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心理医生回答,她支起身体,抚摸着他的脸颊,乌黑的散发着香气的长发,飘落在他的身上。她红唇微张,诱惑低语:
“医生,你知道吗?我从前听过一个特殊的疗法……”
她向他叠上双唇,感受到他在她身下呆若木鸡,慢慢放弃了挣扎,华袅闭上了眼睛。
其实吻不喜欢的男人,不舒服的程度都差不多。但是她非如此不可,她要打破眼前的困境,她要柳则生……为了她失去理智。
不是她死,便是他亡,别无选择。
身后响起了门被踹开的声音,柳则生大步走过来,一把扯过他所信任的医生扔到地上。那人这才如梦初醒,仓皇离去。
华袅趴在桌子上,笑着看向他,她从未见过柳则生这副失控的模样。他越可怖,她越满足。
柳则生掐住华袅纤细的脖子往上提,双目通红,似乎要把她掐死才肯善罢甘休。
“华袅,我今天才知道,你竟是一个对任何男人都能张开双腿的贱货。”
华袅蔑视着他,眼眸中充满怜悯的微光。
他最终选择了松手,华袅撑住桌子勉强维持自己的站立,他力气太大,喉管被他捏得肿痛。她咳嗽了几声,撩了撩头发,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怎么了?不舍得?”
蛊诱
华袅绕过桌子走到盛怒的柳则生身边,她攀着他的肩,脸放在他的颈窝上,她望着他,眼神柔情似水、缠绵悱恻。
“你看你,我不过轻轻逗逗你,你就这么急头白眼的,你对我做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比今天过分多啦?
“你说我淫荡柳则生,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呀!我如今这样,不是全拜你所赐么?”
她低低地絮语着。真情中混着假意,虚伪中夹着赤诚,真真假假,真假参半,毒蛇一样的话语从嘴唇中溜出来。
“你不舍得杀我,你爱上我了,不是吗?
“你忘了吗?从前我也爱你的……但是你对我这么坏,完全听不进去我说的话,我不要爱你了。
“但是现在,我在你身边,逃也逃不掉,走也走不脱。我想,我还是爱你好了,前提是你别老锁着我,正常人不疯也会迟早被你弄疯的柳则生,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这场蛊诱大获成功。柳则生胸膛起伏,喘着气把她压在桌子上,使劲汲取她唇中的芬甜,亲得她双眼发黑。她回抱住他有力的脊背,娇笑着哄他去了卧室。
门一锁上,铺天盖地的热吻便落在她身上。她拾回主动,热情似火地回应着他的吻、他的动作。她许久未如此配合,柳则生不可置信之余,受宠若惊地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索取。
汗液津津黏在两人身上,小穴中的淫液潮湿润滑,两人如胶似漆地忘我结合,一次又一次地共同攀上快感的顶峰。整个房间都变成情欲的伊甸园。
情事已了,他在她身后沉沉闭上眼睛。华袅躺在他的怀中,身体因狂热的性爱而疲惫不堪。自从他答应过和她重新认识之后,他就再没有喂她吃药了。
她转了个身,浅浅啄了啄他的唇,小声说道:“今天真好,今天好爱你。”
她脸上挂着无暇的微笑,心里却在无情讥讽:什么爱不爱的,好笑。
华袅变了。
她变得比之前更开朗黏人,更疯狂无忌。
她不再讲些要离开他的话,甚至不愿意主动离开他半步。她学会了抽烟,常常在他怀中接过他的烟猛抽一口然后把烟圈吐到他脸上。
她不再回绝参加他们的聚会,每次都盛装出席,精心打扮,惊艳全场,而后长袖善舞,同每个人谈笑风生。
她学会了飙车,夜间总在无人的山路上将敞篷跑车的油门一踩到底,然后两人一齐放声大笑。在星夜的余晖下,她就坐在他身上,吻着他的脖子,撩拨他的欲望。
两人彼此抚摸,撩动对方的热火,完全不再顾忌地点和场合。淫靡的粘液的声音随着接吻时便已响了起来,他们彼此契合,彼此满足。
她和他行事风格越来越像。这样的她很反常,可却很美。柳则生为这样的她着迷不已。
她如约守着复合当日许下的诺言会在他身边,永远不离开。他们要恢复如初,不、要比从前还要好。
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不应当互相伤害。重新开始,真是个好词汇。
獠牙
酒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柳则生饮掉杯中剩余的红酒,望着不远处的华袅。她今天穿的是高级定制的轻莓果混粉色的长裙,上面点缀了条条的钻链,华美万端。
她眉眼艳丽,着实很配这种繁复的衣裙。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同对面聊天的女士轻笑着道了个别,端着酒杯朝他走来。
她拾级而上,摇曳生姿,如同一姝生长在暗夜间的花朵。她款款来到他的身边,同他接了个浅浅的吻。柳则生痴迷在她醉人甜美的香味里,几乎想不起来她之前桀骜反抗他时的模样了。
然而他一闭上眼睛,之前的往事便历历回现眼前。
如果只能养一只鸟的话,那自然要养一只最喜欢的。柳则生从小便被灌输这样的教育。大哥体弱多病,身为家族的继承人,他自幼便要学会何为杀伐果断,何为当舍当求。
他一直做得很好。在他的辅助下,柳家势力不断扩大,声名亦威震黑白两道。他本以为他一生都要游离在生死与鲜血的边缘,掌控其中,厮混其中。
爱情却让他尝到了别样的甜蜜,叫他这样的人也学会了幻想未来。她家世清白,和他完全不同。他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终于和喜欢的女人订了婚。当象征订婚的戒指穿过他的手指上时,他暗中发誓,就算舍弃一切,也一定要护好她。
他一向说一不二,言出必果。可是女人真的是种很奇怪的生物,她们和爱情一样,瞬息万变,千奇百怪。
明明答应了永远和他在一起,中途却突然说要放弃他。
在战场上被通知分手的柳则生面上很平静,心里却好像打翻了所有的东西又混合在一起,最终挤到一个透明的血管里。他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用枪的手不发抖。
为什么?
为什么要从他身边离开?如果仅仅是因为害怕的话,她是在质疑他所谓保护她的能力吗?可是他不是平安地带她回来了吗?她明明许了诺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如果因为一点小插曲就要逃离的话,那他究竟算什么?
无法做出的承诺,为什么要随随便便许下?一直以来都顺风顺水,从未尝过失败滋味的柳则生想不通爱人要离开他的原因。他唯一清楚的是,他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意愿与否,他也会照常实行。
为了留住华袅,他用了点手段。他得逞了,虽然她越来越恨他。
然而没有关系,她在他身边就好了。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爱好像也随之转变了本来只想强行留她在身边,可是后来发现她反抗他的时候凌乱破碎的神情对他而言简直如同毒药,让他沉迷其中,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