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老头子组织这次家庭户外活动的用意,是为了和陈宿嵘谈他的个人问题而营造出一个充满家庭温情的氛围,对这个二儿子耳提面命没有用,让他们父子俩坐着谈,陈弘丰也抒不了情。现在倒好,陈宿平带着许钰来了,这一出让在场几个人各有各的思量,虽然当下场面平和。
球场建在山上,山下有茶园,整体商业化开发的很完整,车可以直接开到山上,来回都有索道。但陈弘丰他们老两口还是以运动为目的,一行人准备爬上去。
山坡并不高,拾阶而上的两旁都有木栏杆,他们来得不早不晚,附近有居民在这里晨练,上下山的人还比较多,陈太招呼着她的孙女跟她一起走在前面,刚迈入六十岁的她精神和身体素质都比陈弘丰好多了。
陈弘丰爬得慢,他原本想交流一下感情的陈宿嵘落在后面,和陈页一起。许钰在陈宿平前面,话不多,陈宿平占了陈弘丰身边那个位置,聊的全是山上那个度假村项目开发的前因后果,连带着这个郊区的茶产业,陈弘丰一开始耐着性子跟他聊,等爬到半山腰,已经听不下去了。
陈太和陈宝彤在山腰凉亭里等着他们,都齐了之后歇了一会,放眼四周是渐次铺陈的绿,初春晨间的石阶上还有湿意,光照也柔和,从树冠中零碎又细密的落下来,风一吹,阴影间杂的光粒浮动,空气清透,好像绿色固有的气味。
陈宿嵘坐在陈页旁边,他们一路的交流很少,从亭子里往下看的时候,陈宿平说如果有相机或者画板,那这会是陈页的好素材。陈页爬上来还没喘匀气,将水递给陈宿嵘,陈宿嵘一边帮他拧开瓶盖,一边笑着跟陈宿平说话:“大哥,你不是没看过他的画吧。”
陈页不理他们,只喝着自己的水。要是以前的许钰,这时候会参与到关于陈页的话题里,毕竟她是他的许老师,从高中时陪着他一起去上艺术集训课,但现在,她也只是跟着笑笑,自从身份有了转变后,她和陈页可聊的事情反而变少了,这一路也就谈了一回天气。
天气是好,好得让爬山的人纷纷解开外套,陈页抓着卫衣领口上下扇了扇,陈宿嵘看着他的脸颊因为热而红扑扑的,想说的话这时候又不方便说。
这半路也有坐索道和观光车的站点,陈宝彤跑去看了一下,她刚上初中,还有点胖,已经不想再被她奶奶拉着费劲爬了。看完回来,直嚷嚷要坐观光车上去,问了那几个人只有陈页犯懒,愿意跟她一起坐上去。
观光车开的不快,前面都空着,陈宝彤选了个车尾的座位。一开始还能看到从亭子里继续往上爬的陈家人,车在几个观光点停停绕绕之后,他们已经看不见刚刚的山路了。太阳比他们出发时升得更高了点,游览车道两边都是树,依然很清凉。
“还是坐车舒服,”陈宝彤一说话肉脸上的梨涡就很明显,笑盈盈的晃着陈页的胳膊。
虽然她妈妈没离婚前和陈页的关系比较僵,但她性格随陈宿平,斯文和气,不会为了大人的事想那么多,和陈页并不那么生分。
“不过估计要比他们后到。”
“没事,说不定我们小孩不在,他们才好说话呢。”陈宝彤从小背包里翻出零食,都是些甜的,陈页不要,她便自己捏着一块块小饼干慢悠悠地吃。
陈页问她:“什么意思?”
陈宝彤将饼干咽下去,讲得很神秘:“我爸要再婚了,他们今天就是来跟爷爷说这个事的。”
虽然和陈宿嵘在私下早预料到这件事,但陈页难免还是有些惊讶:“这么快决定?你也觉得可以?”
“我没什么可以不可以,”陈宝彤将手中的饼干屑拍掉,看起沿途单一的树,在这个大人们的议题里,她其实才是受影响最大的,可现在好像她最决定不了什么。
春天来得和煦又无声息,风和游览车逆向而行,都极缓慢。山顶近在眼前,车在酒店后门旁停下,从里面穿过,再往前走就是一大片高尔夫球场地,这是个他们俩理解不了的运动,于是径直坐到遮阳伞下漫无目的的等着。
他们俩坐的地方能看到已经挥完一杆的陈弘丰他们,在球童带领下往草坪更远处走去。许钰跟在几个人旁边,只有她手上没有拿球杆,被陈宿平牵着一起走。
“他们俩感情好吗。”陈页问陈宝彤。
“不知道,反正不会像我妈以前那样跟他吵架。”陈宝彤想了一下:“不过吵不吵架也代表不了什么。”
陈页摸摸她的头,既想安慰,又想到自己,有些不自然,他最近才单方面跟陈宿嵘吵了一架。
上周末晚间有女人打电话给陈宿嵘,在那之后陈太也打了一通,陈页大概知道事情始末,可能是陈太中意的某个未来儿媳被陈宿嵘爽约。
那天他们刚从医生那里得知陈页身体的检查情况,那个能孕育的器官,经过十几岁时的人为控制,停药后在这一年里又逐渐恢复,近来的不适就是它的变化引起的。
如果不用药控制,可以考虑是否手术改变为单性别。另外医生还提醒他要注意避孕,单看陈页的二十岁实在青春,但明显是有性生活的迹象。这次的没有怀孕只是在这种紊乱恢复期的侥幸,医生告诉陈页,之后可能会有短暂且突然的出血,区别于正常女生的月经,它并不是周期性的。在有过这个现象之后,不避孕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了。
医生口中的幸运让陈页心绪复杂,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并没有怀上不伦的孩子,还是该遗憾自己牵系陈宿嵘的那个预想暂时落空。
他也不知道陈宿嵘对于这件事是怎么看的,接他从医院回家时陈宿嵘只说没事就好。陈页想自己的心情就是从这句话开始变差的,到了那通女人打来的电话时更恶劣,等陈宿嵘接陈太的电话时,陈页已经是瞪着眼看他了。
“他们都瞎安排,”陈宿嵘挂断电话后向他走过来。
陈页有些气势汹汹的明知顾问:“安排什么?”
“给你安排一个嫂子。”陈宿嵘开着玩笑,觉得这样的陈页很少见,像个磨牙吃肉的素食小动物。
陈页折完手指,不自觉地咬起指甲:“所以你觉得,我没有怀孕其实更好。”
“所以?这两件事不具有因果关系,”陈宿嵘抓住那只手放下,不让他继续咬。顺势拉着他坐到床上,将陈页抱进自己怀里,抚摸着他的小腹。
“不过,对你来说是好的。”陈宿嵘在留有遗憾的幻想里觉得现实其实是最合理的:“大学还没念完,就跟哥哥生一个孩子,很可怕,是不是?”
陈页没有想过这些事,他只是对陈太的步步为营感到一种不安全,兄弟关系保障不了什么,甚至会让他们成为财产争夺的对立方。陈页并不怀疑爱,但只怕这种爱是他的自以为是,始终比不上被法律认定的婚姻关系,或者某种实际的联结,比性更牢固的,性的后果。
“对你来说也是好的,”他知道自己在说赌气的话,但这种消极的情绪和想法只靠二十岁的他是没法消化的,他只有去折腾陈宿嵘:“结婚前,没有什么麻烦需要处理。”
陈宿嵘将他的脸扭过来,美丽的脸,情绪让它变得复杂,又扭曲。
“这是傻话。”
“你当我傻而已,”陈页将手里擦头发的大毛巾甩到陈宿嵘身上:“我们之间是你先开始的,你现在想不管我!”
陈宿嵘笑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委屈无助得好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被害者:“我们之间,永远是我更爱你。放心,哥不会走,也不会有别人。”
这段关系的密不可察从一开始的欢愉,变成了现在的某种桎梏,现实和爱在各自的抉择里迷惘地寻找着立场。
陈页不知道陈宿嵘已经将自己的一部分抉择权力让渡给他,听着他孩子的气话,陪他做着任性的爱。
睡前的赌气没有完全让陈页满意,还要在夜里将人缠醒,陈宿嵘不知道要怎样听陈页的话才像一个年长的好爱人,他说不喜欢哥哥用套子,陈宿嵘只有从后面。
明明用了很多润滑,还是紧得两个人都痛,陈宿嵘的手指摸着那一圈褶皱,直到它被撑成紧绷的薄圆孔。陈页的腰下面垫着枕头,压得太深,腿盘在陈宿嵘腰上,屁股里又热又胀,肛口不是天生用来性交的地方,小洞撑到了极限,吞吐还是吃力。 丶二九77六四七九三二
陈页的阴茎已经没什么用,却不得不受着前列腺的刺激,垂着头,滴着尿,顺着蚌一样的竖肉缝往下流,一点毛没有的坏处就在这里,藏不住脏,拦不住脏。
还好那在黑夜里张着馋肉口的地方本就深深腥红,淡黄液体流进缝里就不再看得清,只有它所在之处有感觉。陈页在陈宿嵘耳边叫得断续,告诉哥哥,下面被自己的尿濡湿了,在陈宿嵘听来好似放肆的春梦。
梦里的陈页也像睡前那样对他撒着气,明明被自己压在身下,饱满的臀肉在撞击里发成了和多水的面,再怎么揉也是没筋骨的软,咬在自己肩上时却让人生疼,陈宿嵘知道那是他的小虎牙,连说出的话也是热辣辣的往自己心上咬。
“我射不出来,它被你弄得没用了,只会尿尿。”
陈宿嵘的抽插慢了下来,喘着气回答他:“哥赔给你,射嘴巴里好不好?”
陈页的手拉着他,去摸那鼓着的阜之间,竖口的肉,湿湿的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