应会渐渐变弱,但我可以根据你需要随时的满足你。”
什么叫随时可以满足我?
原一丁把自己捂在兽皮里不想看灏,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对方嘴里变成了一个随时随地都会发情不受控制的欲兽。
“我们人类才不是随时都会发情!我们只会根据自己感情的判断,选择想要……有亲密关系的对象!”什么发情什么交配,他又不是野兽!
原一丁在兽皮被子里闷声的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渐渐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里的常识记忆。
但是灏却没有错过这小小的变化,虽然他明白原一丁这么说是想证明,自己愿意和他发生关系不是因为单纯的欲望驱使,而是因为自己感情的选择。
“我当然明白……”隔着被子,灏在原一丁头顶落下一吻。
原一丁在兽皮被子里吧自己憋得几乎喘不过气,正想要钻出来的时候,灏却突然从一旁拽过一件厚实的兽皮斗篷将他整个裹了起来。
原一丁虽然没有灏那么敏锐的感官,但是灏突然一副戒备的样子让他瞬间就明白山洞外有了到访者。
灏一声不出的走向山洞口,原一丁也紧紧跟了上去,拉住灏的手上全是紧张忐忑的冷汗。
山洞外,两个雄性兽人站不近不远的站在那等着,直到灏和原一丁一同出现在洞口的时候才又走进了几步。
“发情期结束了吗?”其中一名看上去年纪略长的兽人皱了皱鼻子后问道,让原一丁意外的是他语气中那是明显的放心。
那名略显年长的兽人有着深红色头发,脸上三道明显爪痕几乎从眼睛一直眼神到脖子,不难想象当初这道伤口是多么狰狞可怕。
“好久不见,赤叔。”灏点点头先前的紧张感明显少了许多,原一丁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灏搂住腰扣在身侧,“这是我的伴侣,原一丁。”
被叫做赤的兽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原一丁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向他们介绍了身后另一个有着黑色短发的年轻兽人:“这是赦,是我儿子。”
赦有些拘谨的向原一丁和灏点了点头并不说话,不过虽然他和他父亲的发色不同,可那双鲜红的眼眸却是一模一样,想来发色是随了他的母亲一方。
“既然都认识了,那就撤掉这些东西吧?”赤爽朗的笑着,随手从地上捡来一根枯枝抛向山洞内。
只看那枯枝在落入山洞时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后落在地上,只是落在地面的时候已经断成了好几节。
赦有些惊讶的看着不知怎么被斩断的枯枝,只听赤说道:“我倒是从未见过这么锋利的线,只是这种程度的陷阱骗骗眼神不好的小孩子还好,要是换做其他老练的猎手,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了。”
说着,赤的目光撇过原一丁,其中包含兴趣的探究意味让原一丁打了个寒颤。
“……赤叔你就别吓他了,”灏轻轻拍了拍原一丁的后背作为安慰后示意他撤掉洞口的丝线,“一丁你也别担心,赤叔就是当年救了我的那位长辈,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原一丁点点头,可在收回了藏在洞口的丝线后还是飞快的躲回了灏的身边。
“走吧,剩下的到村子里再聊。”赤有些好笑的看着躲回灏身边的原一丁,对身边的赦使了个眼色。
赦点点头,又在取得了灏的允许后走进了山洞将里面数量不多的东西用兽皮包起来直接扛在了肩上。
原一丁本想跟着灏他们一起走,谁想才恢复没多久的腿又开始发软无力,灏见状将他一把抱起来跟上了赤和赦的脚步。
被灏抱进森林深处村子里的原一丁在赤时不时带笑的目光中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一丁的错觉,村子里原本轻松惬意的氛围在他和灏的到来后不一会就变得沉重紧张起来。更让他意外的是,一路上遇到的人在看到了灏的发色和眼睛之后,无一不露出尊敬的目光,有些看上去略微年长的兽人甚至还远远对灏行礼。
“别觉得意外,小家伙。”走在前面的赤回头对原一丁笑道,“这里的族人当初都是被水凭一己之力保下的,对水和颢的后代,我们自然会报以最大的尊敬和忠诚。”
说着赤的脚步停在村子中最大的一桩木屋前,撩开了门前挡风的兽皮门帘邀请灏和原一丁进去。
屋内,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更多的是各种武器和制作陷阱的道具,每一样都被住在这里的人保养的闪闪发亮,没有丝毫钝色和灰尘。
“而且,我们等的已经够久了,久到有足够的力量为颢复仇,重回属于我们的家园。”
q群~④464 整理制作?22-2-24 22:2:
2.孕育
獠一把捏碎手里的杯子,整个人愣在原处做不出反应,直到杯子的碎片戳进手心他才有了些微动静。
“你再说一遍!”獠轰的一下从兽皮铺盖的矮榻上暴起,单手捏住眼前这个前不久才从别族掳来的巫医。
“大、大巫他、他怀孕了!”被掳来的巫医是个罕见的袋熊族人,那张娃娃脸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其实已经是个成年雌性兽人了。
怀孕?獠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瞬间充盈。他一把丢开手边的巫医,快步走进关着水的里间。
里间只有一张床,一张用各种厚实的兽皮重重叠叠堆积拼接而出的温暖的大床。
水便睡在这样一张床上,只是因为他的身躯太过瘦弱纤细,乍一看那盖在他身上的兽皮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他太瘦了,瘦的几乎脱了形,可唯独腹部有着不自然的隆起,这诡异的模样让獠差点以为他得了什么大病。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所谓的“病”居然是怀孕。
獠难得轻手轻脚的靠近床边,他看着安静沉睡的水,思绪却怎么都止不住的乱飘起来。自从收获节那次意外之后,獠便将水关在了自己的房子里禁止他踏出半步。
什么大巫的指责和族长的威严都被獠抛在了脑后,他甚至为了不让水接触那些各式各样的草药和仪式,专门从外族掳来一个巫医。
獠本以为自己和水会在这样互相折磨的情况下过完这一辈子,可没想到的是,水居然怀孕了。
按理来说兽人怀孕虽然几率小,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水不一样,水是神秘的蝎族,还是同时具备雌性和雄性特质的蝎族。獠曾从自己那个早死的大哥嘴里无意中听闻,蝎族和其他种族几乎不会孕育后代,可一旦怀孕,母体将会承受远超于其他种族生育过程的痛苦。
獠小心翼翼的为水拨开挡在脸上的长发,忽然想起当年自家大哥和水剩下那个小杂种之前,水似乎就经历过一场几乎病态的虚弱期。
也不知道是不是獠的错觉,他总觉得现在的水比那时候显得更加虚弱。可即便如此,这也不影响水的那诱人的美。倒不如说,此时虚弱无力的他看上去更有一种苍白脆弱的美感。
换做之前,獠可能还会心猿意马一阵然后顺从自己的欲望占有眼前的人。
可现在不一样,他要当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