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陈页抬着脸看自己,表情可怜而急切,嘴巴红极了,鼻子上还有汗,说的话也像是幻觉里的假话:“老公,这样是老公。”
陈宿嵘觉得自己不管是阴茎还是其他什么,都成了陈页的玩具,所有幼稚的话都是圣旨。明明是不可能的称呼,陈宿嵘却当真了听,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
可是当陈页叫着老公,跟他要更现实的东西,性从他们的罪状变成了囚牢,关着他们不会有结果的感情,陈宿嵘射了很多,和里面的水一起,从那个除了性快感之外什么都提供不了的地方慢慢流出来。
“如果你再早一点喜欢我,就好了,我就不会伤害自己。”陈页的声音很小,趴在陈宿嵘胸膛上。他们现在是赤裸的,赤裸到说什么都可以了。
陈宿嵘看不到他侧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脸,只能看到他细软的头发,短短的。陈宿嵘也希望有如果,如果溺死在爱里能减少心痛,他即刻就向从前的陈页一头栽下去。
【作家想说的话:】
20章-25章我好像都非常喜欢,又看到一些老朋友的ID,好久不见~
因为有留言说不想太快完结,那剩的最后3章还是每天一发吧。前面的因为有连着更的,不要漏看哦。
草莓整理企鹅31 67937770】
第22章 第二十三话 章节编号:724282y
过年前陈宿平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好在多次行贿行为的实际经办人不是他,被这个项目牵扯出来的往年行贿,有些是陈宿平知情的,律师还可以从受贿人利用职务之便主动索要辩护,虽然判了刑期,不过也争取到了缓刑三年。
庭审判决时陈家人都在场,包括许钰。陈太太对她有些脸生,不过因为知道陈宿平在办离婚,她便很自然的将这个陪在陈宿平左右的女人视作他离婚的原因之一。女儿女婿带着孩子也跟着她一起回来了,老房子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过年,跟其他人家相比,热闹中又带着一点尴尬的疏离,说起来是家人,但有些几年都见不了一次面。
陈宿平和陈宿嵘都各有各的房子,陈页放了寒假,跟着陈弘丰住,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小时候的他在陈弘丰的溺爱下很无法无天,自认为老房子是他的地盘,现在看以前的自己只觉得确实无忧又天真。
陈页意识到他的爸爸还有很多角色需要去平衡,老房子里的小陈页只是他生命里曾经的一部分,这一部分已经随着陈弘丰的衰老成了没有实际意义的美好回忆。
眼下是陈弘丰在这个大家庭的权威日渐式微后,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公司的运作,财产的归属,子女们的责任。而陈页还没有长大到能够承担起这些,没有能力也就没有话语权,利益争夺中的话语权。
甚至,陈页环顾四周,只有他自己不是陈太太的孩子。陈弘丰再怎么偏爱他,也无法减少他们六个人一起同桌用餐时,陈页在三代同堂里的格格不入。
除夕的家宴之后,陈页便找了借口跟着陈宿嵘去他那里住了。
陈宿嵘的房子是带陈页来看过后才定的,陈家其他人并不知道,寒假之前,陈宿嵘在两地之间频繁往返,甚至在回来的某天清晨出过一次小车祸,陈家其他人也不知道。
陈页很喜欢这种将线索藏起来,而将秘密摆在台面上的感觉,尤其是当陈太太搀扶着陈弘丰,将陈宿嵘和他送到门口时,像看一个丧家之犬那样看他的眼神。
鸠占鹊巢的事情她很拿手,何况跟正牌陈太太那母女仨相比,陈页只有一个人,更好处理。
公司现在已经在陈宿平和陈宿嵘手里了,她知道陈宿平是个心软的,所以才有这次的下场,但陈宿嵘不是,她跟二儿子不亲,但就是不亲才有这样的信心。
对自己母亲都没什么感情的人,对一个半路来的弟弟有什么好顾及的呢,表面功夫做好就行。她将陈宿嵘回陈家公司理解为跟自己的同心同德,有对资产的野心,时机也很好,陈宿平算是一个先遣兵,将多余的人都踢出场,虽然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不过从长计议,这种代价是值得的。
陈太太目送着陈页,在她眼里这只是个小麻烦,有公司作为制衡,就算陈弘丰想在遗产分配上有所偏心,那也要看她两个儿子的脸色。而且,在阖家团圆时,陈页的离家对她来说可以算是一种胜利的提前预告了。
她觉得陈宿嵘其实很像她,体面的耍着手段。并不知道这种体面的手段另有目的。
陈页的狗跟着他一起放了寒假,从那边的家到老房子,再到去新家的路上,它比人更清楚哪里是它不需要夹着尾巴的地方。陈宿嵘看着它在陈页腿上盘着,舔着陈页的手指。他知道陈页要去他那里住的原因,不过只说些无关的话:“去哪都带着你的狗。”
陈页看向他,将他的话重复一遍:“对啊,去哪都带着我的狗。”
他们都知道陈页现在的处境,最需要忠诚的,护主的狗。
车开到家时,那条狗轻车熟路的往楼上跑,阶梯一直通往阁楼,阁楼里有它的窝,有它的食盆,还有陈页的画具,一些没组装完的建筑模型。陈太太只在刚回来时,到陈宿嵘这里大概坐了坐,自然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个家被藏起的那部分主权。
卧室里更明显,偌大的床,两个枕头,衣柜里挂在一起的衣服,从类型到尺寸都截然不同,卫浴里也是,双人的毛巾和牙刷,陈宿嵘看着镜子里的陈页擦着头发,去扯他鬓角的湿发,软软的一缕:“是不是好久没剪了。”
因为站在陈页后面,陈宿嵘习惯性地贴着他往前顶。
“头发一长就不像我了。”镜子上有着水汽,陈页的手撑了一下又滑下去,只留下指痕,镜面上皱着眉的脸在略长的湿发下已经褪了稚气,不管是脸颊还是唇珠,有弧度的都变得旖旎,尤其当后面站着高大精壮的男人,陈页就更不像陈页,性的味道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弥漫开来。
他的腰薄薄的,被池台和陈宿嵘卡在中间,陈宿嵘低下头咬他的耳朵尖,并不重,被他哼哼着躲开。
他吹干头发往外走,陈宿嵘就跟着走。
“上次说的医生已经找好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陈页最近不是很舒服,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倒在床上,声音闷闷的:“嗯。”
陈宿嵘坐到床上,摸着那一双露在外面的小腿,他猜陈页现在的心情不好有很多原因。
ロ咡疚器器柳四器疚伞咡ロ
郊区的除夕有人放炮仗,没有完全拉上的薄纱窗帘之间,能看到夜空烟火散落的星星点点。陈页埋在被子里的脸露出一半,看了一会,翻身过来,枕到陈宿嵘腿上,说话像在自言自语:“时间过得好快。”
“又是说新年快乐的时候。”陈宿嵘将他额头的碎发拨到一边,看他的睫毛扇动,目光游离着。
对陈页来说,时间的快不止在一年一年成为过去,还有那些一长大就突然成真的事。
“小时候我是很希望大哥重新娶一个嫂子。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现在才觉得没有必要,我们都搞错了矛盾的重心。她走了,也改变不了我在这个家的角色。而她至少能走。”
陈宿嵘的手停止在他的脸颊,陈页侧躺着,将脸庞依靠在那只摊开的掌心中。
“你要走去哪,”那只托着他脸颊的手轻轻合了一下,“待在这儿。”
“待在这儿当你的弟弟。”他将目光集中回来,仰着脸看陈宿嵘。他在某种被迫成长中意识到同龄人口中的未来并不完全适用于自己,从陈宿平出事那天开始,很多事需要他替自己打算。
“这样是弟弟吗,”陈宿嵘低下去亲他的鼻尖:“自己说过的话,又想耍赖。”
那些在床上才能叫出的称呼让陈页现在很难以与陈宿嵘对视,只能垂下眼,说起别的:“大哥是不是很快会再婚?”
“如果是和你的许老师,应该会很快。”陈宿嵘对别人的生活没什么兴趣,陈页的睫毛不时刮在他的手掌,弄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我的许老师了。”
虽然最近因为陈宿平的事,经常和许钰见到面,但他们俩几乎没有过以前那种交流,各有各的心事。能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坚持着陪在他大哥身边,陈页知道是比他原来那个嫂子更称职的女人,但是当这个人是许钰,他又觉得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