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浅云拿起他的手放在她自已厚实的胸脯上,姚元清扭头挑眉看着她。

浅云暧昧道:“那个时候你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不想晚上有个人陪陪你,她,胸脯都有个五十斤吧。”她控制不住笑出来。

“不要这么刻薄地背后议论别人。”姚元清不满道,但他的手任浅云按在胸口没有动,姚元清的家风他受的教育他的人性各式各样的东西不允许他对一个比他小三十二岁的女人动手,哪怕这是他有结婚证的老婆,但若是浅云有需要他做人丈夫少不得得劳动一二,然要有度,浅云可以沉迷可以有所需要,他作为一个年长的男人不能占年轻女人的便宜,他越金贵钓着不给浅云浅云越情难自持,因为得不到姚元清变得越发迷人,就像嘴馋的猫,喵喵叫着要鱼吃。

姚元清不动,浅云就动,边说话边从他的喉结摸下去,摸进羊毛开衫里,姚元清里面穿着雪白的衬衣,衣服俱都带着肥皂清新的味道,浅云解开开衫的扣子又解开一粒衬衣的扣子,伸手进去吃姚元清的豆腐,最后摸到了他的肚皮上。

“老人的肚子都软塌塌的,你的为什么这么硬?这是疤吗?怎么留下的?”浅云一边摸一边在他耳边问。

“第一次上战场不知道轻重。”姚元清回答道。

腰带是红线,浅云摸到腰带的时候姚元清立刻起身把扣子都扣回去要出去遛弯,这就是他们夫妻生活的全部内容了,姚元清连比他小十几岁的翠芬同志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说浅云了,姚元清甚至一度想认浅云当干女儿。

华历22年,县二中高中部修整完毕开始重新招收第一届高中生,学制是两年,浅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在大队干农活学习参加各种活动并领了四年的工分,但她不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向上的机会,她缠着父母要去上学。

“你都十八了,你姐姐都结婚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个好小伙,以后……”

“我说我要上学!”

“哎?你看你这闺女心野的。”他们玩笑道,但一分钱也不往外拿。

浅云不理他们跑了出去,她有初中毕业证和很好看的成绩单,但学校还要推荐信和学费,浅云心如死灰地回到家里。

“浅云这是怎么了?”姚元清在门口修木头窗户。

浅云已然疯魔了,她眼睛直勾勾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上学。”

“哦,我听说了,县二中开始招生了,这是好事,去嘛。”

浅云看着姚元清突然想起一个东西,那个镯子!她冲进房间从枕头里找到那个镯子又跑了出去。

浅云先去大队开推荐信,可是队长为难她。

“浅云呢,你今年多大来着?”

“钱叔叔,我十八了。”

“哎呦!是个大姑娘了,”他起身到浅云面前摸着她两个膀子道,“你看看,真漂亮。”

钱队长的眼神让浅云汗毛直竖,他油光满面都是胡茬,紫色的带着异味的嘴朝她亲过来,浅云伸手挡住,手还在哆嗦,但她坚定道:“我要推荐信,钱叔叔,你给我推荐信,我,怎么,怎么都随你。”

钱队长带着得意地笑去关了门拉了窗帘,然后到桌子上写推荐信,写俩字就看看浅云,像看一盘五花肉,浅云期盼地等着,要用章的时候钱队长却迟疑起来,浅云咬着牙笑了笑开始解扣子脱衣服。

衣服放在木头椅子上发出一声钝响,口袋里装的是姚元清家的镯子,浅云是这么想的,先拿到推荐信再去把这支镯子卖了她就有钱去上学了,走出这个县城去遥远的地方做出一番名堂做个体面人,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不知道她这些念头是怎么来的,可能天性如此,可能是时代的特殊导致她缺乏所谓安全感,不是吃人就是要被人吃,她已经敏锐的觉察到要成就一番事业就不要回头看不要留恋任何东西,没有什么是不能舍掉的,因为只要往前走她就会有更好的,她只要以后嫁个英俊的男人,今天的事她会忘掉的。

第3章 吃醋

那天并没有成事,钱队长脱了裤子以后他的门就被人踹开了,浅云慌忙拿起衣服急匆匆往身上套,队长老婆劈头盖脸地打她,她总说会忘记会忘记,但是有些东西是忘不掉的,比如忘不了那天的耻辱,还有孙妈妈的话。

“你做出这种事来你让你的姊妹怎么做人?他们以后怎么议论我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就是死了也比搞破鞋强啊!”

浅云手在哆嗦,但她手里攥着一张纸,那是她的推荐信,她一边哭一边笑趁着夜色出了门,没有人拦她,孙家老小觉得她这一死就洗白了家风,然而浅云只是要去卖掉那个镯子,这家里住不得了,但不见得她就要去死。

浅云出来以后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那个高个子太显眼,她回头乖乖叫姚叔叔。

“那不是你的错,”姚元清示意她在河堤坐下,她当时不知道姚元清是搞政工出身,聊起来会没完没了,“钱保东我认识,此人作风问题很严重,你就算不是被他强迫也是被他骗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回头看看没有大事,哎,你知道吗,人的死亡过程是很痛苦的……”

浅云苦着脸看他喋喋不休,心想我不想寻死只是想抓紧去把你们家的镯子卖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浅云老实巴交道:“姚叔叔我想去上学但我没钱。”求求你了抓紧回家吧,她在心里呐喊。

没成想姚元清左右望望偷偷道:“我有啊,姚叔叔借给你钱。”

浅云看着一个小箱子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姚叔叔,你把一箱金条埋在我们家地底下?”

“这个……”姚元清对于在这样的情况下藏私财的事有些尴尬。

浅云马上回过神来,开始拍债主的马屁:“姚叔叔你真聪明!这叫什么呀!这叫!”这叫拒不上缴曾剥削过的老百姓血汗,浅云一时不知道有什么好词,也只好尴尬站在那里。

不管怎么说钱是有了,她开始带着咸菜干粮去上学。

“你的金条花完了吗?”浅云想到这个事便在吃中午饭的时候问道。

姚元清不接话茬。

“嘁,我又不要你的,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这个毛病,越有钱越抠门,葛朗台。”

“我那是忘了,打仗的时候家里埋的东西多了,我哪记得清。”姚元清狡辩道。

浅云见钱眼开,开始考虑翻修宅子的问题,朝外望去,院子里一左一右栽了两颗老柑橘树,到了柑橘成熟的季节,早上四点半,浅云去树下摘一个橘子拿在手里,悄悄打开院门背着书包去上学,路上累了渴了就吃了这个橘子,到学校正好赶上早自习,功课有点吃力,毕竟她离开校园已经四年了,下晚自习已经是晚上十点,她还要走回去,两头都见不到太阳,导致她后来遇到点难处会想,我连那样的苦都能吃难道还过不了眼下这个坎吗?

姚元清还对她有半师之谊,他对浅云的新课本好奇,拿过去从头到尾的翻过一遍,然后边翻边冷哼。

浅云看着奇怪,笑问道:“姚叔叔你笑什么?”

姚元清但笑不语,看浅云一直端详他,他就表示课本难度太低了,浅云不服气,就随手指了两道几何难题。

片刻以后她惊呆了:“你还真会做。”

搞过政工的人又开始侃侃而谈:“几何考验的是你脑子里的逻辑思考和空间想象,只要你的脑袋够大,”他闭上眼睛沉醉道,“你完全可以在里面搭建出一个由线条构成的……”

浅云撇嘴假笑,她在这个时候对姚叔叔的真实性格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两人越发亲近起来。

高中毕业,上大学的名额是要靠推荐的,全县竟然只有一个名额,那自然是万万落不到浅云头上的,但她不死心,从那以后每年的招生季她都会给县里写信,附上她的毕业证和成绩单,与此同时她开始上班,她被分配到了县里的蚕茧站,她的名声不好,因为推荐信那个事,那个时候女人的名声是经不起一点点损毁的,媒婆总给她介绍傻子瘸子,浅云心高气傲自然是一个都不答应,心里准备接翠芬同志的班,做县里的第二个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