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慧净打开纸包:“听说是西域香片,香味很奇特,我帮你点上吧。”

望向伍秋,得到应允的眼神,慧净合上门,点燃香片放进香炉。

袅袅的烟飘出来,果然奇香无比。

点完香炉,慧净回到伍秋面前,单膝跪下。

“你做什么?”伍秋几分惊讶地看他。

慧净小心翼翼的眼神描过伍秋的脸,“我...我以后再也不和女香客说话了,你不生我的气了,好吗?”虽不知自己和女香客有何逾越之举,但于慧净,不与女香客说话并非难事。只要伍秋开心,他愿意这么做。

伍秋望着慧净诚恳的脸失神片刻。虽然慧净方才说得笨拙,但他了然香片定是慧净为了哄他开心讨来的,如今又被许下这般承诺,心不由得一软,顿感委屈之情如洪水临堤,马上就要汹涌而出。

他敛了敛神,强镇定道:“你不用这么做。你要知道,我......我没法做到不和徐子庆亲近,我没法要求你这样做......”

慧净第一次从伍秋嘴里连名带姓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涌上无端端的愤怒,然而这愤怒并无对象,最终又落得无力。他沉了沉呼吸,平缓复杂的情绪,握住伍秋膝上的双手,“我不要求你做什么。你不喜我和女香客说话,我就不说,是我自愿的。”

伍秋和徐子庆在一起,纵然徐子庆再疼他,也是疼他一分,便要回他十分好。这辈子,未曾有谁如慧净对他是没有理由地好,不求回报地要他开心。倘若八难三灾,祸不单行,伍秋反倒能忍,可被人一温柔对待,他就架不住了。委屈忽然间一股脑涌出来,逼得他扑进慧净怀里,哽咽着说了此次见到慧净第一面最真心想说的话。

“我好想你.....”

慧净喉头一紧,也回搂住伍秋,柔声说:“我也是。”

两人抱了一会儿,抬头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思念皆是满溢。再也抵不住思念情深,伍秋俯身,吻在慧净唇上。

明知不应该,可诚然慧净昨日就已情难自禁地想吻伍秋,此时又怎能忍得住,搂住伍秋的脖子,温柔又笨拙地回吻。

两人轻柔而缠绵地吻,如之前一般。

只是吻着吻着,一股突如其来的热意从下至上袭来,令慧净的呼吸陡然燥热。伍秋的气息也显然变得有些紊乱,鼻腔里发出唔唔的哼声,上身不安地扭动。

察觉不对劲,慧净分了吻,抬头看伍秋,只见白皙的脸颊多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红晕。

伍秋拉扯衣襟,“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热......”

领子松开,凸起的精致锁骨暴露在空气中,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落,那段挂在上面的鲜艳细绳也晦明晦暗。

慧净看了一眼,热意倏地更盛了,热得浑身血液都排江倒海地滚起来,灼烧理智。此时的他仍跪在地上,隐约担心自己会做出伤害伍秋的举动,堪堪撑住了他背后的桌子,手掌紧紧抓着桌缘,力大得粗壮手臂暴起条条青筋。

伍秋的感觉与慧净相差无几,可热归热,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近慧净。他俯身伏在慧净肩头,来回蹭着慧净的脸颊,唇瓣时不时摩挲下颚和唇角,喘着气声说:“你、你...呼...香炉里到底点的是什么......”

第20章 二十 静心咒

当慧净回忆起弘远眼中的幸灾乐祸,心想糟了时,已为时太晚。

他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伍秋,面皮烧烫,一半因为愧疚,一半是受奇异香气折磨。

伍秋自然不相信慧净会故意焚催情的香,但这香片又显然有问题。他想问慧净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料话到嘴边全化成了有气无力呼出的潮热雾气,不消多时,他连思考都变得困难,脑子昏昏沉沉,只能跟随本能贴在慧净肩头蹭动。

香气仍在弥漫,渐渐盈满房间。

伍秋双臂缠住慧净的脖颈几乎整个人想要扑入他的怀中,身子愈发软若无骨,眼见就要从椅子上滑下来时,被慧净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起。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伍秋就躺到了桌上。他迟缓地动动沉重的眼皮,目光失焦地望向伏在上方的慧净。

“我、我去把香灭了。”慧净口干舌燥,压抑粗喘发出的声音很涩,仿佛砺石挫过伍秋的心尖。他心上一紧,拉住慧净的手臂,抬脸附上去。此时此刻的伍秋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和慧净分离。

伍秋的力气并不大,纵容伍秋用了十分的力,对慧净也不啻蚍蜉撼树,然而慧净被伍秋这么一拉却动弹不了,僵在原地,任伍秋脸颊的肌肤在他身上四处滑蹭。粗糙的僧衣将娇嫩的脸颊磨红磨疼,伍秋下意识地探寻更舒服的地方,攀着壮硕的手臂如蛇般往上游走,贴上襟口袒露出来的一小块胸膛。

慧净抓紧桌缘,用尽全力将身子虚撑在伍秋一拳之距的地方。

心是恶源,形为罪薮。

心无厌足,惟得多求,增长罪恶。

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心身自在。

虽身受异香的蛊惑,但慧净坚信心中无欲,则可抵挡这股阵阵袭来的热浪。他紧闭眼睛,默念静心咒,与体内升腾的欲望斗争。

其实若今日是他一人被难,便也罢了,他出去浇一身冷水,打坐禅定,想必怎么也能捱过去。可眼前伍秋遭他连累,身陷欲求之苦,他无法一走了之,置之不顾。

尚未想出对策的慧净企盼念咒,寻回一些神智,奈何伍秋一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令他愈发难以静心。

平日里微凉的指尖此刻泛起了热意,拂过胸口,燃起一簇簇烧人魂魄的火苗。紧接着,细腻的肌肤紧贴上来。应是伍秋的脸。磨蹭着他的胸膛,带起缕缕青丝时不时擦蹭而过,如轻柔的羽毛撩拨,如融融的春风解意。

慧净倏地心头大震,张嘴喃出了原本仅是在心中默念的禅语,往日总是淡泊的双唇眼下正飞速地蠕动,念咒声絮絮而出。

多年习佛,静心咒他诵过成百上千遍,哪怕脑子不去思考,也能凭借身体的记忆熟练地背诵。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念经的声音,一字不错,然而禅语如同随着声音流泻而出,过耳,不过心。

嘴巴似乎与心分离。他嘴上仍在不懈地诵经,心上却翻飞出许多旖旎的,他不应当铭记的画面。

伍秋如月的眉,潋滟的眼。

朱唇皓齿,玉玉纤手,杨柳腰肢。

破庙里衣摆之下若隐若现的光洁的双腿。

山洞中隐秘的喘声,潮湿的甜腥香味,软绵凹陷的触感。

烛光下抿断细绳的唇,舔舐线头的微微露出的猩红

耳边的诵经声戛然而止,翻飞的画面也跟着停住,定格在殷红舌尖。慧净的脑中忽然间无赖寂静,只剩那一点柔软的红尖无声地描过他的唇,沾染分不清是两人中谁的津液,在他口中搅动挑弄。远远的寂静中,空泛地透过来细不可闻而悦耳的哼声,和他此刻耳边听到的如出一辙。缓缓地,声音越来越响,如同浮出水面,拨云见日。一幅幅模糊的画面逐渐在慧净心中重叠、明晰起来,幻化出绮丽的景象。

伍秋热得不行了。

理智在这种时候成为累赘,拖住呼吸的节奏,他只能抛了去。

由着最原始的欲望,他扯开慧净的衣襟,仿佛自己是沙漠中干渴成疾的行者,而慧净是解渴的泉水一般,肌肤紧紧相贴,口鼻贪婪地呼吸属于慧净身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