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没有再说话。他深深地看了朱佩林最后一眼。而朱佩林审讯室的旁边,正在审问周然。
“那把刀是你藏起来的?你到了现场为什么要抛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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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我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
还没更完啊!!!!!!!!加油
朱佩林的一生,如果没有被拐卖,真的会和她说的一样,成为成功女企业家的。可惜……又可恨
是嘟,很有可能的
啊啊啊啊,宝宝,你人真好~还有一章就结束了
来了来了
难过你来锤我吧,把我的心留给你
56.终章 风里的白菊
周然承认了藏刀的事,但对抛肝的过程却说得模糊。他咬死是自己亲手剖开了张宏伟的肚子取出肝脏,那股执拗劲儿近乎偏执。
但竺金龙的供词挑破了周然的这层伪装。张宏伟摔倒时,刀尖已经意外划破了他肝脏位置的皮肤,根本不需要周然再补上一刀。
“周然手机里查不到这条通话记录,公用电话转进了语音信箱。他到底听没听到?”林翊拧着眉头,指尖重重压在物证报告上,“他认了关键的动作,却在最核心的细节上含糊其辞,像是在护着谁?”
陆骏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指着定格的视频画面抛出一个想法,“看音乐节现场的录像,里头有个人一直背对着镜头,会不会真就是两个身材差不多的家伙在玩障眼法?”
争论还没个结果,刑侦大队的门被敲响了。
“林队,他招了。”
虎子的供词卷宗摊开在众人面前,揭开了一个让人心寒的真相。
阿七、王大痣,还有周然,他们都有个共同的身份,被拐走亲人的家属。聚在一起,目标只有一个:从张宏伟身上,找出那个幕后黑手的线索。
可人口拐卖的案子跟孟延电梯案盘根错节,他们三年前回到滨城,就是为了撕开一道新的口子,有的人等这一天是几年,有的人甚至找了二十多年。
案发前四五天,张宏伟总是一个人鬼鬼祟祟开车往远郊跑,虎子就跟在后面盯着。案发那天,针孔摄像机因为跟朱佩林起了争执意外挪了位。虎子回看视频不见人影,直觉告诉他张宏伟去了远郊那座山。刚到那儿,就撞见张宏伟在刨坑,他躲在草丛里,拍下了竺金龙给张宏伟致命一击的瞬间。
选择抛肝,是因为尸体目标太大根本运不走。他们要的就是全民关注的效果,金沙沙滩那几天正在办大型音乐节。虎子第一反应是扔那儿,把装着肝脏的废弃塑料瓶塞进麻袋,藏在了执勤点附近的垃圾桶后面。
音乐节当天,虎子低着头裹了件儿童雨衣走向执勤点,周然找到了他。周然塞给他一张纸,是张宏伟签过名的器官捐献登记卡复印件。
“你想得太简单了,光把东西扔出去引起注意不够。”周然的声音压得很低,“虎子,你去抛,就是个抛尸的从犯,我不一样。我有这个。”他抖了抖那张纸。
“我有张宏伟亲笔签的自愿捐献证明。我去抛肝,警察会顺着捐献证明这条线,找到我们二十多年前的交集。”最后,周然再三叮嘱虎子,“一定要把警察的视线引到窦微身上,只有这样,人口拐卖案和孟延案才能重新翻出来查。”
案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水落石出了。
另一边,一个犯了其他案子想戴罪立功的犯人,在照片堆里指认出来:竺金龙和张宏伟,正是当年远郊挖掘现场那两个人。
林翊站在远郊那块空地上,两边架着多台探照灯,今夜的远郊山亮如白昼。
嫌疑人指认的地点已经往下挖了好几米,可被害人的尸骨依然不见踪影。林翊对着二十多年前的土地规划图和旧照片反复比照,目光最终落在一个地方。
荒无人烟的远郊,凭空冒出一座旱厕显得格外突兀。警方联合相关部门再次深挖,终于在旱厕的地基底下,挖出了一具白骨。
DNA 比对结果出来,证实是窦微的父亲窦建国。尘封二十七年的窦建国失踪悬案,等来了这份迟到的真相。
一个月后,省高院的审判庭里。
窦微第一次真正站上了刑辩席。这一天,她等了快二十年。曾经在律师圈里求职四处碰壁,后来才知道是周然在行业内下了封杀令。她一直以为,那是周然恨孟延和窦建国查案,迁怒于她。
直到开庭前一晚,整理卷宗时,她意外发现一份匿名寄来的材料。那一刻她才明白,所谓的“封杀”,竟是周然暗中打点多家机构不让他们录用她,却给了她另找了一份生计,目的是把她隔绝在人口贩卖危险漩涡之外。
这是周然站在深渊边缘,披着“恶人”的外衣,为她筑起了一道无形高墙。
此刻,这个顶着“0 胜率”头衔的律师窦微,成了周然、虎子、阿七、张春梅等人的辩护人。
辩论席上,窦微抛出了核心论点:“控方指控我的当事人周然等人构成故意杀人罪的共犯。受害人张宏伟的死亡时间点,有竺金龙的明确供述以及现场勘验。在虎子等人到达远郊山之前,他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窦微的目光缓缓扫过审判席和旁听席,“因此,在法律上死亡顺序界定了他们的行为。应被认定为侮辱尸体罪或非法处置尸体罪,而非故意杀人。”
公诉人立刻起身反驳,“周然等人明知张宏伟被杀,非但不报警反而精心策划参与抛掷器官引发巨大的社会舆论,造成了主观恶性与社会危害性,所谓死亡时间顺序,恰恰是被他们利用法律用来规避惩罚。我建议,应当处以警示作用。”
现场两位律师的辩论使得庭审瞬间白热化。
窦微面对公诉人的反驳并未退缩,她直接抛出了更具震撼力的问题:“人口拐卖案和抛肝案两者结合。试问,为什么会酿成今天这样的后果?是因为真相无法暴露在阳光下,我的当事人为这个真相等了快三十年,是因为某些环节的失衡,把绝望的人逼上了这条极端的自救路。”
窦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我请问法庭,也请问在座各位,为什么人口拐卖时至今日依旧无法杜绝?”
“为什么在人口拐卖这桩深重的罪恶里,拐卖犯最高可以判到死刑。而买方呢?他们的刑期上限是多少?三年!仅仅三年。这难道不是在变相纵容买方市场?难道不是在告诉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夺走他们至亲骨肉的买家,其罪责竟然轻过买两只鹦鹉?”
“我的当事人周然、张春梅、阿七、王大痣,他们是谁?”窦微的视线从听证席转向法官,“他们是人口拐卖案里最直接的受害者家属。他们选择用这种极端方式,难道不是为了撕开人口买卖和黑产代孕上面的遮羞布?抛肝案是犯罪也是一群人的悲剧,但它更是对人口拐卖犯罪链条、对代孕黑产中买方长期‘轻刑化’的控诉。”
旁听席上,尤其是那些寻子家庭的代表,瞬间爆发出压抑的啜泣和难以抑制的愤怒低吼。
网上舆论彻底炸开了锅。
【人口拐卖买方卖方是否同罪】的话题瞬间冲上热搜第一,引爆全民大讨论。紧随其后,那条关于最新【2023 年 17 岁彝族少女沦为代孕工具、黑产链明码标价买卖生命、未成年人成猎物】真是案件,女孩被明码标价,双胎 20 万,代孕 10 万的帖子也冲上了热搜。
公诉人面色铁青,试图强调程序正义和现行法律规定,但在汹涌的民意面前,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