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注意过一点别人,也不会这样。程朗说不出这点火气从哪来,总之有种莫名的胜负欲,整个人堵到阮杳面前来,恨不得把名字写脸上要阮杳看清楚。

“我叫程朗,就两个字,这不比孟逐言的名字好记”

话都没说完,阮杳已经挪着步子往前,看也不看他光说句自己有事,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跑了。

程朗只来得及看清她那点背影,一晃而过的黑裙摆显得垂在两侧的手腕白的晃眼,程朗话音未尽,不爽顶了下腮。

那位带路的服务员还一直跟在阮杳身后,直到用房卡把总统套房的门刷开,才低语:“小姐,到了。”

“不要忘了最开始的计划。”

阮杳和他擦肩而过,懵了一瞬。没听清是什么计划,她什么时候跟这人有计划了。

随后想到也许说的就是她的休息室大计,阮杳坚定朝对方点头。

进了室内阮杳才发现这套房不是休息室的模样,不过孟逐言凡事都喜欢新鲜,什么东西都换来换去也正常。

阮杳先找到孟逐言一会要换的那套衣服,为了让孟逐言走到哪都想起她,原身事先还自己动手做了宣告关系的素戒和手链,手指上好几道还没愈合的伤口。

阮杳把东西丢到那西服口袋里,茶几上的酒桶里有早早醒好的红酒,阮杳想到一会要质问孟逐言那个女孩到底是谁,想了想小倒了一杯给自己壮胆增点气势,跟鑫哥说了声她没乱跑就把手机关机了。

反正她确实没乱跑只是在等人,至于冲撞到什么小叔的大人物,阮杳脑中浮现出个中年男人的形象,摇摇头并不在意。

会场内,孟逐言还捏着香槟杯在其中同人寒暄。

孟氏身为家族集团,这些年拓展涉及的产业从实体商业到房产到金融投资等不少,分家之间各有对应的领域,孟家就大房孟逐言这一个独子,预计这部分家业为了让孟逐言接手。

今天在场的都是孟家和各部门的高管,孟逐言就算是再不感兴趣,这种时候也知道装也该装到底。

不过熙攘之间,也有很显然的特立一角。那是名利场内最云淡风轻的存在,黑色西服下两条过分长的腿惹眼,寡言坐于高位,西裤下露出截冷感分明的脚踝。

他手指随意搭在膝上睨过全场,年轻冷然的面庞已沾上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度,就算孟逐言站到他面前去,看他淡然站起,都有种不自觉被压制的感觉。

家族里的叔叔笑着引荐,让这两位年轻人认识:“这位是你按辈分你得喊孟琛声小叔,他辈分高些占点你便宜。”

“他常年在国外,你们估计也见面的少,不知道彼此还有没有印象。”

孟逐言是很清楚孟琛的,他不止一次听过家中人提起对方年仅二十八就已经掌控孟家大部分权利,随意的举措都会牵扯到国内孟氏的反应。这次回国,只怕就是要接手过总部的管理权,引起不小变动。

长辈介绍着孟逐言:“这位是逐言,你小时候孟阮两家看那两个小孩可爱,当着你面说要结亲,其中一个就是他,你也算是个见证人了。”

说着有点打趣似的,笑问:“你那个小未婚妻呢,不是和你感情一向不错么,今天没在一起待着?”

孟逐言表情就不大好看了,并不太愿意提起阮杳。

圈子里都知道阮杳缠他缠得离谱,走哪跟哪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孟逐言也厌烦了将他们两个名字时刻绑在一起,一想到阮杳可能还会跟到这儿来,他嘴角向下压了压。

而孟琛淡然抬手,褶皱很深的眼皮抬起,意味不明扫过孟逐言表情。

第3章 “给我一点补偿”

“你这次回来,高层只怕要有不少变动。”

那话意有所指,孟琛只平淡颔首:“各凭本事。”

声音冷沉,有种冰雪难消的质感。配合上孟琛那张模特似的脸和比例养眼的身材,真让人目光落到他身上就回不过神,更不用说权势对一个人最大的加成了。

寥寥几语间想来敬酒搭话的人就有很多了,觥筹交错里多得是暗流涌动的试探,孟琛随意扫过人群,并没什么耐心:“我一会还有个会议,先走了。”

孟琛要走,哪怕不用理由也没人好拦住他。听闻他出国前孟氏有人趁他父母出事间想吞并股份夺权,孟琛单枪匹马一人解决掉所有手脚,手段毒辣的不像是那个年纪该有的城府,后来他的位置就再没人有胆量去撼动了。

李特助从场内出来跟在孟琛身后,把刚才盯到的有几个反应不对的人名字报出来,说道:“他们私下对酒店动过手脚,也在明天发布会上串通媒体准备些尖锐低级问题,要让人去处理吗孟总?”

孟琛眼皮没动,光抬了抬手指,李特助就了解的点头。他知道孟琛这人做事讲究一击命中,这些毛手毛脚不上台面的伎俩,他从来懒得理会。

“那孟总,我现在先去把酒店里安排的无关人员和摄像机请开。”李特助打开套房门匆匆离开,孟琛走进的瞬间,先听到角落软又没底气的质问:“姓孟的你还有脸进来。”

“你给我说清楚,那天那个女生到底是谁。”

孟琛顿了下,朝角落看去。

酒桶里的冰已经化得差不多,红酒泼洒大半,味道不太对劲。开口的人似乎是碰过这东西,闷闷缩在角落有点难受,朝他警惕探出半个脑袋。

孟琛扫过她薄白身段,几缕散开的发垂在肩头,阮杳揉揉眼睛站起,似乎要摆出质问架势,可惜往前走几步自己不稳踉跄,被衣柜绊得倒在孟琛身边。

沙发很好的接住阮杳,孟琛没动,看着她耳夹耸动掉落在脚边。

阮杳更生气,仰头眼尾红红朦胧望人,发梢春芽般贴在脸侧,连着向下的一段颈线漂亮极了。她盯着面前格外长的两条腿,往上黑西服白衬衣,连领带也是黑色,色调冷淡分明别有种张力。

再往上突起的喉结线条尤其漂亮,阮杳压根没分清是谁:“孟逐言,你躲着我也没用。”

孟琛倒了杯水,放到阮杳面前,那酒有问题,她进来的不是时候。

阮杳不太满意他的反应,把水杯举起来:“躲我也要跟我说清楚。明明我才是你未婚妻,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想过我的感受?”

未婚妻?

孟琛眉尾挑起,看阮杳腿蛮横压到他膝盖上来,像要踹他。

“说话。”她脚尖碰碰孟琛,没穿鞋,一截窄腰在人眼下晃,语气更近乎撒娇,“我在这等你这么久,你怎么一个字也不说?”

“你想要我说什么?”

他终于开口,冷感低沉的字音擦过人耳尖,蛊人却也陌生。阮杳愣了下,但脑子晕乎乎确实也回想不起来孟逐言说话是什么样的。

脚下西裤冷硬,推搡也推不动反而像把自己往里送,阮杳干脆坐起来,过去拽住孟琛领带:“你又要说我总跟着你,你烦我是吧?”

“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这样缠着你了。但这些年我可因为被笑话过不少,你多少要补偿我。补偿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