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等了半晌,试探着问:“主子,那?这鸟........”

“带着治伤去吧,”江翎瑜接过唐礼递上来的湿绢子擦手,“还有,这些外面来的东西,都要弄干净些。”

待人都走了,江翎瑜摸着唐煦遥的手,轻轻捏一捏他掌心上的肉:“你这茧子倒是少些了,先前你将?手伸进?我衣裳里摸肚子,揉得我发痒,一边疼着,还想笑。”

唐煦遥历经这一劫,更加珍惜美人,与他说话时比先前还温柔:“这阵子不曾舞剑,也没?有到军中去操练新兵,闲下来茧子就?少了。”

“我也闲了许久,”江翎瑜皱眉,满心不快,“奉一书将?案子查成什么样了,是不是有何难处,还是懒散度日什么都不做,怎么不来告诉我?”

“真是小?孩心思,”唐煦遥满眼宠溺,揉揉江翎瑜的脑袋,“你今日才好些,他这些天哪敢叨扰你,不养病了?”

江翎瑜勾唇轻笑:“也是,倒是我想得片面了,这会子将?他叫进?来可好?”

“不急,”唐煦遥说,“让他们用?过晚膳吧。”

“我许久没?有睡在你怀里了。”

江翎瑜顺势侧过头,枕着唐煦遥的肩膀,他身?子还是疼,做不了太大的动作,这样就?算是撒娇了:“煦遥,我想你。”

唐煦遥护着美人的身?子,低头亲吻他的唇瓣,将?舌头挤进?他口中时,隐约还能尝到些腥甜味。

江翎瑜缓缓阖上眼,一边任由唐煦遥含吻唇肉,一边虚声软咛:“你收着些,我受不住。”

江翎瑜也想跟他抱着缠吻,劫后余生?,只想快些嫁他,既然你情我愿,长路漫漫,何必留这样的遗憾。

晚膳好了,诸位大员入座前,得先给东家送上饭食,于是唐礼端着两碗加了鱼肉蒸制的蛋羹,江玉在后头跟着,把饭后的药也端来,一进?屋,两家主子吻得正欢,唐煦遥漆黑的长发散落在江翎瑜露出?裤管的膝盖上,他坐着,江翎瑜软卧在他怀里,领子扯开得大些,露出?些雪白的肌肤,眼眸迷离,美人素手发软,侧放在柔软的床褥上,如?此让唐煦遥揽着,黑发遮体,很有些乌云盖雪的感觉。

唐礼怔住,江玉跟在他身?后,这么一停,险些把药给晃洒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侧头看了看,也急忙回避,躲在唐礼身?后。

将?军吻美人,如?此状貌,真像是衣冠整齐的春宫图。

唐煦遥跟江翎瑜听?见有动静了,进?来的还不是一个人 ,还是只顾着这些想干的事,全然不搭理。

唐礼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精通各种起?居上的大小?事,也懂得尊卑有别,世故圆滑,可见此情此景还是有些慌乱的。

毕竟,他哪能想到自己家主子会这一出?,陶醉得不行。

唐礼慌忙将?吃的搁在矮柜上,江玉也照做,一块惊慌失措地出?去了,没?有人打断他们。

谁敢啊?

人一走,唐煦遥松了美人的唇瓣,他的胸骨受伤,不能随便触摸,就?陪着他把这口气喘顺,两个人亲热不会被任何人中途打断,他们也不会觉得羞耻,是不得不停的时候,唐煦遥才会就?此罢手。

别人?别人算什么,一次一次历经生?死,唐煦遥跟江翎瑜愈发沉溺情爱,什么事让他们开心就?做什么,甜蜜话都说出?来,藏在心里算怎么回事。

江翎瑜都想好了,待骨头也长好,完全愈合,夜夜都要和唐煦遥抱紧了睡,历经生?死也习惯了,但最后一面见到的是他,想到该说的话都说了,这一辈子也算圆满。

唐煦遥伺候着江翎瑜用?过晚膳,自己正吃着,唐礼又进?来了,脸上绯红,开口支支吾吾:“主,主子。”

唐煦遥咽下口中鲜嫩的蛋羹,俊眉一挑:“嗯?”

“我是想提醒主子跟江大人记着早些喝药,”唐礼不敢抬头,“冬日了,凉得快。”

唐煦遥知道他是因为刚才的事如?此,就?说:“知道了,下去歇着吧,这些日子累着你跟江玉了。”

唐礼说了些柔情话,正要走,又被江翎瑜叫住:“有劳你把奉大人叫来,我找他有些事。”

“是。”唐礼出?去,没?一会奉一书进?来,真如?唐煦遥所说,他是将?许许多多的零碎线索都整理好了的,悉数写在纸上,只怕口述有遗漏。

“尚书大人,”奉一书看着很有些倦容,将?手里的一叠纸呈给江翎瑜,“这是受朝廷托付查的案子,有几位关键人物已经让五军都督府的官员们带人去查了,已知的东西都在上头了。”

“这些日子也是有劳你了,本来是朝廷派给我的事。”

江翎瑜觉得有些对不住奉一书,他年岁大,跟江怀差不多,他免不了有共情之心,想简单问几句话就?让他回去:“你且说说,当时你到提刑按察使司,都看到了什么?”

“大人,刘倪的尸首惨烈异常啊。”

奉一书再度提起?,还是忍不住地作呕,硬生?生?地压回去了,如?实讲述:“我到提刑按察使司的牢房时,里头全是血,人仰躺在地上,被开膛破肚了,肠子从血口里流出?来,还带着其他的脏器,不过有些怪异的是,他的肠子有一部分被缠在一个木条上,我拿起?比对了一下,是他颈上的枷锁被人掰断,因为断口很是怪异,有许多细碎的毛刺,不是砍得那?样整齐,又缠了些........呃,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枷锁被人为掰断的?”

江翎瑜皱眉:“这果?真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

“正是,尚书大人,”奉一书提醒说,“此案处处不合常理,一是这枷锁,二是他一个饥一顿饱一顿许久的囚犯,怎么会有力气掰断枷锁?”

“我知道了,”江翎瑜若有所思,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片刻之后,他温声与奉一书说,“奉大人请回吧,你也累了,容我仔细看看你写的东西。”

奉一书退下,江翎瑜才把心里的疑惑跟唐煦遥说出?来:“你说,这件事有没?可能是........”

唐煦遥盯着美人:“什么?”

“是东厂或者西厂干的。”

江翎瑜说:“廖无?春跟你我绑在一根线上,大抵不会做这样的勾当,但西厂,是最有可能的,刘倪与周竹深有关系,周竹深多次与西厂提督商星桥私下见面,想必是在一起?做腌臜事的,如?此刘倪被俘,很容易牵出?他们,所以灭口。”

“是很有道理,甚至说这条线索梳理相当好,事件排布紧密,实在无?懈可击,但.......”

唐煦遥隐隐觉得不对:“霖儿,你可不觉得这事太容易想到了吗,就?像他们故意给你看的一样,一切都太顺利了。”

江翎瑜瞪大了眼睛与唐煦遥对视,神情复杂,唐煦遥看不出?什么来,不等他说,又补上一句:“我实在觉得蹊跷,就?像是,像是他们把你引到这条路上的,你所梳理出?的一切,都是他们想要给你看的。”

第85章 第八十五回 傻狗亲亲美人雪白的脚……

“你不?说还好, ”江翎瑜轻轻点?头?,“你点?出这个问题,我也觉得可疑, 凡事先想动?机, 你说那刘倪, 究竟是触动?了谁的利益,难不?成除了周竹深, 还有?别人?“

“其实更可能是别人。”

唐煦遥说:“咱们先前都说,位高?权重的人就?不?可能是傻子,虽然皇帝, 廖无春都觉得是周竹深命人刺杀你,就?连你我都是这样想的,可是没有?证据,一切的事成就?成在证据上,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