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的男人我来保护。”正好在红绿灯,严若朝刹好车,还伸手捏了一下易朗白净的脸。

此时严若朝只是顺意说着让男朋友开心的话,因为她认为易朗这种几乎不入世的人,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事需要她来保护。可是两个月后,严若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却因为这件事深深受伤,因为保护易朗的人不是她,而是许凤仪。这是后话。

因为堵车,他们到得很迟,易朗只有半小时时间吃饭,严若朝便让大家都快吃,吃完一块去酒馆。可是上菜就等了十五分钟。于是连秋画说:“易朗,要不等会你先去 LY,带南音一起去,我们两姐妹就慢慢吃。没吃饱等下我继续请宵夜。”

两男生都同意了,但严若朝看来了,连秋画这是要支走他们。她以为表妹是要对自己讲讲和邵南音之间的什么问题,可谁知,表妹竟然是替她防着易朗。

“这次广告的钱,我转三分之一给你,怎么样?”连秋画笑得春风得意,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转账。

严若朝还没问清楚三分之一有多少,手机上就收到了钱。看到数字,她真的惊喜到了:“这么多!这钱我得收得收,也收得起。”说完真的哈哈笑起来,只要收钱她就很容易开心。

“我还有个想法,以后我们两姐妹可以继续合作。当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做这种事,你觉得都是假人设,瞧不上,但是能挣钱啊,能挣钱就是好事。以后我有需要你出力的地方,你就出力,钱我们俩分。”

严若朝快速想了一下,说:“算了。答应了你,就得把你所有视频看完,要想适合你风格的内容,还得根据客户的要求改来改去,以前我在广告公司实习过,那个过程我懂,太折磨人了。我也在媒体做过,视频发出去就有反馈数据,客户会时不时看数据,就感觉像有双眼睛盯着我,一万加十万加百万加像催命一样。算了,我没时间,我得上班,还得谈恋爱,还得陪猫咪,还得看书看电影做饭画画等等等等,事太多了,没兴趣参与你的事业,不好意思啦。”

连秋画惊道:“天啦表姐,你现在怎么连挣钱都没兴趣了?你还是你吗?”

严若朝吃着饭微微一笑:“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想法改变了,身体所有细胞七年一代谢也都代谢五轮了,真的可以说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也不是了啊,每个人都不可能永远是以前的自己,只能说是现阶段的自己。”

“你和易朗在一起久了说话变得这么奇奇怪怪怪的,好喜欢讲大道理。好了你再考虑一下嘛,挣钱诶!”

“我现在的钱够花,没有必要把我本就不多的闲暇时间还用在挣钱上,挣钱只是为了更好地生活,不能为了挣钱把生活完全丢了。”

连秋画仍说:“你不必马上答复我,回去考虑一下嘛。再说我也不是每次都找你,有客户的时候找你。而且对你来说也不难,你想想你以前推荐书和电影的内容,也挺多人看的,再说我视频里的‘表姐’,好多粉丝都挺喜欢这个人物,虽然半真半假,但总有一半是真的你嘛。你偶尔一个灵感,有什么想表达的,说不定就是我的精华内容,好不好,再考虑一下?”

听连秋画这样说,严若朝想了想说:“如果确实不需要我付出太多时间和精力,不需要我跟客户应付,那我可以适当参与,只是适当啊,不是说我们之间有什么硬性约定。”

“行!”连秋画笑了,“我也是个聪明人,什么内容适合你的脑子我会分辨的,放心吧。对了,这事不能让易朗和南音知道,这就是我们两姐妹的事。反正南音稀里糊涂的只负责剪视频,其他对接工作都是我来做,他不会知道我们挣多少钱的。”

严若朝再次惊呆:“你还防着邵南音啊?你们这么亲密无间你还防着他?”

“这有什么的,我还替你防着易朗呢。所以才叫他们走。”

“我不需要防他啊,我们自从在一起之后,以前的事各有隐瞒,但在一起之后几乎都是透明的,收入、工作、生活。情侣之间还防着呢?你们 90 后女孩就是比我们厉害,真心话,褒义。”

连秋画一边倒玉米汁一边说:“爱是爱,钱是钱,我的是我的,他的是他的,这点很重要。分得清,以后分开才能干脆,财务混到一起,要分起来就是伤筋动骨。”

严若朝笑:“我看你这个事都可以做视频发你的账号。”

两姐妹谈完事来到旁边酒馆,邵南音已经喝了点酒,非要闹着上台为连秋画唱一首《阿莲》,易朗便给了他机会。连秋画听得如痴如醉,还问严若朝:“你看,我男朋友是不是也很有才,是不是很帅,吉他弹的不比易朗差吧?”

严若朝一脸问号,弹吉他的不是易朗吗?邵南音只是一开始拨弄了几下就没弹了啊……这热恋的人啊,啧啧。

歌一结束,连秋画就上台去,当着酒馆里坐满了的人,和邵南音吻了一小会,毫不扭捏害羞,还引起台下的欢呼。严若朝真的在表妹身上看到了她这辈子在言情小说和言情剧里从没看到过的爱情,她的爱情形态可真是太复杂了。一边悄悄防着男人,一边大胆爱着男人,这是理智还是薄情?

零点倒数时,易朗早已来到她们这一桌,四个人,两两相拥,倒数结束,在一片热闹声中互相拥抱亲吻。情侣吻完,姐妹又拥抱、祝福。

时间来到了 2024 年!

结束后到了车里,严若朝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随意地说,自己过去这一年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易朗。易朗抓起她的手,温柔沉声说:“我也是。不止过去一年,我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你。我爱你。”说完,两人又拥吻起来。

吻了一会儿,严若朝在易朗耳边说:“你记不记得你说过如果在车里,你敢。”声音柔柔的。

“啊……?”易朗被严若朝的声音撩拨的一阵兴奋,可是,他说,“这里不方便吧?”

“去方便的地方。”

“太……太冷了。”

“开空调嘛。”

“衣服太多了,脱起来麻烦。”

严若朝真的感觉自己媚眼啊秋波啊,都浪费了。“你怎么了嘛?突然这么没有情趣?”

易朗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说:“我说一件事,你不许激动,也不许发火,好不好?”

“什么事?”严若朝马上问,已经有些激动了。看他那样子就不是好事。

易朗拿不准严若朝的情绪,但还是打算说:“你快两个月没来月经了。”

严若朝一愣,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自己的记录,还真是。她工作一忙起来都没注意这件事。不过她倒不担心:“没事,不来正好,省得麻烦。”说完又要去亲易朗的脖子。

易朗却轻轻捧着她的脸说:“这不能大意,万一呢?我是说万一。”

“万一什么?”严若朝懵懵的,还是不以为意,“真没事,我以前减肥的时候还有三四个月不来的情况呢。上班工作压力大的时间也老不准时,没事的,它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

“可是,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一直是很准时的。”

“那是我辞职几年调养回来了,最近这三个月不是又上班了吗,压力来了就又紊乱了。”严若朝依然坚定地否认着易朗没说出口的想法。

易朗看出来了,严若朝是不愿意面对事实,所以一直说正常、没事。这种时候,他作为男人一定要有担当,一定要有明确的思路,一定不能混乱,一定要给女人信心。所以他开了车顶灯,轻抚严若朝的脸,认真地说:“我们等下去买验孕棒,明天早上先验一下,等上班了再去医院认真检查,如果没怀,那就检查一下为什么没来月经,总之你的身体最重要。”

严若朝还在否认:“肯定没怀啊,我跟你说我这长大从来没怀过,我觉得自己不能怀孕,因为我大姨妈一直不稳定。”说着又要亲易朗,“别说这些了,我不管,今天是新年,我想要你,就在车里。”撒娇和耍赖起来。

易朗却异常严肃,很果断干脆地拒绝了她的亲吻,但温柔地看着她说:“我们先确定这件事好不好?这不是小事,万一怀了,做出问题了怎么办?等我们确定没怀,不止车里,天上地下河里海里随你挑,我都奉陪,好不好亲爱的?”

严若朝扑哧一笑:“什么天上地下河里海里,那不成野人了吗。”

易朗依然认真严肃着:“好不好,这次听我的?”

严若朝叹息一声,终于同意:“好吧。”

晚上躺在床上,严若朝才想起来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怀疑?我们每次不都避孕了吗?”

易朗轻抚着她的后背,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有一次,破了。”

“什什么?哪次啊?”严若朝立马半起身,“你怎么那时候不说?那时候还可以补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