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有送早餐来,应该没事……」季煦茵语气淡淡地说。
杜尚西仿佛急了,语速更快,『那可不一定啊!他之前就有胃痛到昏倒也不跟我说的纪录,后来是失联一天一夜后,我叫开锁匠才把不知昏倒多久的他送去医院的,所以从此后才强迫他给我住家密码或钥匙的。』
季煦茵握著电话的手紧了紧,却依旧不发一语。
杜尚西压低了声音,态度却更加哀求。『煦茵,拜托,我知道妳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但他那天从艺廊回来后的状况真的很不好……我实在很担心,妳就当可怜我这个经理人,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他那个变态哥哥绝对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求求妳,帮我去看一眼他是否还有在喘气就好。』
季煦茵叹口气,才问:『我没他电话,而且他的门也是指纹锁,如果他真的昏倒了也开不了门,我怎么进去?』
『他家大门也可以用密码进,我直接告诉妳密码,麻烦妳了。』
于是受人所托的季煦茵只好来到利维家门口。
她先尝试按电铃,想说如果他打开了视讯对讲机,那么就代表他活得好好的,这样她便可以交差完成任务。
不过在按了五分钟后,对讲机没反应,大门也纹风不动。她的心微微下沉,咬了下唇,最终还是输入杜尚西给的密码。
「滴滴」门锁解开的声音响起,门缓缓向内推开,一股微弱的酒气扑面而来。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昏黄的装饰灯和带著冰冷调性的蓝光闪烁其中。那蓝色光源来自一串玫瑰灯饰是她手工制作的灯串。她怔住了,盯著那些熟悉的装饰品,她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他竟然会留著,而且她仔细看才发现,客厅的装潢及摆设,竟然全都和他英国的住处一模一样,只是因为坪数和建筑方位的限制,所以现在这间房子的大门进入后是在客厅。
然而,她仍像是一脚踏进了回忆中的那间房子般,内心翻滚著无法言语的复杂情绪。
利维就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的是已经空荡的红酒瓶和酒杯,看来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她几经犹豫,还是走了过去,蹲下身来观察他的睡颜。
利维微卷的黑发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半掩住浓密的眉,卷翘的长睫在蓝光的点缀里,也被洒上了晶亮,乖巧地遮覆在那双平日总是扰她心乱的浅绿色眼眸上。然后是他挺直的鼻梁,一双薄唇微启,灼热的吐息带著酒气。他穿著宽松的家居服,领子很低,露出喉结和锁骨,因为仰躺的姿势,喉结显得突出又性感。
季煦茵像是迟疑又像是深受吸引的,还是伸出手指,触摸了他削瘦的脸颊。
虽然她的动作极轻,却还是让原本睡著的人,眼睫轻颤,缓缓地睁开眼。原本澄澈的浅绿色瞳眸,此刻浸染著酒意,显得朦胧而迷离。
「菲?妳又来我梦里了吗?」利维轻浅一笑,声音有著浓重的鼻音。
季煦茵不敢妄动,想著如果他觉得是场梦,那就顺著他的认知,等他再睡著就好。
利维伸手捧住她的脸,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天真又满足:「真好,这次好真实,我好想妳。现实中都不能这样……」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如同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藏。
季煦茵忍著不动,任由他的手在脸上游走。但下一秒,她却感觉到腰间一紧,被他猛地揽进怀里,压倒在沙发上。
他低低地唤著:「菲……我的菲……」
利维的吻如温柔雨点落在她的脸庞各处,最后才复上她的唇。这个带著酒精气味的吻始终轻柔又克制,像是在享用一道期待已久、却不敢贸然吞咽的佳肴。季煦茵的思绪逐渐在他混杂著酒气与炙热气息中迷失,她能感觉到他的唇温柔却带著迫切,带走了她本就薄弱的抵抗力。
然而,他们紧贴的身躯随著时间一点点升温。季煦茵胸前的柔软紧密贴合著利维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原本只是厮磨舔舐的吻慢慢加深,他的舌试探地推进,熟稔地去触碰她的敏感点,与她的交缠越发浓烈。
季煦茵的呼吸开始紊乱,脑海中的理智被唇舌间翻涌的热意冲击得七零八落。但当意识模糊之际,她顿然发现,利维似乎完全沉浸在自以为的『梦中』,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她双手抵著他的肩,试图推开他,身体也扭动著想要起身。
利维像是感受到她的挣扎,唇瓣缓缓离开,那双深邃的眼眸满是困惑与委屈,锁住她的目光:「妳不乖,为什么连在梦里都要拒绝我?」
「这不是梦,你给我醒醒」季煦茵怒瞪著他,气息未平,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甩他一巴掌比较快。
利维却缓慢摇头,嘟著嘴,「不可能,妳就是在我的梦里啊!乖」说完再次倾身要吻她。
季煦茵眼明手快,一掌摀住他的嘴,用力将他推开,然后撑起身体坐起,站起来就要逃离。不过一只手迅速攫住她的手腕,带著几分醉后的倔强与莽撞,将她猛然拽回沙发,她因为重心不稳再次跌坐下来,甚至撞到他的胸膛。
利维看著她,眼中满是迷离的混乱与深藏的妒意,声音压得低低的,带著一种隐忍的咬牙切齿:「怎么?现在连梦中的妳都要抛弃我去找那个什么亚尔林了吗?喔不,妳不是很亲密地叫他雨时吗?」
这番话让季煦茵错愕地瞪大眼睛,而更让她震惊的是,利维口中发出的中文『雨时』两个字,竟然还挺标准?
但利维像是陷进了情绪的漩涡,继续控诉道:「那幅本来该属于我的画,竟然被别的男人收藏,那是妳为我画的,为什么他硬要跟我抢著买?抢画就算了,现在连妳都要抢……什么别提了,什么新生,什么停损点……妳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我忘记吗?」
他的每句话都让她渐渐拼凑出一个事实。「你……你听得懂中文?」她试探地问,声音微微颤抖。
利维却恍若未闻,他的视线再次灼灼落回她的身上,眼神中带著浓浓的执著,将她按回沙发压住,唇轻轻贴著她的耳侧,呢喃得几乎哀求:「菲,能在梦里对我好一点吗?」
「你给我清醒一点!让我」她带著怒意的走字,又被吞进利维热烈的吻中。
他像是不愿意再听她任何拒绝的表达,这次唇舌侵入得又急又凶,带著挑逗而充满欲望的意图,利维太了解她的身体,很快地就将季煦茵的意识拖入汹涌情潮里。
当利维感受到季煦茵的投入,方才内心的委屈才逐渐被抚平,但却开始想要更多。利维的吻逐渐往下,衔著她细嫩的脖颈吸吮,印上玫红。手也溜到了她的裙装居家服,撩起裙摆向上,露出了内衣。
他将内衣轻松上推,双手握住季煦茵胸前的雪白,微微使力地搓揉。而身体大面积的裸露触及到冷空气,终于让季煦茵夺回一些理智,她心里一惊,反射性握住他的手,声音轻颤:「不要……」
但利维听不到,眼前只有晃眼诱人的粉色蓓蕾,等著他去撷取。于是也顺从心意,张口含住了她的乳尖,软滑的口感极好,鼻间充斥著她身上的馨香,像是嫩白的奶酪,又香又甜,在他热烫的口中,就快融化成雪白乳汁,被他吞咽而下。
而他另一只被她握住手腕的手,也继续揉捏著掌下的软肉,收拢著手指,放肆地在她胸前让那雪白荡漾起波涛,在她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又加大时,捻住顶端的傲然轻扯,让季煦茵又卸了力,只能闭眼难耐地嘤咛。
季煦茵简直快要疯了,即使她只能看见利维埋首在她的胸前,看不到他怎么肆虐那对柔软,但他带来阵阵不停累积的快感却是真切无比,他专心地舔弄及含吮,力道或轻或重,却同样让她全身的力气都轻易抵消,只剩下酥麻,以及下身无法忽略地逐渐为他湿润。
「妳也很想我对吧……」他在抬首间轻笑,似乎也注意到她白色的轻薄布料下,显而易见颜色变深的水渍。于是暂时放过她的酥胸,拉开自己的家居裤,双手握住她的腰,往下一拖,将她柔软的腿心直接撞上自己在内裤里已经勃发坚硬的男性象征。
即使隔著双层布料,利维蛮横的力道却还是让原本就已经敏感脆弱的花心更被刺激得空虚难耐。他摆动著腰,一阵又一阵规律地撞击,让两人的私处相密地厮磨,娇软嵌著硬挺,潮湿包覆著灼热,她闭著眼咬唇摇头,想要抵挡那股呼之欲出的浓烈情感,却在下一刻利维再次的撞击下尖叫出声她还是高潮了。
虽然隔著布料,但利维都能感觉到季煦茵身体的抽蓄与颤抖,还有她已经潮湿泥泞的内裤,然而在他想要再进一步时,却听到身下的人开始崩溃痛哭。
颗颗的泪珠不停从她澄澈的大眼滴滴坠落,在她脸上蜿蜒坠落到沙发。季煦茵不敢相信自己在三年后,还是对利维无法抗拒,她好气自己的无用、好恨自己的身体还是这样对他渴望,他甚至不用进入,就可以让她高潮。
他总是对她隐瞒,避重就轻地不让她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独自面对什么,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相处模式,她曾经告诉他,爱情应该是彼此坦诚,而不是一个人独自承担。然而,三年前的分手,他连原因都没有坦白,就这么毅然消失;三年后再次出现,他依然闭口不谈当年的真相,只带著一句简单的「对不起」来恳求原谅。
如果他连最重要的事情都选择隐瞒,她要怎么相信他?怎么敢相信当未来再有变故时,这个男人不会再一次选择瞒著她消失无踪,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抱著满心的爱与疑问无处安放?
她的泪水不断滚落,像一场无声的告别。她的心里充满矛盾,想靠近,却又害怕;想原谅,却又不能释怀。他还是那个让她无法自拔的男人,但她也知道,如果这份爱依然得不到坦诚,那么结局不过是重演一次她的心碎。
「怎么了?为什么哭?我哪里弄痛妳了吗?」利维的声音急促,带著懊恼与不安。他瞬间从沙发上弹起,仿佛刚被惊醒的梦游者,原本被酒精模糊的眼神开始透出一丝清明。
他手足无措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看清她的表情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