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缕发尾都垂到孟琛面前来,微乎其微的痒。
拽着领带的力度微乎其微,孟琛不动声色将腿圈过来些,喉结很慢滚动下:“你确定?”
“我确定。”
“你再看看我是谁?”
有什么好看的。
阮杳脑袋太晕也没什么耐心了,抬手把水一点点泼到孟琛身上,看到白衬衣渐渐洇湿透出薄肌线条时她愣了下,慢半拍勾住人领带,勒狗一般往前拽拽,要他快递吗。
冰块从西服上滚落,孟琛腰腹猛得收紧,呼吸绷紧望向她发红的耳垂。
不过两秒,阮杳脚踩着的西裤颠起,阮杳眼前天旋地转间位置已经翻过来,水珠往下滴到她脸上,侧挽着的头发撞得散开,贴到薄白肩头又被人拂开。
孟琛单臂撑着,衬衣贴在腰腹的线条隐晦,只看见颈项青筋连着宽肩连得漂亮,最后一次问阮杳:“你确定?”
往上那张脸轮廓冷硬深邃,孟琛单手勾住领带往外扯了扯,手背青筋绽得分明,寡言冷淡间有种致命的性感。
阮杳迷糊觉得这张脸长得是真不错,云里雾里嗯了声。
下秒那领带解开随意挂在沙发上,两条过分长得腿在阮杳面前晃过,孟琛宽大手掌抓下来,鱼尾裙勾勒出的身形被凉得一个激灵。
人在绝对的体型面前那点反应都微乎其微,孟琛轻松把阮杳抱起往里间走。
会场里终于应付完所有的孟逐言疲惫叹口气,目光找到程朗人影,对人耸了耸肩:“终于结束了,我们走?”
按照程朗性子,他应该过来碰下拳说跟着兄弟开眼了。但这次他只是眼睛上下扫过孟逐言,表情怪模怪样的。
孟逐言被盯得莫名其妙,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程朗拉长语调,“你那小未婚妻又跟过来了,你没看见她?”
“你在这儿看见她了?”
阮杳又跟过来?跟她说了一万遍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婚约,他也不喜欢她,还要死皮赖脸到什么程度,她就没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笑话吗?
孟逐言不耐皱眉,不想跟阮杳扯上半点关系,环视圈内场却古怪的没看见阮杳的人。
换做平时,她早就迫不及待从奇怪的地方跳出来,直直奔到他面前来了。
孟逐言不适应的顿下,干脆给阮杳打电话,要她别演了,早点出来把话说个清楚。
却只听到从前永远会一秒接通的电话全是忙音,再一次被自动挂断后孟逐言皱眉盯着手机,表情愈发不好看。
第4章 “加个微信”
顶层的夜似乎黑得更沉,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廊灯散着微弱光晕。
阮杳口舌间的红酒味道还没散,她原本只打算恐吓下孟逐言,拍两张亲密照片或是走之前给自己争取点好处,可没有比这更出格的想法。
谁知道就喝了杯红酒人就晕乎乎,陷入没有止境的折腾中。理智稍稍回神时已是半夜,阮杳呼吸和思绪都绷紧得卡住,生理性眼泪漫得厉害,浸得半张脸都是湿的。
特意准备的礼服不知皱巴巴掉到那个角落去了,珍珠耳夹也早就挂不住。
细嫩耳垂泛红得像被咬过,浓艳滚烫贴着脸颊,手指麻得没有力气。下秒一双陌生的手为她抹开泪痕,阮杳被抹得眼眯起,昏暗中看不太清,只依稀辨出对方优秀的骨相。
明暗交错间俯视那张脸,也依旧看出其依旧线条分明。高挺鼻梁蛊惑心神,五官出挑得很明显,眼眸攥住人心神下的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狂热,滚烫摩挲在阮杳腕间。
细微声响和着冷热拉到极致的反差,喷薄而发的荷尔蒙卷得人思绪困住什么都想不了,就算阮杳想中途制止,开口却只吐出温温热气,丝丝缕缕的发都被薄汗洇湿在后颈上,听到对方凑近她耳垂气息不稳的问:“看什么?”
耳垂很难受的抖一下,暗处那目光狂热得人动弹不得。她是要在休息室等孟逐言,这是等来了个什么?
剩下的话已没法说出口,两条过分长的腿把她后退姿势堵住,不留余力挑起阮杳下巴,吻过她手指上的伤痕:“回神。”
等意识再次回笼已经是第二天了,阮杳艰涩坐起,看见一地的凌乱。耳边翘起的小缕发丝同她神智一般压不回来,她都没法保持冷静回头,去看眼床的另一侧。
床头柜的手机重新开机,阮杳回想复盘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是她走错了休息室,还是那个走错了房间?
四肢实在有些提不上劲,有种被拖着跑了八百米的痛感。阮杳揉揉后背,终于想起是那酒有点不对,想起主动冲到人面前撩架是她,啜到没声要走的也是她。
不说理直气壮质问人的话,就算是哭到发抖她也在人面前哭了半夜,面子全无了。阮杳缓缓闭上眼,深吸口气。
没事的,人她是找错了,但就事论事对方一身劲要薄肌有薄肌要技术有技术的,她也没亏,没事的。
只是昨天她专门请的摄像机就成了隐患,而且进来时同她说不要忘了计划的人显然也不是她的安排,和他扯上关系了。
处处都是错位的疑点,阮杳绕得晕乎乎,直到听到房间门口传来脚步声,才猛的警惕起来。对方似乎猜出她会失措,并没有走进来,只是在房门口留有余地的问她:“醒了?”
声音很低,很好听。
阮杳晃神,随即想到昨晚也是被这点转移注意力骗到,骗得她吞之入腹都没有还手能力。她先把自己整理好,端起副高冷不好惹的架子才走出去。
外面沙发有些混乱,酒桶或是其他东西都倒成一团。阮杳眼睛死活不往那边看,要装作风轻云淡不在乎这点事,给对方种无形的震慑,成熟平淡处理掉这件事。
他似乎才从酒店泳池回来,刚换回西装革履的装束。阮杳都觉得不可思议,昨晚反复折腾了那么久,这人还能早起去游泳,什么体力啊?
余光瞥到对方两条笔直长腿,比例好得尤其突出,微微反光的皮鞋看得出质感很好,昂贵精致。阮杳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是个误会。不过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应该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原本只打算问阮杳要不要吃点东西的孟琛眉头挑起,意味不明扫过她泛红的耳廓。
成年人?要不是昨天见过她慌乱失措,见过她啜得可怜的模样,还真要信她这一副强行镇定的模样,以为她对这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很熟悉了。
“我们照旧桥归桥路归路,你没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