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并不有血缘关系所以不相同的眼睛撞在一起,阮杳拿摸得水淋淋泛红的眼珠瞪人,倏忽又被碰到眼尾痣,痒得抖起来。谢度捏捏耳朵,气氛好奇怪她声音就快要顺从意志化掉了,咬牙骂他:“谢度”
“嗯?”谢度浸在过头的渴盼中,见阮杳发抖的手撞过来。稍微思忖,他垂下线条锋利的脸,够她软绵绵扇上来。
阮杳趁机大喘气从他手臂下爬出去,微塌的腰似窄窄的桥,低饱和度的蓝贴在肌肤上,谢度保持这个姿势看着她,脸上留有很淡指痕。
“大早上又犯什么病。”她视线移开,左脚不自觉踩在右脚上摩挲,脚软得快站不住。
谢度看着她那点微妙动作,微微笑了下,低头咬过滞留她肤肉触感的手指。
阮杳眼睛被烫到,嗔怒大过威胁嘀咕句再这样就不管你了,愤怒推门而出,又下楼假装根本没见过谢度和张姐问早。
谢度来不及提醒她水打湿了她的衣襟,这样走出去有些凌乱。脸上巴掌印还在,不过谨慎开门时藏奸夫的表情让谢度心情还算不错。
苏隽从谢度回忆的脸上,嗅到某种高频刺激下难以忽视的荷尔蒙张力。
苏隽也是个男人,不会看不出谢度气质转变的原因。难怪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口不提,给阮杳发消息被拉黑,打电话被挂断,他禁不住冷笑,谢度说玩点刺激的,玩得就是挖他的墙角藏他的人?
“谢度,你有种,你撬兄弟墙角?你这么把她留在谢家,叔叔知道吗?”
“她是谢家认的干妹妹,住下来再正常不过。”谢度慢条斯理提醒他,“不然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隽:“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
“比如?”
谢度在这里问他这个?阮杳对他的心思,努力靠近的样子,哪个场合谢度他本尊不在?哪次两只眼睛没看得清清白白?
苏隽嗤笑,而谢度微妙咬字:“她跟你明确告过白吗?提出过想和你确定关系吗?”
确实还没有。
”那她闹出来的事总跟我有关吧。那天的事都已经查清了,卫承顺跟她一起调出来的。”苏隽侧头示意谢度去看站在角落没怎么露面的卫承顺。
谢度单手插兜,头侧过来。他根本不关心又是哪个毛头小子决心给阮杳卖命,只在人前冷漠、光明正大亲吻过虎口,清晨阮杳被咬住手指差点发出让人失控声音时,它曾短暂强硬卡进她嘴里,残留口舌间的气息。
配合那张冷淡的脸,有种心惊肉跳的欲感。谢度对好友视线都没偏一下,只精准将他手上那根头发拍落,他如今连阮杳有根头发掉到人手里也无法忍受:“你救了小杳,身为哥哥很感谢你。不过她还小,性子总是不定。”
“闹出的那些动静我会替她处理干净,融汇不会有一点影响,我们的合作也是。如果你对融汇方向有其他想法,我也配合。”
苏隽紧咬后槽牙,戾气难忍:“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她难道说过爱你,说过要置换目标跟你在一起?”
谢度撩起眼皮:”你也知道她有目标的靠近你?那该清楚她做这些不过为了针对我,和你无关。”
谢度要不要来照照镜子,这副跟好兄弟抢人的样子跟先前姿态是同一个人?
“你把她捂着能捂多久,敢不敢让她自己选?”
谢度抬起眼皮。薄长眼尾扫出冷淡锋利,眼底昏暗淌着毒液。他手放下来,她确实没说爱,可她说了恨他。
恨他就该最恨他,只要在她情绪中占据到最浓烈的地位,谢度都无所谓。
“小谢总。”
护士从病房走出来,示意谢度进去:“老爷子要见你。”
谢度从容绕过那些神色不同注视他的目光,今日之后权力大厦倾斜换代,而他将掌控棋局用这只把她卡得水淋淋的手。
阮杳留在家里,还在尝试从哪能翻出谢家。就在她苦恼该不会真要等到谢教授回来的时候,谢家门离奇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个戴墨镜的时髦女士。
阮杳来不及反应,对方上下打量她一眼,二话不说抓着她手把她塞进辆加长林肯,语气讽刺:“小妮子也真是能忍,三年前闹一通还没闹够?”
阮杳不明所以,车开动的一瞬她看见张姐边打电话边往这边走,不知怎的心就安定下来,好像无形中笃定有这通电话一切就会稳妥无忧。
窗外景色飞驰后退,开得尤其快。那位女士对着电话那头不耐烦说着什么,看起来脾气非常差。后座隔得远,阮杳只能屏息去听:“谢兆峰你说够了没有?聒噪的长舌男。”
“我做事因为我想做,你的计划与我什么干系?想要老爷子股份自己去要,没本事在这里吵我耳朵,你说什么”
“拿她要挟谢度!!”
声音骤然拉长,刺耳得阮杳捂住耳朵,感受到那位女士落在她身上火辣辣的怨毒目光。
“好啊,行,真是有本事。上午老爷子病房前让王家和林家的傻子狗咬狗,你母亲勾引谢度爹,你也有本事招惹上谢度了?真是一代传一代......”
第43章 阮杳杳你真有本事
她说的王家和林家的傻子是谁?阮杳乖乖微笑,不说话,不过从语气和动作猜出来,这人大概是谢度生母。
阮杳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阮母送她去谢家时,一直是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也许早看出她对钱财的在乎想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重拾起父亲留下的人情关系弥补她,又怕她在这样的环境中受到欺负,只好在每次和谢家有联系的时候都来问问她的境况。
从上车开始范女士高扬的语气就没停过,阮杳听了几句都有点跟着暴躁起来,不禁想谢度是怎么忍着长大的。这种环境下不出所望成了个疯子,也算是有理有据。
加塞、超车,阮杳被司机蛮横作风颠得有点想吐,她估摸自己就是在这辆车上出的车祸。
那边电话却还没断,范桂芝不在乎谢家斗到哪一步,只讽刺人:“你自己不把她解决了,落到我手里管我怎么解决,之前不会把她撞清醒吗?”
谢兆峰在那边近乎崩溃:“撞过了,撞成谢度这件事才会被老爷子抓住,霍建国都快被弄死了,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会要你去压一下舆论,你知不知道上午老爷子刚宣布谢度正式上位启腾”
“撞谢度?你说他自己坐上那辆车?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谢度他有病!”谢兆峰忍不住拔高声音,心浮气躁在房间来回踱步。
谢度拿到的都是板上钉钉的实权,争家产没争过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但谢度就跟疯狗一样非咬着这件事不放。
霍家现在为了在谢度面前表明态度已经快把霍建国当弃子,他决不能在谢家失去打拼这么多年的位置。谢兆峰深吸口气:“范桂芝,你别忘了子公司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在条例允许外度让给了我,这事你不解决你也别想我替你”
阮杳呆呆听着电话那头的话,茫然重复:“撞成谢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