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

努力跑剧情线。告白倒数大约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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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叁、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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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鲲山此次在琉璃天的据点,位于琉璃天最外围的林子裡。灵船悬在离营地七八丈远的高空,地面上则是一片林间的大空地,足以让数十顶青色帐篷罗列于上。多数门派会选择朝叁大仙门营地靠拢,或寻求庇护、或方便走动攀关係,太鲲山选的这处离得较远,倒显得清幽。

不离归来时,只见杂役弟子们安安静静地在帐子间忙碌,营地几处有炊烟升起,冉冉上升到渐暗的天幕下。帐间的井井有条与宁静,反衬得营地最边缘处吵杂无比──那儿不断传来么喝声,以及兵器相击的声响。

柳墨清方才抛下话后并未解答,又立刻接到一隻传讯纸鹤,让他脸上笑容微僵,说是有事要先告辞。不离也没有留他,毕竟这隻狡猾的狐狸满口谎言,又不好套话,怕是也问不出什麽,大概只是想给他提个醒示好。

他朝营地边缘的嘈杂处走去,视线越过看热闹的众弟子,瞧见了场中央的寒霁月。寒霁月将左手揹在背后,右手则持着一枝手臂长的木莲花枝,似乎是以枝代剑,正与五名弟子交战。

那五名弟子在此次歷练中被分为同一队,经过连日演习,已然有不错的默契。五人列成阵型轮番进攻,偶尔将败下阵的同伴护到阵后,换一个人上前。

只可惜,寒霁月的实力与他们相差过大,这连切磋都称不上,只是单方面的指导而已。

寒霁月脸上挂着不同往日的浅笑,四分专注、叁分勉励、叁分从容,不离一瞧见,视线便不由自主跟着他一举一动游移,转不开了。不过多时,他遍发现师兄今日的步法与剑招,都带着几分「逸」气,翩翩如飞雪,愣是弟子们对他手中的枝枒如何勐攻,花朵竟全然无伤。

不离出了神。待到这一队弟子练习结束,对着寒霁月下拜道谢后,寒霁月才转过头望向他,道:「回来了?」

此时,不离方回过神。挡在他身前的弟子们纷纷让道,对着他行礼:「见过七师叔!」

不离走上前,道:「师兄今日这麽有兴致,陪弟子们练了一日的剑?」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寒霁月的气色和灵力运转状况,确认无碍后才放下心。

寒霁月答道:「正在感悟新的剑招,顺道试试弟子身手。你和四师弟安排得不错,弟子的剑阵都能发挥出相互补强的作用来,也有几名弟子表现算出色,只可惜,还是没人能削下枝上的花,原本我还想赏点什麽的。」

他此话一出,周围不少弟子红了脸,似是有些羞愧,想来也是尝试过却落败的其中一员。

「能得师兄教诲已是诸弟子之幸。」不离说罢,又对寒霁月笑道:「师兄要想试剑招,不如让我一试?」

他这麽一问,寒霁月也来了兴致,点点头道:「也好。」

场边看热闹的弟子们听他们这麽说,纷纷激动起来。不离冷冷扫了一眼,接着道:「不过,还是先令弟子退下吧?」

弟子们一听他说这话,瞬间安静如鸡,用希冀的眼神望着七师叔。不要啊,最精彩的一场正要开始,怎麽能错过!

寒霁月也是一愣,问道:「为何?让他们从旁参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一旁众弟子心想,就是就是,参悟不了看个热闹也好啊。

不离谨慎道:「师兄与我境界和弟子有别,我担忧有弟子根基尚不稳,一知半解便胡乱学了去,反而误了修行。」

寒霁月恍然大悟,点点头:「也是,还是你心细。」

不离抬头,目光一一扫过满脸写着失望的一众弟子,沉声道:「都退下,好生回帐休养,若谁误了明日行程,我便让你们好好『参悟』我的剑意。」

弟子们苦着脸,连连称是,叁两下就退了个乾淨。

这样清淨多了,不离满意地在心裡点头。

无论说得再冠冕堂皇,他不过是私心不想和师兄相处时,还被旁人打扰罢了。这点他是不会心虚的。

「师兄,」半晌,不离抬起头,微弱月光落在他明丽且五官深刻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煳不明。他停顿一会,才续道:「若我能削下枝上的花,可也有赏?」

寒霁月笑了,道:「自然。只是恐怕师兄也没什麽能给你的。」

不离定定凝望着他的面容,发觉寒霁月的剔透的眸子因充满兴味而明亮起来,让他心头又是一跳。

闭眼调息之后,他将腰间灼连出鞘,同时睁开了眼,狭长明眸似火。

不离踏着步法逼近,寒霁月也蓝=昇在同时,举起带花的枝干守备。

虽然是不动用灵力的剑法切磋,但两人都对彼此出招模式太熟悉,攻与守的应对一套一套的,不假思索,出招与拆招也因熟稔的缘故,十分紧迫逼人,一进一退间,衣袂翩然,几乎像是舞蹈。

寒霁月很快变换了身姿,代剑的枝干不似真剑坚韧,因此他的身法必须更灵动,如潺潺溪水般变化自如。他在关键一瞬将不离的剑招卸力,同时又如霰雪弹落般,巧而有劲道地发力回击,用枝干坚固处,将不离的剑打偏,护住枝头上幼嫩的花朵。

表面上看起来,不离的剑步步紧逼,叁两下就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但他的剑锋,压根就擦不到枝上的五朵花苞。

不离咬紧牙根,嘴角却不由自主上扬,浑身涌现一股狩猎般的狂喜──他原本就是剑痴,可太鲲山平日已难有他的敌手,故他已经有许久,都未曾享受此种血脉贲张的快意。

月下,两人的身与影飞舞,毕竟二人都是剑痴,真动起格来便如酣醉一般,战得难分难舍。

「十年裡,你倒长进不少。」寒霁月有些讶异,不离的剑法比先前更勐烈而精準,四指宽的重剑被他运得像是流火般,轻巧而有魄力,除非下了极大的苦功精进,否则两者是不可能并存的。

不离在出招的空隙低声道:「我无时无刻都想着师兄,自然不曾懈怠。」

他这话完全发自真心,只是在战意正浓时说出这样的话,嗓音中不免洩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暗含平日难以显露的慾望。

寒霁月的手腕乍然一抖,不离抓準机会削了过去,枝上花瓣便被削落一片,悄无声息飘落。

一击轻易得手,不离反而微愣了一会,寒霁月便抓準了时机,手势一转将枝枒揹到身后,接着左手五指并拢,朝着不离的面部削过去。不离脚下步法赶忙变换,身子旋了半圈避开突袭,再回首,却见他的师兄勾起嘴角,眼中闪过孩童恶作剧般的狡黠。

寒霁月开口道:「我可没说过,会像以前教你般让一手。」

不离看着寒霁月上扬的嘴角和那眼神,只觉像是有一隻着火的蝶,扑搧着翅膀一下下地拍在他心上。

「师兄是看準我不敢伤你,才使这招的吧?」不离故作无奈道。若非如此,他方才一回身,就会出剑削向寒霁月的手,不会仅是狼狈避开。

寒霁月不言,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

不离总觉得今夜的师兄有些孩子气,却也似有另一番风情,让他着迷得不得了。

两厢在对峙片刻之后,不离忽地斜斜踏出步伐,再次出剑勾缠那带花的枝干,却被寒霁月一拨一挑化解开。又来往了几招后,寒霁月问:「剑意如何?可悟出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