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开大,他就破防了。
001一个AI,都察觉不对:“他咋了?你也没揍他啊。”
晏夏也没懂:“我怎么知道?难道他和钟寻伉俪情深,见不得我欺负他相好?”
001:“……”
001:“我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晏夏喜欢化难为简,欺龙成鱼,遇到沈初淮,自然而然地选择离开,她没心情去搭理,处于叛逆期的青春少男,也懒得纠结说话的艺术。
“别走!”
没想到,又被沈初淮抓住手腕。他的手掌大出她一截,浸过水的肌肤,贴在她的腕骨就像撞上质地冰冷的玉石。他动作轻柔,没有像上一次那么暴力,怕把她弄疼,也不怪沈初淮,小说设定就是“脆弱如瓷瓶,一捏就留痕”,白皙的肌肤又浮现几条红痕,暧昧旖旎。
他微微一愣,又瞬间松开,不知道想到什么,耳尖红到脖颈,抿着唇,不说话了。
一股子气涌上心头,最后变成了沉默。
沈初淮:“……”
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让晏夏感到厌烦。
她下颔抬起,恶意满满,活脱脱一副漫画反派的神情,却又笑着:“你过来。”
走廊外一片茂密的花丛,开着几朵洁白的小花,她在台阶上,沈初淮在台阶下,抬起长腿,正要靠近一步,就被晏夏反手抓住衣领,重重地往上一提,两人面面相觑。
他不得不撞上她的目光。
那双眼睛无波无澜,逐渐透露出冷意,如冬日的寒冰。她语气恹恹:“沈初淮,你为什么不动脑子想想,大家都对你避之不及?”
这话说得有失偏颇,作为一个A级,不少人对都沈初淮献殷勤,表面言笑晏晏,背地商谈价格,即使一切社交建立在利益之上。其余人怕他,畏惧他,视他为洪水猛兽,因为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掐死一个人不就像掐死蝼蚁一样容易?
可没等沈初淮反驳,又被晏夏抢先了一步,她心情阴沉,那通怒火又再次被点燃,此时神情冷酷,言语锋利犹如利刃,“坏就是坏,弱就是弱,你和钟寻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你比他看起来冠冕堂皇,再怎么样,也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才可以继续在学校耍小孩的威风。在这对我纠缠不清,不如改善一下你的脑子,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显然,这番话下来是迁怒居多,但沈初淮扭扭捏捏,又不表态的骚扰,让她不得不感到厌烦。
“你之所以咬着不放,不就是觉得我挑衅了你的威信?”晏夏又笑起来,“又想知道缘由,又舍不得放下高高在上的尊严。”
“你想让我好好说话,还是先脱一层皮吧,而不是一个顶着A级身份,只会耀武扬威。”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季明川和她的关系,又有什么资格管控她在学校的活动?
说白了,他也只是一时兴起,书中的态度亦然,对晏夏也亦然。高高在上久了,竟然有一只蝼蚁愿意跳出来反驳他,他觉得有趣,低下头垂看几句,原书就觉得这是上位者的施舍,他都愿意为下位者低头,何尝不是爱情。
晏夏不是蝼蚁,她也不愿意做这样的蝼蚁。
这一番话下来,听得沈初淮脸色煞白,浑身冰冷,像被戳中心事。要知道,他从小咬着金汤勺长大,被雕金镀银一层皮,谁对他不是低头哈腰,百般尊崇?
只有晏夏像另一个世界的人,她过于真实,囚禁于他们身上的枷锁,她可以轻易挣脱。
她刚一松手,就听见沈初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攻天的怒火溢发于言语,可谓一发不可收拾,“………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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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夏很平静:“我怎么想你,这件事很重要吗?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一开始你是这样的……”沈初淮抿了抿唇,“现在的你也是这样。我至今没想明白,阮甜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他不解,疑惑,愤怒,更多的是伤心。
他的确想质问她,从一开始就质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为什么独独这么对我?
沈初淮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人攥住了他的心脏,一放一捏,痛楚逐渐地蔓延开来。明明她只是特招生,还对他那么坏。
晏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隔着几十万字的原著,就像是隔着山与海。她神色冷淡,漆黑的眼瞳如同两颗浸在水中的珠子,凉冰冰的,没有一点情绪。
她问:“沈初淮,这么多年以来,站在这个位置上,你认为自己错过吗?”
“天之骄子”怎么会有错呢?
他们享受无尽的权力,自如地接受倾斜的资源,便觉得所有人都该跪着。这字字句句,却如钻心剜肉,瞬间刺伤了沈初淮,他愣在原地,仿佛身处极度低温的冰窖,浑身血液倒流,冰得动弹不得。
他这一生引以为豪的自尊心都被晏夏击溃,就像一座固若金汤的高楼轰然倒塌,如摧枯拉朽之势山崩地裂,一切不可再挡。
他不知所措。
这一次,没有人再拦她。
几日之后,沈初淮略显消沉。他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地长大,就没挨过几顿骂,唯独这一次被晏夏骂得狗血淋头,颜面无存,心中又怒又恼,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宋旻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那天,一群贵公子们吆喝着去玩。蔷薇山庄是他们群聚之地,一到夏季便开满蔷薇,位置隐秘,不对外开放,只为拥有贵宾卡的人提供服务。老板很神秘,从不在外露面,却拥有强悍的人脉与资源,无论贵宾的需求多么夸张,老板也能力所能及的满足,原著中对庄园描述不多,唯一一次提及还是床戏,沈初淮和女主在庄园play,差点被一众友人直观现场,心惊肉跳,高潮加倍。后来追妻火葬场,沈初淮为了哄女主开心,高价把庄园买下。
老板至今没有出现。
假山重叠,流水潺潺,景观雅致优美,一旁的蔷薇开得正浓。
众人坐在沙发上,个个兴致很高。有人揽着最新的女朋友,嘴对嘴地吞吃一颗葡萄,眉眼含情侬侬,只是谁都知道此大少换女朋友如买新衣,小到网红野模大到明星;不少人都带着女伴,就像一种“排面”,还有的凑在一堆吞云吐雾,单手打着桥牌。
这群人是沈初淮的狐朋狗友,平常剧情见不着,需要时便为沈初淮出谋划策,不需要时不知道在哪窝着拉屎,出言讽刺一下女主,就像是高高挂起的天秤,量着她与沈初淮的差距。
这时,又有人提出那一茬,懒洋洋地丢出张牌,面上堆叠着笑容,“话说,淮哥这段时间都没出来,是不是真在恋爱啊?”
57.驯狗计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