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傅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吧,你先去忙。”
猜到温太傅过来找裴执是事关朝政,宋徽玉自觉不?该听这些事情,却被裴执拉着一同去了书房。
宋徽玉虽然?对这些知之甚少?,李珏不?曾和她?说过这些,过去知道那些也不?过是从?府中下人从?外面传来的消息,多少?只是一些朝中大的动向?,是以此时坐在书房内,只是安静地听着。
简单寒暄后,温太傅便将厚厚一沓书信放在案上,他本就刚中毒好转,体内余毒未清此时脸色非常不?好,称得上惨白,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但还是不?断地说着。
“这个连潜心,这个老东西满脑子都是如何牟利,心里可还有半点?天下百姓,真?是枉费了这个名字?!”随着一阵激烈的咳嗽,温太傅将其中一张信拿到上面。
裴执将茶盏递给他,垂眸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以朝中人才凋零无力维持重负为?由保荐官员,且所荐官员都是勾结氏族的子弟。”
裴执认识保荐名单上面的不?少?人,都是胸无点?墨的声?色犬马之徒,将信推了回去,“连大人实在张狂了。”
“何止张狂,兼职岂有此理!”
温鹤堂喝了口茶缓了过来,摇了摇头?,“最?近朝中这样的人不?少?,他连潜心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自从?新帝继位,朝中原本勾结起来谄媚郞武的奸佞之臣都被裴执一一拔出?,其中大多都是氏族一党,但毕竟氏族百年基业势力盘根错节,便是裴执也不?能全?数歼灭。
但剩下的终究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原本想着日后找个借口逐渐清楚便是,但近来这些原本偃旗息鼓的臣子倒是又活泛起来。
男人的眼眸暗了暗,他想说李珏,虽然?这个皇帝不?算举世?之才,但终究也算是继位人选中最?佳的,怎么会任由这些事情在眼下发生却不?制止?
但视线扫过一侧安静坐着的宋徽玉时还是不?曾说出?口。
温鹤堂和裴执谈了许久,后面还隐隐谈及一些朝中的今日党派动荡一事,二人脸上皆有愁容。
话锋一转,温鹤堂提起前几日的文臣辞官一事,愤愤不?平道。
“就是因为?这些大人请辞朝中六部无人才给那些奸臣借口往朝中塞人,说来也是奇怪,那些耄耋之年的老臣还不?曾请辞,怎么到时那些壮年人告老还乡了?”
裴执对此也有耳闻,只是近来注意更多在边疆局势,和与宋徽玉相处中分散,此时一听他提起便抬眸。
温鹤堂倒是被这询问的一眼看的有些羞愧,他原本还激昂的语气一滞,说话间隐隐有些为?难。
“阿执……我多少?了解到,似乎阿儒她?,也与朝中奸佞有所勾连。”
终究是他亲生女儿,提到对方走入歧途做的这些事情时,温鹤堂满是对自己不?曾教导好的自责。
“好在她?如今没什么权势,想来也是宫中日子难过,接着这些活的好些……”
裴执对温言儒在郞武在位时就与朝中官员往来左右朝廷之事一只有了解,温言儒长袖善舞,又生得极美,哄得郞武那般冷酷无情得的暴君也新生欢喜,不?但让她?为?后多加宠爱,更是纵容她?的手脚。
但温言儒一向?是只为?私利,裴执倒是不?甚担心。
或许是提到了她?,裴执脑中不?受控制的想到被温言儒骗深夜入宫那次,她?带着泪痕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好似顾及着什么没说出?口……
这个熟悉的名字的出?现,一只在后面不?曾抬头?只静静听着的宋徽玉也抬起头?,正看见男人幽暗的眼眸,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等温鹤堂走了许久,裴执拿着引鉴阁送来的密函,皱起眉。
引鉴阁是裴执手下除兵马影卫外的情报组织。
其阁内成员神秘不?得而知,除了裴执以外谁也不?清楚情报来源,只知道这些人潜藏于大晟万民之中,可能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也可能是经商四海的商户,还可能是街边小摊的平头?百姓,总是便是神秘至极。
额角传来轻柔的触感,裴执闭上眼,将密函放下躺在少?女的膝头?。
“自从?温大人走后你就没停,看了这么久累了吧?”
宋徽玉给他按了按刚要收回手就被抓住,裴执将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不?辛苦,只是心中有些烦。”
“卿君。”
“嗯……?”宋徽玉被突然?这句叫的抬起眼,发现男人在很认真?的看她?。
有一种?被发觉心思的感觉,宋徽玉别过头?要起身,被裴执拉住。
宋徽玉跌坐在男人怀中,腰肢被松松限制住,想逃却不?能,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颈侧,就在宋徽玉心跳加速的时候,鬓边的头?发被撩起。
“你有话想和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她?不?是不?信任裴执,只是刚刚在温鹤堂提到温言儒时见男人的神态,加上过去几次和温言儒短暂的接触,她?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温言儒似乎对裴执的感情很不?一样,他们两个之间是有什么过去吗?
见宋徽玉一副欲言又止,眼睛却渴望的看向?自己,裴执只觉得心都被她?融化了,“你只管问,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
宋徽玉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你和温言儒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是,”裴执刚刚不?愿意提到温言儒就是怕宋徽玉会误会,但是既然?她?现在想知道自然?不?会隐瞒,“她?是温先生的独女,小时候读书时就认识了。”
“那,那怪不?得,同窗情谊还是……”
宋徽玉心里小小的失落被裴执捕捉到,男人抬手将人抱住,凑在人耳边,“吃醋了?”
“才没有,只是……”宋徽玉嗫嚅着,“只是……”
“没什么只是的,卿君。”
男人捂住她?的唇瓣,“我想你可以信任我,也可以用?你最?舒服的方式相处,我非常希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吃醋了,逼问我和她?的过去,我不?但不?会觉得厌烦,只会觉得非常开心,因为?我爱的人希望我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希望我只爱她?一个。”
“即使你不?问我也想告诉我的夫人,我和她?半点?过去都没有,从?来我心里的人只有你一个。
第70章 风云渐起 去告诉陛下,我不会再见他……
三日后, 秋来几场急雨,薄衫已?冷换了单衣,甚至晚间宋徽玉总觉得房内因着连日阴雨湿气重, 熏了檀香烘了暖炉。
热气蒸腾, 直让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