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享受和乔重歌在一起的快乐欢愉,从没想过会有未来。
戚诺见他不回答,敏锐聪慧的戚诺便也意识到了其中缘由,文简素的对象,恐怕见不得文简素那位脾气暴躁性格古怪的母亲。
“他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吧。”
“是的。”
“小素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吧。”
文简素想说是,可见到戚诺低垂着温柔的眼眸,苍白的唇色微抿,可怜又脆弱。戚诺那么开朗的一个人,现在到他家流产修养,像个一碰就碎满是裂痕的瓷器,文简素心疼的很,怎么舍得用自己的幸事来刺激他。
文简素握住他纤细见骨的手,“我今天都陪着你,戚诺,我知道你难受,你都讲出来告诉我,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那个人,他这么多天不闻不问,何必还要为了他暗自伤神,以后再也不见便是了。”
戚诺淡漠道:“不能不见的。”
“怎么你还对他心存侥幸吗?或者,他是你们医院的医生?不行就换一家医院工作,你这样的儿科医生到哪里都是抢手的……”
“他是我弟弟,戚慕清,我继父的儿子。我妈妈和继父现在感情很好,不可能离婚的。”
“!”
文简素怔住了。
戚慕清,小慕。真的和他最不愿意想象的结局一样,那个恶劣的不是东西的人,与戚诺发生了乱伦的关系,还让戚诺怀了他的骨肉,不应该出世的孽胎被打掉,戚慕清连问一句也没有,就这样让戚诺住在朋友家里独自修养。
戚诺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荒唐?”
“不,是戚慕清,是戚慕清太荒唐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是我引诱的他,不怪小慕。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也算引诱,但我是他哥哥,只有我不懂事,才会引他犯错。”
“戚诺,”文简素握紧了他冰凉的手,“他戚慕清已经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他都二十多了,他明明是知道的,他只是的品行恶劣的人,才把罪责推到你身上,你要明白,错的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他品行不好?你又没见过他。”
戚诺下意识的袒护让文简素皱紧了眉,“他都能让你怀孕了,还会是小孩吗?戚诺,你糊涂了,他不是好人,你还是等休息好了,无论是自己一个人也好,想正经再找个也好,别再和他掺和了,你会吃亏的,现在身子上就吃了大亏,你还护着他。”
文简素情绪激动,都没有听见楼下钥匙被拧开的声响,一味劝阻戚诺别再执迷不悟。
乔重歌踏进了他们的爱巢,没有收拾过的茶几上还摆着那盒米非司酮片,难道文简素并不是藏人?是要落胎?堕谁的孩子?堕他的孩子?!可是家里一滴血也没有见到啊?做爱的时候,文简素也没有抗拒啊。再说,就算是堕,也得有胎可堕,从他让管家把避孕药换成维生素,还不到两个星期,连医疗设备也不一定检查的出来。那文简素是在伺候谁坐小月?
他冷不丁推进了卧室的门,文简素坐在床边握着一只手,单薄脆弱,乔重歌的妒火一下冲上头顶,大步流星冲上去拽开了文简素,怒视躺在床上的病人,一看就镇定了不少,还有些错愕。
“小诺哥?你怎么在这?”
戚诺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很惊讶,这屋子的新装修审美,也的确是乔重歌喜欢的风格。
“我身体不太舒服,就来朋友家住几天,小乔你不老实,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乔重歌有些遮掩,但马上就十万火急道:“小诺哥,你怎么能在这里呢?我哥这几天都找你找疯了,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谁都联系不到你,你居然藏在这里,我哥肯定都急死了,还是快点给我哥打个电话吧。”
“不许打。”
文简素和戚诺异口同声,文简素是厌恶戚慕清的为人,戚诺却带着瑟缩和怯懦,怕的躲进厚厚的被褥里。
“小乔,别打给他,求你,别让他知道,我还没好,我不想回去。”
乔重歌放下手机,“小诺哥,就算我不打这个电话,我哥也查了不少你的行径,知道你没登机,一定会再到处找你的,找到这里也是迟早的事情,你现在不告诉他,让他自己找到,你觉得哪个结果更坏?”
“我不想管,能迟一天是一天。我不想见他,就这几天,小乔,求你就这几天而已,我好了我自然会回去的。”
文简素安抚着被褥里缩成一团的脆弱身躯,哄道:“不会让他来的,你放心,你就好好住在这里,谁都不会来打扰你。”
过了足有半个小时,戚诺渐渐呼吸平稳,文简素拉下了一角被子,里面苍白瘦弱的人已经累的睡着了。
他叫把乔重歌叫下楼,好好盘问了关于戚家这两兄弟的前因后果。
乔重歌的母亲何筱,和戚慕清的母亲何菀是亲姊妹。何菀嫁给了戚慕清的父亲戚年,只一年便生下了戚慕清,后来又在戚慕清十岁左右患了重病,缠绵病榻一两年也就去世了。只是何菀才刚去世不到一年,戚年便娶了一个丈夫出车祸死亡的女人,姓秦。是戚年的初恋。秦女士带着亡夫留下的孩子许诺嫁给了戚年,许诺自此改姓叫了戚诺。
连文简素这个外人听起来都充满了阴谋和诡异。何菀的死,戚慕清的名字,戚诺生父的车祸,一切都那么巧合。慕清,慕秦。即便何菀的死不是蓄意,可是在连名字都充满了对初恋怀念的戚慕清会怎么想?对于新加入家庭,就占据了他独子地位还要压他一头成为大少爷的戚诺,戚慕清又会怎么想?
彩蛋:
戚诺从来人缘都很好,无论是他姓戚,还是他姓许。
但现在他姓戚,戚慕清想,戚诺便不该和其他人那么亲密。
打着请教问题来亲近戚诺的女生,还有想借打球来触碰戚诺的男生,他们都该离戚诺远远的,别想打一点戚诺的主意。
还有那个总和戚诺一起去吃饭的文简素,他最讨厌文简素。借着和戚诺一个年级一个班,趁他还没升入高中和戚诺这么要好,还会送戚诺生日礼物,什么破钢笔,这么廉价的东西也拿得出手,戚诺还保护的那么好。戚慕清恨的咬牙切齿。
“小慕,快中考了,妈妈让我给你辅导一下功课,你有什么不会的题,尽管问我。”
戚诺拿着那支钢笔和演草本在他面前晃,非要在他面前显眼他和那个文简素多么要好吗?明明,他准备一只比那支钢笔贵重千倍的手表,戚诺问都不问,他连送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戚诺假惺惺的来辅导他,为什么要坐的离他这么远,怕他耽误他高中的课程吗?那就不要来啊,为什么戚诺总是只对他客气疏离,连对父亲,戚诺都可以扮演好一个亲密无间的继子,好像他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一样。
戚慕清唤了一声:“戚诺,这道题我不会。”
戚诺应声站到戚慕清身侧,熟练的画着辅助线,讲解几何的线条关系。漂亮温柔的双眼在戚慕清的眼睛和资料的题目间流连回转,一面要讲题目的步骤和算法关系,一面要看戚慕清是否听懂,认真负责,耐心十足,再细心的家教老师也不过如此了。
但戚慕清的心思却完全都不在题目上。戚诺靠近他的身体,穿着浅口睡衣弯着腰站在他的身侧,带着茉莉味沐浴露的清香沁入心脾,纤细修长的脖颈没入性感的锁骨窝,白皙光泽的皮肤一直到被衣服覆盖的地方消失,戚诺水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讲的什么戚慕清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只觉得戚诺的唇瓣可口软糯,诱人品尝。
如果戚诺都是这样给人讲题……那些人觊觎戚诺……戚慕清想想就已经难以忍受。尽管戚诺并不会穿着浅口睡衣回答别人请教的问题。
戚慕清突然站了起来,15岁的少年比他17岁的继兄还要高出一个头。戚诺还以为是自己讲的解法太过复杂,却被戚慕清推倒在了书桌上。
“你在学校就是这样勾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