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人拿捏把柄撞上来,就不该没底线的人利用。”
听起来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杳掌心好痒,痒得心也犯晕,莫名对谢度让步:“算了,你疯成这样,看在我们假兄妹的关系上,医生建议你脱敏练习我可以暂时辅助你治治。之后我要做什么,谢度,你没有再干涉的理由。”
左右不过是她的衣裙,随身贴身物品,最多一个吻。谢度脸摆在这,她也不算吃亏。
谢度提醒她:“我阈值比较高,需求比较大。”
阮杳懵懵望向他,他没跟阮杳继续讨论具体大在哪,只抬下巴示意她这时候该去睡觉了。
按着她这点身体素质,早睡和喝牛奶是躲不开事。谢度捏了下她腮肉,知道要养出点肉远靠不了这几天。
阮杳躺在床的一侧,提着被恐吓了一整天的心早就累得不行,很快睡着了。暗处视线依旧密不透风把她裹住,阮杳好像听见有人在嗅闻间自言自语。
“我倒希望我们脐带自一开始就缠连着。在羊水里泡得发胀隔着膜牵着天生关系落下来,好过你这样再三问我我们的关系。”
苏隽臭着张脸在医院站着。
左手是花右手果篮,着急来给谢老爷子探望的人数不胜数,更别说这些等着露脸的小辈。
他来是想顺便看看谢度是个怎么回事,怎么跟阮杳待在一起这么多天,一点面都不露。
什么意思?
他想起那天在照山的僵持,阮杳在他面前从不表露认识谢度的神色,这些东西加起来简直像他们在看不见的地方,早就有过更激烈的争吵或是合作。
苏隽对这件事的在意甚至超过了阮杳骗他这件事。
他等着谢度来跟他把话说清楚明了,却在病房门口先等到了一个人。
一张不怎么显示岁月痕迹,还带着机场贵宾室香味的女士。她只站在门口上下扫了一眼,捏着墨镜镜腿不耐烦转头看周围人,直到跟谢振华对上视线,才意思很明显的嗤笑下。
谢振华面色不太好,没想过范桂芝会在这时候回来。他脸色铁青上前,生硬问:“你回来干什么。”
“看望下老爷子,顺便,”范桂芝语气尖锐起来,“看看我们谢总费尽心思又捞回来,打算当干女儿的拖油瓶在哪。”
护士礼貌过来提醒小声交谈,谢振华这辈子最忍受不了的就是人前丢脸。当年接阮杳过来被范桂芝误以为是要认作干女儿,就被大闹一通颜面尽失,为了压下去只能又把阮杳送走已经人前人后丢够面子了。
这会老爷子还在里面躺着,谢兆丰苟延残喘等着机会,更不会容忍,当即强硬拉着范桂芝走了。
旁边小辈里的王德冷哼声,显然还在记那天被谢度恐吓了的仇。
嘴上当然不放过的嗤笑:“这点私事捅到老爷子病房前,真是有本事。那个假妹妹别又是做了点什么。我上次看谢度挺维护他的,表面说兄妹指不定私下”
那一梯队的人还没有站近说话的底气,苏隽还没听清那含糊的话,下一秒王德整张脸被压在墙面上,旁边人惊叫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顾忌卡在喉咙里,显出几分荒诞。
林家那人,似乎是最近才活跃出来的那人手按着王德的脸,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王德显然不明白这刚熬出头的私生子在发什么疯,脸皮火辣辣的疼:“你有病吧,我他妈又没说你”
这边争吵很快惊动护士和病房里的人,在人靠近将他们分开前王德从林权疯样看出什么人的影子,他不可置信喘气:“怎么,你觉得阮杳冰清玉洁人好,在这里替她出头?
“她好个屁,她值得我给她出头?”林权果决否定,眼里是实打实的厌恶,拳头也是实打实的落在王德脸上,“你又算哪根葱,滚远点。”
苏隽侧眸,冷脸看着那两人。
王德捂着流血的鼻子差点呼吸不过来,冷笑嘲讽:“神经吧,你在背后给她摇尾巴当狗她知道吗?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去她面前能不能主人一丁点的眼神和赞赏?”
林权神色压抑得要滴水,甩着手又要揍上来,被林家急切劝开,两边人压抑着声音扎在一起。
他母亲在旁边着急说你傻了的话,好不容易来谢家露一次面,林权充耳不闻抬头,在走廊尽头看见高大修长的身影,同那天在阮杳面前一样。
可惜站位变化,林权看清谢度这一次截然不同的神色,看清谢度只撩起眼皮,旁边就有人主动上前来把他们请走。
谢度这个套着克制皮相的疯子,比谁都面沉如水看着这一幕,并不给予什么反应。他的好杳杳,有时候太过有本事了。
臭着脸准备阻止的苏隽一顿,朝谢度走来还没说话,表情先一变。然后屏息伸手,从他领口处慢慢扯出一根长发来。
细长柔软的发,同它主人般带着股韧劲。苏隽盯着头发良久,皮笑肉不笑的:“她还真在你那?还没准备放人?”
“嗯。”谢度丝毫没有隐瞒的打算。
当然在。在早上惺忪睁眼才发现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被不轻不重捏着耳朵贴着脊背,手忙脚乱挣脱又被他夹着膝盖捞回来。
鼻尖充盈她的气息,谢度半阖着眼,无法控制呼吸快悦心脏昂奋,血液汩汩在管道中撞出声音,皮肤争相靠到她身上增加接触面,催促人瘾君子般大口呼吸吞咽。
压抑的弦早就崩断,如同新生儿触碰世界,任何一点刺激都是敏感翻倍的回馈,仔细听她的声音闻她的气息,五感如张网尽力捕捉她。
“我尽力忍过了。”谢度向她阐明自己状态。
然后手畅通无阻把她撑在臂弯下,头发就是在那时候缠上来的。谢度啄过她可爱打卷的发尾,低头把玩她的指尖。
他一直在嗅闻,突起些的腕骨,肩头巧妙的骨感弧度,呼吸声很重,好像密不透风笼罩她的大型蜘蛛。
阮杳抖着声音喊哥哥企图唤醒他理智,有滚烫手指压在她眼睫上。
她听见谢度声音沙哑到极点:“别喊。”
第42章 你有种,你撬兄弟墙角
这种带着束缚意味的称呼,对于一个疯子而言只会是催化剂。如果再喊一次,理智就会刹那点燃再不遵循循序渐进的原则,手指该率先快悦地掐着阮杳脖子,一下把她拽进来。
床柔软得像吐司,阮杳眼前一切都昏暗。窗帘在睡前被谢度拉得极其严实,交替身影像在廉价潮湿旅馆里私奔的情侣。但谢度神态显然不对,猩红燃血的眸子好像展露真正本能。
操控人心,用野心和欲望填满的双眼,极致压迫感和侵略性铺满深刻五官。这样的气魄让人沉迷,也让人惧怕。
他过剩的隔着薄薄眼皮摩挲阮杳眼睛,又捏着她的下巴喂水。阮杳清醒些,用力踩他蹬他,脚趾虚虚踩到他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