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故事有鼻子有眼,如果他不是梁君顾,他自己都要信了,还要跟着骂两句荒淫。

少帅一面揉脸一面想:等治好了嗓子,我要放人走的。什么包不包养,都是放屁。

但是又想:他若是抛弃了陈老板不管,恐怕人们又要说薄情郎负心寡义,把陈世美和秦香莲的故事给他们往上套了。

这都什么鸡巴玩意儿。

被这流言震撼到失去思考能力,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梁少帅首次挪动尊驾,去了陈老板所在的戏园子。正好里头一出戏刚要开场,外头贴好大一张海报,一个涂脂抹粉的花旦,旁边大大的三个字:红铃子。梁少帅找个雅间坐定,台上敲锣打鼓地开场,下头一群捧角儿的人,踩着点儿地叫好。梁少帅觉着无聊,就问肖副官:“这人谁啊。”

肖副官常年替少帅在外跑东跑西,八卦听了不少,就说:“这戏班子除了陈老板,属他唱得最好。”

梁少帅哦了一声,随口问:“什么红铃子红铃铛的,陈……他也有艺名么?”

肖副官说:“陈老板的艺名来自师承,所以取了师父艺名中的一个字,叫……”他报了个名字,又说:“他师父这艺名来得也很巧妙,叫……”又是一个名字。

梁少帅嗯嗯啊啊地敷衍,实际上一个都没记住。心说这些人左一个真名,又一个雅号,一个个的要去梁山当好汉不成?他想到陈老板一脱衣服,后背绣条九纹龙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决定还是叫对方作陈嗣非。

毕竟这是陈老板亲口告诉他的,那就是想让他记住这个名字,而不是什么艺名花名。

陈嗣非。他在齿间细细磨着这三个字,是是非非,无穷尽也。怎么起得这样古怪?

台上唱的什么,梁少帅也没细听,把人家剧院的茶水喝了三壶,点心吃了两盘。可还别说,这儿的厨子手艺不错,青团皮软弹,内馅甜而不腻,梁少帅又有着贪吃的毛病,若是一样东西顺口了,必定要吃到烦为止。

但人家的厨子,梁少帅又不好强取豪夺,于是三天两头往这儿跑,用一张票钱换人家点心吃,也算买椟还珠的第一人。跑得久了,这天刚在雅间坐定,那厢就有人敲门,原是那红玲子来拜见少帅,感谢少帅捧场。

梁君顾只顾着吃,哪记得台上都是谁在唱?但之前听肖副官说,这人同陈老板是师兄弟,平日里却有些水火不容的意思,并不亲爱,想来有些有趣,就把人放进了包厢。

红玲子生得很年轻,嘴唇天生红艳且带笑,说话又银铃似的脆响,怪不得有如此艺名。他给少帅倒茶,殷勤道:“师兄在少帅家里,我们这些人都有些惦念。”

梁少帅唔了一声,又问了些陈老板的往事。这人倒是没添油加醋,一一诚实地说了。无非是少年时家中穷苦,被人卖来戏园子打杂,跟着当时的台柱子当下手,伺候人吃饭喝茶,准备戏服。但每次台上唱戏,他总要在后头悄悄听,听一遍,就能记住戏词,唱得还有模有样。但当时那台柱子觉得他腰腿僵硬,眼睛又没神采,不乐意收。若是因为听戏耽误了干活,还要拿藤条抽他脊背。

陈老板就这样慢慢苦熬,许多东西都是偷看人自学,后来师父看他勤恳,终于收入门下,才算熬出头来。红玲子末了说:“师兄很有天分,又肯努力,我是拍马也不及的。”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往台子上望去,缓缓道:“他没来这几个月,大家都说他贪图富贵,不会再回来了。我不信,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梁君顾心虚极了,心说不是他不来唱,而是自己害得他唱不了。又听着这语气不对,说好的水火不容呢?怎么陈嗣非不来,这人反倒十分想念似的。于是岔开话题,说:“你们这里点心做得不错,师傅哪儿请来的?”

红玲子眼神一晃,天生的笑嘴角又翘起一点,轻声道:“师兄平时喜欢下厨,他很聪明,想要做什么,就一定很精通。这些点心,都是他教后厨改的。”忽然眼神一厉,“但是太耽误功夫,还烟熏火燎,我们都觉着不务正业,就不让师兄再做了。他就该唱戏,他天生就该唱戏。”

他不该被这些俗事耽搁,不该……不该去喜欢别的什么东西。

【章节彩蛋:】

年幼的陈老板坐在自个儿怀里梨花带雨,这场景对梁少帅来说着实刺激。他眼珠一转,肚子里坏水就冒了出来,手往下摸到陈嗣非的屁股,稍微捏一捏,小戏子就嘤地一声,直撞到梁少帅胸口。“你既然高兴,”梁少帅咬咬那通红的耳朵,“屁股借大人我肏一肏怎么样?”

陈嗣非吓死了,在梁少帅怀里一阵挣扎,他虽年幼倒也有些脾气,宁死也不肯随便把身子给人的。奈何梁少帅是个大老粗,且如今大他十三四岁,没用五分力就把小戏子压在地上。小戏子哭得脸都花了,双腿踢蹬着,直踹了梁少帅好几脚。

“真野。”梁少帅摆出副恶霸嘴脸,“再动啊,越动爷越尽兴。”

“睁开眼睛。”

陈嗣非浑身一震,双眼睁开的时候,只看见梁少帅坐在自己身上,把裤子褪了一半。他只被那露出的阳物吓到,这么大,这么大……他哭唧唧地想,他屁股不能要了。

梁少帅说:“仔细看着,看军爷怎么上你。”

小陈老板的裤子早被扒下来,露出年幼的一根鸡巴,由着梁少帅单手撸动,不时把包皮捋下去,拇指蹭一蹭肉红的顶端。陈嗣非从小在戏园子呆着,哪有人教他这个,自渎都很少,很快被刺激得从顶端冒出不少前液,沾了梁少帅满手。

梁君顾心里舒爽得简直要上天。要是他有尾巴,老早就翘起来了。他压到小戏子的耳边,一面亲他耳垂,一面说:“叫啊。”

陈嗣非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不想如这恶霸的愿叫出来,梁少帅也不介意,只收回手舔舔,皱起眉,笑道:“真倔。”

作品 但为君顾(双性/1v1) - 展柳眉(甜剧情/彩蛋骑乘小陈老板) 内容

梁君顾更心虚了,只以为人家是为了陈老板的天分惋惜。好么,想着从人这儿撬大厨,感情真大厨就在自己家里养病。嘴里刚想说:想做就让他做嘛,做个饭又不碍什么事。忽然肖副官推门进来,往少帅耳朵边上说了句话。

梁君顾顿时头更痛了,忙不迭地出了屋,往对面雅间门上敲了三声,清清嗓子,说:“三哥。”

他就怕三哥和他父亲打小报告,说他在京城不务正业,差点把家给烧了。不过三爷今天似乎真是来听戏的,叫梁君顾坐下,两人默默喝了会子茶,听台上咿咿呀呀地,梁君顾又不敢伸手去摸点心,无聊得都快睡着了。忽然听三爷笑了一声,说:“嫌烦了?”

他立刻从椅子上坐直了,想了想,诚实道:“烦。”

“怎么个烦法?”

梁少帅老实说:“唱戏的说话慢,还听不懂。”

三爷笑他:“臭小子,不懂风雅。”又说:“嫌烦还总往出跑,家里那个看不惯了,就放出来,也让人好找下家。烧一两个楼的,不至于让你父亲知道。”

意思就是再胡闹得过分了,别怪不给你兜着。

梁君顾有口难言,陈老板还不太能说话,他怎么敢把人放出去。眼珠一转,说:“我也是让他养养嗓子,总是出来,未免会累。”

三爷嘲他:“倒是会哄人了。”不等梁君顾回话,又慢条斯理道:“当日看见他去少帅府的,多是这戏园子里头的人。你找一两个同他相熟的,安排个地方探望一下,总让那些话漫天飞,像什么样子。”说着,往台下一看,嘴角慢慢抿起,笑道:“就底下那个,听说是亲故的师弟,不就很好?”

梁君顾看他笑起的嘴角,微微垂下眼睛,一同去看台上正唱戏的红玲子。心说:这确实不算个坏主意,但还是要看陈老板乐不乐意见,到底想见谁。于是说:“省得了,“总是连累三哥替我想办法。”随即两手合十,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朝三爷讨饶:“三哥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我爹。”

三爷点点头,就算答应了,仿佛听得心情不错,说:“这戏子,唱得还好。”梁君顾哪听得懂好不好,就跟着胡乱夸了两句。三爷说:“给他点钱,说三爷听他唱得好,赏的。往后好好唱。”

三爷口里的一点赏钱,放在人手里就是一条沉甸甸的小黄鱼。红玲子接过小黄鱼,又听罢了传话,眼睫微颤,笑道:“谢三爷的赏。”

梁君顾笑说:“三哥好大方。”又想起除了药材与杂书,陈老板都没收自己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于是离了戏园子,就去集市上逛了一圈。

但他知道军人喜欢马与枪支,知道女人喜欢花与香水,却琢磨不出陈老板喜欢什么。问肖副官,肖副官也不知道,只能搜肠刮肚地出馊主意,两个死直男买了一堆绸缎珠花,通通送回府上,堆到陈老板面前。

陈老板一抬眉毛,略带嗔怪地看他一眼,嫌弃少帅胡乱败家。他已经能说几句话了,咳嗽两声,低哑道:“少帅这是做什么?”

梁君顾反而瞪起眼睛:“你不要多说话!”想了想,又说:“等你嗓子好了,再回台上,我若是不捧你,就要被人说始乱终弃。我现在就练练怎么捧角儿,你之前说怕我名声不好,现在就给我收着,别婆婆妈妈的。”

陈老板慢慢张大眼睛,忽然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低低道:“谢少帅的赏。”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被说得缠绵lannian悱恻,加上他凤眼微挑,眉目柔软,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句美貌。

梁少帅中气十足地说:“你笑什么!”却没察觉自己脸红到耳朵尖尖。恰好有人来送药,梁少帅接过来,想也不想就往嘴里倒。小丫鬟哎呀一声:“是陈老板喝的!”少帅早苦得脸皱起来,听见这话,硬生生咽下去,说:“叫唤什么,我试试这药苦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