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微笑,“什么转生丹,转死丹的,都是些丑陋的外物罢了,我唯一在意的,就是美酒,美景,还有你这样的美人。你要问我想要什么?”他尾音绵长,吻上晏伶舟涂了口脂的唇,“且让我再吃吃你的奶。”

他低头又往那晏伶舟乳间含去,晏伶舟被又亲又咬,乳间津液蔓延,心中气愤,却已不敢冒然用内力冲开穴位,无可奈何地受着宁玉的舔弄。

宁玉忘情地舔了会,瞧着那被舔得发胀一圈的双乳,用一只手拢住竟挤出个乳沟,笑道,“这下倒真成了夫人。”

他凝神瞧了会晏伶舟道,“你要是心甘情愿同我欢好一场,别说转生丹了,我是死也甘愿了。”

晏伶舟冷笑两声,欲讥讽他,心中却被“欢好”两字刺了下,蓦地道,“可有春宫图?拿来给我瞧瞧。”

“怎地突然…,”宁玉奇道,“难不成你没看过春宫图?”

晏伶舟羞怒道,“啰嗦什么,快拿来给我,你这孟浪人,家中春宫图必是随处可见。”

宁玉将床底暗屉打开,将描绘男女淫态的图画抽出半截,想了想,又放回去,抽出最底下那张展给晏伶舟看。

那张图上描着两个男子交缠在一起,或是老汉推车状,或是后身交合状,或于房中厮磨,或于闹市公然亲爱,各种姿态,唯有这两男子始终神态淫靡,一男子的性器始终插在另一男子的穴眼里。

汲明性器抵在自己后穴那一瞬的触感极真实地涌现出来,晏伶舟心中惊涛骇浪。

宁玉瞧他一脸错愕,收起这图,吻了吻他,失笑道,“你要是想学,不如让我亲自教你。”

忽地婢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您更好衣了么?您夫君来催了。”

晏伶舟吓了一跳,作伪声道,“马上,且再等等。”压低声音道,“快放了我,你这杀才。”

宁玉颇为不舍地替他换上素白裙,欣赏了一圈,低声道,“我就知道,你穿白裙好看,像月中仙子似的。”

“快替我解穴。”晏伶舟压着怒气催促他。

宁玉边在他胸前点了两下,边道,“子时的时候你还来这等我,我将那转生丹取来给你。”

晏伶舟不信他,敷衍地点了点头。随手理了理仪容,道,“你先躲着,让我先出去。”

宁玉依言躲在了屏风后面。

门一打开,就见汲明正立在门口,旁边站着那婢女,晏伶舟心下一惊,忙伪声道,“夫君,妾更衣之时,一并补了妆仪,故而耽搁了些时辰。”

汲明一双眼如箭似电,盯得他心有惴惴,手抹上他的唇,“不是说补妆仪吗?怎地口脂反而掉光了。”

晏伶舟暗叫糟,“不好,忘了补口脂了。”颤声道,“妾口渴,多喝了些茶水,可能是这时口脂被蹭去了。”

汲明盯着他背后的屏风,脸色愈发阴沉。晏伶舟手间都沁出些微汗来。

那婢女未察觉到这陡然凝滞的气氛,只担心二位太晚回去,会被宁王怪罪伺候不周,开口道,“二位尊客且移步回席吧。”

回到席上,汲明锢着晏伶舟点着守宫砂的右臂,阴恻恻地低声道,“你是我自小养大的夫人,等回了教中,勿再出门。”

晏伶舟心道,这人怕是练功练癫了,我一个男子,怎么就是他的夫人了?我身为护法一堆差事,怎可能不出门?只他现是万不敢触汲明霉头,很是乖觉地点着头。

汲明见他乖顺,神色柔和了些,又低声吩咐道,“我查探了一番,这转生丹放在王府东南处的宝库内,今日大宴,宝库看守的人少了一半,待到亥时,趁夜深众人昏睡放松警惕,你去西边闹出些动静引起注意,我潜入宝库将那转生丹偷了来,然后我们在南方密林里汇合。”

晏伶舟低声应道,“是”。

宴席一散,汲明就隐过众人视线没了踪影,晏伶舟待在客房内瞧着愈发黑稠的天色,听到第二个更声后,使出无量身法摸去厨房打算偷油纵火,他记恨着宁玉对自己的再三羞辱,心中势要狠狠报复回去,便躲着人将油倒在宁王府大半多的屋宅外缘,大有将整个宁王府烧没之势。忽见天空划过一掉不明显的白光,便将火信子毫不犹豫地往油上扔,任由火势迅速蔓延开,无量身法一使,跃出墙外往南方密林里飞去。

飞了几息后,瞧见不远处一根竹桩旁捆着一匹黑马,马身高大,毛发顺滑发亮,一眼便能瞧出是匹良驹,汲明骑在马上等他,脸色稍白。

晏伶舟问道,“少主可是受伤了?”

汲明道,“无妨,遇到个点穴功夫了得的家伙跟我抢转生丹,稍有些棘手罢了。”

突地,一阵热气冲过来,晏伶舟转身去瞧,整个宁王府都淹没在熊熊大火中,火光映红了深黑的天空,男女老少声嘶力竭的哭声不一响起,一个火人从南门冲出,在地上癫狂打滚,在极凄厉的惨叫声中渐渐没了生息,身上的火却仍刮刮杂杂地继续烧着,残忍地噬着他的躯体,不放他安息,势要将他变成了一个面无全非的焦鬼,真真是神焦鬼烂,白日里歌舞升平的宁王府顷刻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晏伶舟哈哈大笑两声,“烧得再旺些。”

他艳色绝世的脸在灼人的火光中露出愉悦非常的神情,旁人瞧着可怖,汲明却觉得可爱,笑道,“恁调皮。”伸手拉他,“快些走,免得叫宁王府的人追上。”

忽地嗖嗖两声从不远处破空而来,汲明立时扔出两枚铜钱,将那两只箭矢套在了地里,数十道人影飞奔而来,拦住两人前路,这十余人都是武林好手,汲明长居教中,无人识得,却有人一眼认出了晏伶舟手里的九节鞭,怒道,“晏伶舟,你这魔道贼子,不知廉耻,男扮女装,火烧宁王府,害得王府大半仆从丧命,真是罪该万死。”

晏伶舟嗤笑道,“你们宅心仁厚,怎么大火一起就光顾着自个活命,不去救救那些不会武功的凡人呢。”

那人怒道,“你这竖子,光恶不善。”呼着众人拥上,晏伶舟心知双拳难敌四手,同汲明且战且退。

便在此时,背后一道少年的厉声响起,“杀了他们。”晏伶舟回头看,暗红交错的天色中,是宁玉带着一众盔甲军士堵在身后,宁玉素日一尘不染的白衣沾了不少灰烬,脖子上离致命处半寸远有抹铜钱印的淤伤,眼眶发红地盯着他,恨声道,“你想要转生丹,我说了会给你拿来,你为何不信我?又为何要做下这般狠毒之事?”

汲明听出了他与晏伶舟有些渊源,狠皱了下眉,将晏伶舟护在身后,“他是我魔教的少夫人,无论什么我自会替他取来,你这外人休要多管别人家事,否则下次我这铜钱便是给你上坟用的。”

宁玉心中更恨,原来他早就有了姘头,还在我面前作出懵懂情态来引诱我,枉我一片真心为了他去偷自家宝物,还险些丧命,大怒道,“杀光,把他们全杀光。”

一众盔甲军士严整地在左、右、后三面排开,手中兵刃闪闪发亮,配合着前方武林好手将他们包围住,一时间二人真是四面受敌。

一时间刀刃叮当作响,暗器嗖嗖齐飞。汲明因与宁玉争抢转生丹之时受了些暗伤,又全力护着晏伶舟,颇有些支撑不住,晏伶舟使着无量身法灵活躲避,又被汲明分神护着,却奈何暗器横空皆是,军士配合默契,挣脱不得,武林高手也是各显神通,顿时左支右绌,身上被划开了无数个血口,素白裙瞬时洇成红裙。

晏伶舟用九节鞭拽掉军士同时拔出的一排兵刃,这群军士悍不畏死,不肯放手,以身缠着他的右手臂,一长眉老汉趁机一剑刺向他,晏伶舟心下大骇,躲闪不及,咬牙抽出短刀准备断臂逃生,与他贴背对敌的汲明立马一个转身将他死死护在怀里,扔出枚铜钱击瞎那老汉,那老汉惨叫一声,却不意宁玉趁机从背后袭来,硬生生受了一掌,登时身形有些不稳,吐了口血,颇有些将死之态。

晏伶舟大惊失色,心道,他死不死不打紧,只怕教主会牵怒到我阿姐,无论如何我得让他逃出去。

军士三面密不透风,唯有前面有些机会,他朝前一角扔出全部毒针,那些武林好手个个惜命,皆都避让起来,他又拼出全力往另一角钻,武林好手们挪动身形开始围堵,前一角现出个空隙来,他忙用九节鞭将汲明裹到马鞍上,忽哨一声,那黑马纵前奔去。

“追上他,”宁玉叫道,“一定要杀了他。”

数余人听令追了出去。

汲明受了那一掌后,一直呈半昏迷之态,他趴在狂奔的马背上,思绪万千,一时为了晏伶舟居然舍身救自己而狂喜,一时为了晏伶舟孤身面对险境而心痛,一时又为自己重伤无力连驱马回去都做不到而悲恨,他心道,“傻舟儿,我是情愿和你一同去死的啊。”这良驹日行千里,寻常人轻功再好也难追上,只他受伤过重,有些经不住这过快的奔速,终是昏了过去。

那边晏伶舟无人相护,更是躲闪不住,立时被一大汉击翻在地,那大汉狞笑道,“你这恶贼,今日死这吧。”挥刀往他颈边砍去。

宁玉忽地大声叫道,“莫杀他,留他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