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硝咧着嘴笑了笑,片刻后从他耳朵里别着的通讯器传来了女雇佣兵娇滴滴的声音。
“查到了,有监控,三个,我把位置发你。”
“能把监控画面换掉吗?”
女雇佣兵嚼着口中的奶糖,舔了舔唇瓣,“可以啊,不过你得找到监控的主设备。”
片刻后,邓硝将手机里收到的室内平面图摆在了赵放面前,图上清楚的描绘了室内的基本结构而在每个房间的顶部都有一个小红点在轻微闪烁。
老警察清楚的知道赵放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甚至他还将口中的监控二字,加深加重了再吐出去,为的就是让赵放收敛着点。
看见青年停在面前的身体,邓硝宛若赢了一局,他理了理卷曲的假发,挺着胸就要转过身去,而就在此时赵放动了,那条结实有力的小臂横在老警察与门把手之间,轻轻一转,拧开了房门,赵放就这么头也不抬的走了进去。枽曼泩长鋂鈤晓说裙?1?⑨壹叭③舞靈更薪
顺带着再将门重重关上,门板拍在邓硝脸前,震的他耳朵发疼。
卧室内杜安正蹲在行李箱边上,他翻出一件件衣服,最后在箱子底下的隔层里,摸到一件金属重物,正要取出时,他就被身后的这响声吓了一跳,匆匆回过头,那手上的东西就露出了一截。
赵放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把手枪的枪柄,他飞快抬眼扫了下天花板上的圆形灯罩,猛的走过去拖着杜安的手臂,将对方半拖半抱带进了浴室。
热水从天而降,两个男人挤在一间浴室内,显得空间紧促又狭窄,杜安刚刚在房里换了拖鞋,现在白色拖鞋落在了床的边缘,混乱中,他只能一手攀附着青年宽阔的脊背,赤着脚踩在赵放脚背上。
“怎么了.....”
最初淋下来的水还有点凉,几句话的功夫,温度就上来了,大片白色水蒸气瞬间笼罩了整个浴室,赵放一手按着杜安的腰,将他抵在湿漉漉的墙面上。
蜿蜒而下的水浸湿了裹着杜安的干燥面料,布都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细细的一截腰。
“别拿出来。”
赵放用手勾走了枪,随便找了口袋塞了起来,他与杜安离的很近,在满是水声的狭窄空间里,以对方不凑近就无法听清的声量说了一遍监控的位置。
杜安皱起眉来,他来来回回只能听清几个字,比如监控,比如屋顶等,都是关键词汇,可总要绕上好几个弯才能将这些词语都凑到一起,水蒸气挤的他感到窒息,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主动贴了过去,淋着水的右边耳朵就这样赤裸裸的靠在赵放唇边。
“你再说一遍?”
杜安如此恳求道。
那微张的唇开了又合起,过了良久才对着那片白玉般的耳朵开了口。
“房间的天花板上有监控。”
杜安隔着密密麻麻的水滴扫了青年一年,仰着头朝浴室外望去,却只能看见铺天盖白雾,他的膝盖一抬,碰在一样硬物上,没等杜安分个清楚,就被青年连人带一块挂在门上的浴巾一起抱了出去扔在地上。
随后照旧是一声响,浴室的门在杜安面前缓缓合上,留了一条缝隙,温热的水溅在杜安的手背与膝盖上,他缓了会觉得莫名其妙,伸起手想要拉着浴室的银色把手站起身来,就看见了那把枪缓缓从浴巾里落了出来,杜安心脏一紧匆匆将手枪用软布包好,浴室的门就被里面的赵放一把关上,这次关的严严实实,除了几声隐晦的喘息再无其他动静。
卧室里邓硝撅着大腚守在行李箱边上四处摸索,越摸他的脸色越苍白,见杜安双手抱着浴袍也没心思去调侃两句,只是抽着手不停指着行李箱的隔层,断断续续的问道。
“我的心肝呢?”
老警察说的胡言乱语,杜安却一瞬间就懂了,他将手里的浴巾递了过去,就见到素来阴沉郁郁的中年男人如获至宝的眼神。
“诶对了,赵放呢?”
杜安犹豫片刻慢吞吞回答道。
“他在.....洗澡。”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觉得膝盖那块的皮肤烫了起来,热气蒸腾而上,染红了他的眼尾。
狐疑的目光将杜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没等邓硝出口询问,门就又响了。
邓硝开的门,外面站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笑容满面的同邓硝打了招呼,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老崔。”
老崔有一双苍老的眼睛,可他的实际年龄并不大,远远没到老人的程度,他今年五十出头,是再熬五年就能安安心心退休享受生活的年纪。??羣拯里??伍5??浏九⒋灵?$
“稀奇,我没见过你。”
老崔张口就说了句古怪话,而他的神情却十分自然,仿佛他就应该仍是这里的所有的人,而这里的所有人也都应该认识他。
邓硝扬扬眉毛,出乎意料的他认识老崔,这人和几桩命案有关联,人虽然不是他杀的,但可以说都是因他而死的。
案子的调查权不在邓硝手上,但一个局里,他总是知道一些。
现下他装作女人样子,扭捏的往老崔身前凑了凑。
“我们是小刘介绍来的。”
小刘是老崔做医院黄牛后带着的第一个徒弟,他年纪轻轻,好吃懒做,不爱走老崔亲力亲为这套,圈了几个女人,让她们替自己往医院里跑,也让她们替自己和医生打交道。
杜安的父亲杜升当初遇见的就是这么女人,他们将一个个号,一份份药,甚至于一门门手术当做筹码,挂上高高的数字,悬在病患家属的头顶上。
老崔还未说些什么,旁边的门开了,瘦骨嶙峋的孕妇披着长围巾冲了出来,她一把跪在老崔身后,猛的朝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我.....我会去的崔哥,我们一定会去的,多少钱我都能给您凑出来。”
“您一定要把这个治疗的名额留下来。”起额裙??⑷???⒉6肆澪綆薪
说着她捂着肚子,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的丈夫过来扶她,却被女人一掌推开。
两人拉拉扯扯几分钟,终是年轻男人将怀着孕的妻子带了回去。
老崔淡漠的收回视线,说的话充满了同情,可那双眼睛却是冰冷一片。
“真可怜,怀了孩子没多久就诊断出来了癌症。”
“哦,是了,小刘不做这边的生意,原本应该和您再多熟悉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