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宿嵘的语气很平淡,好像这件事并无关于他的事业和选择:“对,不过要处理得东西有点多,月底前还不一定能回来。”

喜出望外的陈宿平比他情绪多一些:“这么说,上次我的提议你觉得可以是吧?关于工装公司的事。”

陈宿嵘笑了一下:“嗯,是应该站在家里的角度长远打算。”

虽然这结果是陈弘丰和陈宿平所希望的,对于陈宿嵘的话他们还是面面相觑了一会,这转变让人毫无头绪。

“那你那边的房子准备怎么处理?”

“陈页先住着吧。”

这个决定随之产生的新问题,对于陈弘丰和陈宿平来说还算是小问题,毕竟陈页也长大了,比他们想象中更好的适应着离家的生活,虽然他们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生活。但对陈宿嵘来说是个大问题,很多事确实难以兼顾,为了陈页的希冀而作出的决定,首先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和陈页分开。

房子定得很快,在本市的郊区边缘。陈宿平去看过一次,虽然是有开发商会将大户型别墅放在郊区,但陈宿嵘买的这个地段他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升值空间。除了陈页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陈宿嵘买这里的原因,这个地段的住宅离他在另一个城市的旧居最近,只有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工装公司已经有了陈宿嵘的办公室,法人变更在之后也将很快完成。

在将账目数据和项目情况了解了个大概后,他还要了家装公司近几年的年报。家装公司是有发展局限,但他觉得陈宿平并没找到正确的解决办法,工装公司只是分流了整体的有效资金,盈利能力和前景并不如家装公司。签项目合同基本靠陈家关系,但这种关系随着外来工装巨头对同类小企业的并购扩张,相较而言也没有竞争力了;其次这种靠关系签合同也限制自己拓宽市场,资金和回款又很容易被拖;相比之下家装行业的优势在于现金流的回流速度快,上下游又有着很多隐形利润点。

陈宿平在他回来之后是轻松很多,家装部分的一些汇报也让陈宿嵘参与旁听,公司的人都发现二老板的空降不存在家族夺权,而是陈宿平自己的让贤。背后议论时有人查到陈宿嵘的履历,跨行有些大,不过比大老板还不好糊弄,比起陈宿平的亲和,他不仅话不多,脸色变化也少,冷峻务实,下属汇报时最怕他翻着材料突然问出某个被忽略的问题。人人都紧绷起来,除了出问题的那个项目之外,其他的都快速有序恢复着状态。

前公司手续走完那天陈宿嵘回去了一下,交接签字后难得又感受了一次这个待了多年城市的下班晚高峰。车流好像没有一个疏散的点,往哪里开都是堵的,陈宿嵘很久没来接陈页,校门也在季节变更中换了风景。

夏夜树影消失在冷空气里,沿路摆了一些关东煮和烤红薯摊位,缭绕的烟火气从围住它们的学生当中往上飘。他看到陈页时,陈页正在看那些摊位上的热气腾腾,旁边站着一男一女,都是陈宿嵘见过的。冬天的风让过路人将手都揣在口袋里,那男生接过一份吃的,一手捧着白纸盘一手给另外两个人分着竹签。

陈宿嵘看着他们一边聊一边吃完,陈页一个人往马路这边走时,他将车窗按下来,一阵风灌进来,冷得刺脸。陈页坐进来时哈出的白气被关在车门外,刚刚吃的炒年糕将嘴巴辣得红红的。他知道陈宿嵘今天回原公司办完了事情,上来连称呼都变了,声音轻快又清脆:“陈总。”

“乱叫什么,”陈宿嵘拧了一下他的脸,陈页哼哼着凑过来,陈宿嵘看着他的红嘴巴,正要低头的时候,陈页只感叹了一句“哥你变黑了”,就又转身坐了回去。

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陈宿嵘还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将那件事做完,靠过去捏着陈页的下巴让他亲自己,直到后面传来喇叭声才结束。陈页一开始有些喘,到下个红灯时,才对还要继续的陈宿嵘抱怨:“我的嘴巴好辣!”

他说完自己捂着嘴巴笑个不停,陈宿嵘也笑,不过并不说什么,比起在车上开孩子一样的玩笑,他更希望这一路的红灯少一点,能够快点到家,陈页笑得让他心里发急。

不管在哪儿同乘电梯,人多或少,陈页都会和陈宿嵘隔着一点距离,他在外面有摄像头的地方总有些心虚。陈页不知道现在他俩共同的家里也多了一些摄像头,陈宿嵘在布置新居的同时也布置旧宅。最近其实是他刚接手公司最忙的时候,相隔两地的工作和生活都是充实的,只有在睡前能将监控调出来看一下,往往屏幕那边的卧室已经黑了。

凿井求水,出土一尺,于中则有一尺虚空,陈宿嵘觉得自己就是在干着这件事。

现在看来不管动机如何,狭隘的奉献和无私的奉献效果是一样的,同样一件事,他做的不会比陈宿平差,但陈宿平对生意的用心实际上是对陈家的用心,不求回报,甚至能为陈家做事对他大哥来说就是一种满足。但陈宿嵘不同,他对生意的用心实际上是对陈页的用心,然而得到的回报却被延迟满足,工作和生活越忙碌,爱就越干涸,越饥渴。

陈宿嵘不知道别人眼里的世界是否有底色,他的情绪越少,所见的色彩就越少,好像一种自动屏蔽,不干扰他的判断。但陈页在他们过去的情人时间里,落下了一块调色盘,这个学业很差的笨小孩画什么都是线条生硬,色块零散,这里抹一笔,那里涂一下,擦也擦不掉。

铅黑是周末沙发上他窝在自己怀里随手涂的素描,鹅黄是他乱乱插在花瓶里的花艺作业,青蓝是他看到一半就暂停在那里的电影画面,赤红是他向自己张开的两腿之间。

陈宿嵘想,自己并没有陈页想的那么无所不能,他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

至少在今天回来之前,越临近见面,他越频繁走神,脑子里的这些属于陈页的颜色好像炸开的颜料桶淌了一地,想象中的画面一路都很糟糕。

到最后变成了彻底的白,终于从想象中跳进现实的,眼前玉一样白的裸体。

水滴从陈页的脖子上滑落,汇集至锁骨,再滴到陈宿嵘鼻梁上,小而鼓的奶子在吮吸的嘴外只剩丘包一般的边缘,乳尖快要被咬破。陈页呻吟的声音已经有些抖,膝盖在水里滑得跪不起来,那根小肉茎被陈宿嵘硬挺的性器抵着,有着难以缓解的躁动。他们很少在浴室里做,因为陈页的弱,热气里蒸久了就要缺氧般,就像现在。

“哥,我闷...”他说句话都要缓一缓,坐压在柱根的囊上,腰在陈宿嵘环抱着的手臂里发软。陈宿嵘有些失常,好像非要将那小乳包吮出奶来才罢休,牙印咬得极深,陈页叫起来,突兀的哭腔才让他将刚刚从耳边过去的话听到脑子里。陈宿嵘现在有点乱,连替陈页擦拭都是潦草的,只顾着亲吻,赤条条的抱着人往外面走。

还有挂在皮肤上的透明水珠,不过消失的很快,外面有地暖,虽然还不到最冷的深冬。床上也足够暖和,浅灰色的床单铺展开来,被青白的暗光照得发银,凹下去的人形让它好像一个盘子,银盘盛雪,雪丘上点着坏石榴籽般的红。

明明已经离开了蒸腾的密闭空间,陈宿嵘却比之前的陈页还要呼吸深重,他再要叼住那乳头时,被陈页搂上脖子,只让他与自己脸贴脸,陈页要哭不哭的皱着鼻子:“别咬,破了呀。”

“咬下面好不好?”陈宿嵘说话的声音在粗重的呼吸里听着让人发憷,闷闷的急,手已经在陈页两腿间动作,在热水中出来后,那牝户中间夹着好似泡得肥软的嫩蚌肉,他用拇指按着阴唇之间的小肉口,还没有被插进去的时候,这个肉口比拇指指面还要窄。

大腿根被往上推,陈宿嵘直起身,手沿着小腿握住,陈页看着他从自己的脚心开始一点点舔着,说不出陈宿嵘哪里变了,几天没见而已,明明是看惯了的浅铜肤色,精壮的宽肩窄腰,会让自己看着心跳得快要窒息。

“哥,”陈页不知道是自己眼里的陈宿嵘变了,还是自己变了。除了叫这个自欺欺人的称呼外,被问怎么了他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搂着陈宿嵘告诉他自己也要亲他那里。沉迷已经不仅仅是性的作用,他想陈宿嵘,在这几天里,频繁的想着他。

他们都觉得对方变得有些不一样,让自己想要的比情人更多一点的不一样。

“今天怎么这么乖。”陈宿嵘声音有些哑,但很受用于这种乖,拉着他的脚腕将人调了个方向。这样更好,陈页的屁股翘起来对着他的脸,肉缝挤着露出来,鼓鼓的阴户中间一层层红褶。

每次的口交都是陈页的不自量力,光是龟头吞进嘴里都接近塞满,因为很难给陈宿嵘深口,磨得呛到都没法让男人射出来。只有在陈宿嵘射完后,才会捏着他的嘴巴放进去,将残余精液舔掉,这也都是在他没什么力气说不要的时候。

所以连难得一次的主动都是生涩的,陈页只懂握住那根东西舔。陈宿嵘看着眼前肉褶间的孔洞,前面吞进去一点,它就收缩一下,跟着嘴馋一样。然而前面的嘴明明没有它这么小,这么紧,却吃得笨拙又费力,它只是急,湿得毫无作用。

陈宿嵘将脸埋进那瓣鼓肉里,鼻息贴着,舌头拱着。他的阴茎被笨陈页当成了玩具,在嘴里浅浅的进出,只有舌头在舔,没法往喉咙里捅。陈宿嵘只能靠下面这张肉嘴找一些慰藉,掰着臀的手劲跟着牙齿的捻咬一起变重。

陈页嘴里塞满了,叫又叫不出,手从底下伸着去推陈宿嵘,蒂被吮着,过度的刺激让陈页不得不挣脱。酸痛的嘴巴里只有浓浓的膻腥气,口水一直流,下面也是。

“一个吃不下,一个吃不到,”陈宿嵘低低的笑,从后面压过来,手绕到小腹下往上抬,好让自己那在口交后毫无缓解的阴茎挤进臀肉间,抵住那个已经湿了许久的肉洞。

往里顶的时候,陈页的头发被抓着,细软的,四肢并用的被迫将屁股往上翘,腰往下塌,嘴角还疼着,扭着头让陈宿嵘亲他。一次次夯下来好像要将他嵌在床上,阴蒂磨着床单,屁股上的肉拍打在陈宿嵘腰胯上,陈页的叫被堵在喉咙里,短肉茎又硬起来的时候他才不得不咬着陈宿嵘的舌头叫停,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已经开始漏东西的肉茎:“哥,要弄脏了,到地毯上...”

陈宿嵘停是停了,然而并不下去,喘着粗气将人抱起来,托起屁股调转着让他面对自己坐着,那根东西直着滴稀精,都滴在了陈宿嵘的胯间。

“这么来就好,”陈宿嵘仰靠在床背,看着陈页的手撑在自己的腹肌上,只能这样张开腿,将那根竖着的阴茎坐进去,茎身粗长,每次都只露出根上小半,就又没入其中。陈宿嵘腰上稍微发力,陈页就要往后仰,只能拉着他的手,曲起自己的大腿让陈页靠着。

每次坐深了,陈页的小腹就鼓出来,陈宿嵘教他里面夹着前后动腰,幅度很小,陈页也毫无技巧。宫口被顶着磨,几下他就要并着腿抖,快感不够陈宿嵘给得那么强烈,又被自己弄得断断续续,他无力的叫着趴到陈宿嵘身上,声音很委屈:“我做不好,里面难受。”

一直被这么夹在里面对陈宿嵘也是折磨,不过还是哄着人:“哪里不好,”他的手摸到两人交合的地方,黏湿而密切,好像被过度破坏的嫩蚌肉,“这么小,吃得这么粗。”

他将陈页的屁股往上拖起,让那个插着性器的地方悬着一截距离的空,慢慢挺着腰进出。陈页在陈宿嵘耳边叫,好像发春的猫,下面的肉嘴一圈都是透明的粘液,喷了一次后在抽插中漏着。

陈页亲着哥哥有胡茬的下巴,在被冲撞里断续问着好像三心二意的话:“哥,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走,”陈宿嵘的回答也是断续的,他没法从下面的湿热里脱身,陈页几乎是要缠死他,肉道每次被强行往深顶开,填满了就缩紧,不让阴茎抽出去,他只能打这个小无赖的屁股:“再这么夹,下面要被干肿了。”

“就夹你,”陈页搂着他喘,被打的是屁股,乳周却也潮红起来。他只觉得陈宿嵘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事,他在陈宿嵘面前真成了小无赖,说的话是男人们听了会心乱的话:“一直想你,你还没走,就想你。”

陈宿嵘从来没这么快的束手就擒,毫不抵抗。阴茎在里面硬着,心却没处可放似的,想要将那一滩化掉的心捧到陈页面前,让他看。可恨心挖不出来,只能亲他,告诉他:“哥哥也是,一直想你。”

“不想叫哥哥。”陈页红着眼,湿睫毛在轻轻的抖。手扶上陈宿嵘的肩,跪在两侧的腿随着屁股的前后而前后,布满青红的乳也在陈宿嵘眼前摇着,从它们之间能看到陈页那毫无毛发遮掩的私处滴着水,在上下中吞着自己的性器,软烂的要让粗硬的缴械,好像是性是一种从肉体到精神的慢性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