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涛是个圆滑角色,以为温海林是要一个交代,立马凑上前去:“温先生,我手下这些人不懂事,我代他们赔个不是!”
温海林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挑眉看他。
苏鸣心道许涛糊涂,赶紧上前圆场:“温总,他们年轻不懂事,还请您多担待。”他的笑容有点尴尬,温海林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眼神又回到挡路的那些人身上。苏鸣心领神会,赶忙上前亲自让那些人让出道来。温海林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接著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而许涛被苏鸣一顿骂:“你算什麽东西,能代人跟他认错!”苏鸣恨得要命,温海林在他的场子里和人动了手,还受了伤,这事就是他亲自出面登门道歉也很难糊弄过去。
苏鸣看著温海林的离开的背影发愁,对温海林的睚眦必报他早有耳闻,这娱乐城指不定,还开不开得下去了。
猫腻24
温海林这回是真的很生气,可始作俑者却一点都不知道,舒服地靠在温海林宽阔的胸膛里,还在愣神。温海林把他丢上车,正准备发动,却被温瑞扑上来缠住。温瑞不知吃了什麽东西,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他凑前来上来索吻,温海林也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但一闻到温瑞身上不太对的味道,他下手就越来没有轻重,他重重揉捏著温瑞形状姣好的臀部,毫不留情地用手指贯穿他干涩的甬道。温海林的动作让神智不清的温瑞都要喊疼。
温瑞两眼通红,可怜巴巴地看向温海林。温海林没想到温瑞会接触吗啡类的致幻剂,他怒火滔天,可被温瑞无辜的眼神一看,又有些心软,他帮温瑞拉好衣服裤子,扣上安全带。
温瑞一身的异味,温海林拖他去浴室里洗澡,温瑞却抱著温海林的腰软软地求饶撒娇,手还不安分地给他宽衣解带,温海林忍得咬牙切齿觉得温瑞是在找死。温瑞眼神依旧迷离,神志不清地傻笑,温海林觉得自己要还能“君子”,就不是男人了。
第十一章
温瑞睡到隔天才清醒,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疼,温海林坐在床侧翻书,看不出来异样。温瑞试图坐起来,但下半身却跟被撕裂了一样疼,他疼得龇了下牙,立刻皱著眉头埋怨:“温先生,您昨天是强奸了我麽?”温海林没心思和他玩笑,更因为他一句“温先生”脸色阴森,“啪”地合了书冷声问他:“你昨晚去了哪里?”
温瑞歪著脑袋看他:“难道我不是和你一起回的?”他眨巴著不算大却有神的眼睛,搔後脑勺:“糟糕、糟糕,我昨个儿是怎麽回来的?”
他的装模作样让温海林更加火大,脸色越来越难看。
温瑞心里对温海林这样摆脸色不齿。有种你就动手呀!托顾雅的福,他现在吃定了温海林不会对他怎麽样,又有顾瑞安的身份做幌子,装傻充愣简直是信手拈来。
“你昨晚吃了什麽?”温海林不和他兜圈子,定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快把他看穿了。
温瑞动动腰,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半躺下来,答非所问:“我出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他盯著天花板,不遗余力地话说八道:“您虽然还算年轻漂亮又舍得花钱。可是太疼了。要得也太多。我也该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金主。您这样的,我不伺候了。”他不拿正眼看温海林,一副谁喜欢谁捡去的嫌弃样子。
温海林气得要吐血,恨不得当场就揪著他抽屁股。他的耐心快磨光了:“你昨晚吃的什麽?是吗啡还是多巴胺?多大的人了?有脑子没有?这些东西能乱吃吗?”
温瑞坐起来,他浑身都疼,头还晕却顶著写满“关你屁事”的脸:“温先生,您不会是暗恋你的儿子吧?”
温海林看著眼前的小畜生一脸的得意,默不作声,随他去胡说:“你管得太多啦!一般的金主可没你这样的关怀力度。”温瑞的嘴唇还略有些红肿,昨天晚上真是做得太过了。他光忍笑都觉得浑身肌肉酸疼。他一板一眼地逼著温海林承认暗恋他:“您就承认了吧,您爱的根本就不是我。”他如同小时候演话剧一样,眼睛都发著光。温海林看著他又好气又好笑。
温瑞第一次演话剧是高中的时候。那时,他们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性接触。在家长会後的学生节目里,温瑞演一个警察。他因为害羞而对温海林撒谎,说家长会取消了。温海林当然不会上当。当他看到温瑞穿著一身警服在台上大义凛然时,他喜欢得心都发疼。
晚上的时候,父子两嘴唇靠著嘴唇聊天。温海林问温瑞:“你长大後想干什麽?”温瑞摸了摸还疼著的屁股,扫了一眼散落在床边的制服,暧昧地笑:“反正不当警察。”温海林问他为什麽。他意有所指:“当警察每天早上累死累活不算,回来了还得服务人民群众,屁股太疼了,吃不消。”温海林笑著刮温瑞的鼻子,把他抱在怀里,恨不得揉进心坎里。
现在的温瑞也是一脸的大义凛然:“温先生,您一定是爱您的儿子,爱得不能自拔吧!我劝您还是回去吧!和我在一起只会浪费您已经不多的青春。毕竟我不爱你啊!”这话说得过了,正巧踩到了温海林的痛处。温海林眼睛里的笑意收敛起来。温瑞暗呼不妙,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口无遮拦。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温先生吃饭了没有?”
但温海林却没有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盯得他心虚。家长的架势拿出来了,震慑得小兔崽子瑟瑟发抖:“你再说一遍。”
温瑞心道,我心虚个屁啊。皮笑肉不笑地谄媚:“我是说,您吃过饭没有,没吃饭的话一起吃吧?”温海林不吃他这一套,脸孔一板:“不是这句,上一句。”温瑞支支吾吾不敢说。他怕现在说不爱温海林,温海林会像狮子一样扑上来,撕碎他。他很爱惜自己的生命,还想活到六十岁,看温海林老年痴呆的滑稽样子。
二十分锺後父子两人一起出门吃午餐。温瑞不安分,咬著叉子想:这老东西,怎麽还不缴械投降?温海林抬头看他:“光咬叉子不吃饭,你要成仙了?”温瑞听了赶紧低头数米粒。
对於温瑞昨天晚上吃了什麽,温海林很是在意。致幻剂这东西,用的时候快乐一时,却是致命的。温海林很不乐意看到温瑞接触这些。吃完饭一个电话撂给苏鸣,问昨天晚上的事情。苏鸣正头疼怎麽讨好温海林。接了这个电话,顿时像是见到了生机。他一五一十地说了温瑞昨天晚上的大致情况。电话这头的温海林不放心,问他:“你的地方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苏鸣一愣,心想:干这一行的,都几样东西是干净的?他不明白温海林的意思,小心翼翼问:“您的意思是?”温海林一皱眉头:“温瑞昨天晚上吃什麽了?”苏鸣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赌咒发誓:“我再怎麽有胆子也不敢把那些脏东西放到您的人手里!温总您要相信我啊!昨天小少爷就只喝了一杯啤酒,其他的可是碰都没碰啊!我吩咐了保安把人给看住了,还有吧台那边,也一早就吩咐了,小少爷那桌要是再有谁去买酒,统统不卖,只准卖红牛!”温海林这才放心。苏鸣怕他再追究连忙又说:“昨天的事情真的是误会。我是什麽人您不知道吗?温总……”温海林对“您的人”这三个字十分满意,昨晚动手的人都已经处理了,他也无谓再去迁怒别人,他向著电话那头正发誓:“要是我说的有半句假话,爹娘死绝”的苏鸣“嗯”了一声。算是把这事轻轻放下了。
确定温瑞没碰脏东西後,温海林放心了一点。可是这孩子的演技却再一次令他後怕。明明没有药物作用,却还能装得那麽渴求,蛇一般缠上来的腰身,令人忍不住就要心猿意马。明明是挺正直的一张脸,和清秀都挨不了边。可温瑞就是有本事,勾勾嘴角,就能让温海林丢了魂。
温海林从洗手间回来,温瑞正在和人打电话。一见他来了,立马就把电话给掐了。温海林轻描淡写地问他:“谁的?”温瑞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斜著眼睛笑:“别人。”问也问不出真话,温海林就懒得再问下去。父子两个难得安静地坐在一起吃饭後甜点。
最後还是温海林先走了。顾雅打电话来,说有个重要文件要温海林签章。她生怕出错,等著温海林回去後定夺。温海林买了单,站起身来看著还在吃布丁的温瑞:“你最好老实一点。”温瑞见他要走,喜不自胜:“一定老实,一定老实!您慢走!慢走啊!”温海林威胁地盯著他,最後一个人走了。
猫腻25
晚上回来的时候,温瑞不在房里。温海林有些气恼。他打电话给负责盯梢的人:“人呢?”对方被这怒气弄得莫名其妙,战战兢兢回答:“回来之後就没出过屋子。”温海林看了看玄关处的鞋子,满屋子找人。最後在露台上发现了温瑞。
天气还凉著,露台上气温不高。温瑞却只穿了一件短袖,闭著眼睛躺在躺椅里。温海林顿时气上来了:“你是要冻死了,才能消停吗?”躺椅里的温瑞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他。温海林只好把怒气收起来,弯腰去抱他。温瑞这回倒是温顺,乖乖地任他抱,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温海林这才发觉温瑞的不对劲。他的脸颊上透著不自然的红,身体也滚烫。“怎麽了?”温海林用额头抵著他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温瑞“嗯”了一声,嘴唇哆哆嗦嗦地去吻他的脖子。温海林惊了一跳。
他把温瑞抱进房内,一寸一寸地检查他,最後在他左手手臂上发现一个针孔。温瑞口袋里放著一截针筒,里面还有小半管没注射完,已经变色的注射液。温海林的耳中“轰”地一声。他拍著温瑞的脸问他:“你注射了什麽?”温瑞依旧茫然地看他,咬著嘴唇神情渴望地说:“我要……”然後凑上前来吻他。
温瑞神志不清,他模糊中好像看到了温海林的影子,但好像又不是。吗啡有镇静的效果,同时也是很好的致幻剂。温瑞的脑子不清楚,他想开口喊“爸爸”,却又很快把自己否决了。他不能先认输。
温海林著急了起来,他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苏鸣:“你不是说没有脏东西吗?”苏鸣昨晚上因为温海林的事情一宿没睡,正在休息室里补眠,接到暴跳如雷的温海林的电话,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问电话就被挂断了。
温瑞抢过温海林的手机,他空洞的眼睛里都是笑。温海林又爱又恨。“电话给我,我打电话给医生要拮抗剂。”温海林的家长架子摆得不到家。温瑞非但不听话,还一把把手机扔得老远。爬上温海林的膝盖讨好地吻他:“给我……”他困得要命,却又舍不得因为睡著而错过幻境里温柔专注的温海林。温海林抱著他,一次次地对他承诺:“瑞瑞,我只要你一个人。”多好的一个梦,他想做些什麽,留住它。温瑞失神地攀上温海林的肩去舔他干燥的喉结。温海林忍不住喘息了一下,把人从身上揪下来。
温瑞累得要命,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看著温海林软软地倒进他的怀里:“你不要我了吗?”他渐渐地陷入模糊的梦境里。温海林因为他的一句“你不要我了吗?”而震动。他再也无法把持住自己,低头去吻温瑞的嘴唇。他狠狠地进入他,像是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珍惜。他怎麽会不要他呢?温海林模糊地叹息。这个小滑头,就算是在梦里,也能轻易掐住他的软当。
温瑞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头晕得厉害,以致不能一下子坐起来。他侧头看见温海林坐在他的身边,想叫醒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温瑞心里感慨“药物真是碰不得的”。大概是父子连心,温瑞一醒,温海林也立马醒了。他抬手去帮睁开眼睛的温瑞拉被子问:“好一点了吗?”温瑞看著他不说话。家长紧张起来:“还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温瑞张了张嘴毫不客气:“屁股。”温海林想揍他,却到底忍住了。十几年连根手指头都 没动过,可不能就这麽被这个小畜生撩拨得破了戒。
温海林站起来,认真地盯著温瑞看:“为什麽乱用药?”温瑞看他一本正经,忍不住要逗他:“你干得太疼了。我需要镇痛。”温海林皱起了眉头。温瑞这次学聪明了,他并不是想真的惹怒温海林连忙说:“开玩笑的。朋友给的,用的时候觉得没什麽事情是痛苦的了。”温海林盯著他深黑色的眼睛,低头去吻他笔挺的鼻梁:“小小年纪能有什麽苦大仇深?下不为例。”温瑞不置可否了笑了笑。他知道温海林大概是要输了。
一整天温海林都一步不离地跟著温瑞。温瑞也不嫌他碍事,装模作样地翻著一本《现代油画鉴赏》。他看了一小会儿就困得睁不开眼,心不在焉得就差没把书倒过来拿。温海林喂他喝了一杯牛奶,搂在怀里轻轻拍背,陪著小睡。
天黑透的时候,温海林才醒过来。陪著温瑞折腾了两夜,就算是他一向精力充沛,也有些透支。他一醒过来,就下意识地去搂身边的人。却扑了个空。他直起身子见洗手间里亮著光,又听见水声才略略放心。温瑞大概是在洗澡。
过了半个多小时却还不见温瑞出来。温海林爬起来去洗手间看情况。一推开门他就呆住了。淋浴间的花洒开著,满地都是水,而温瑞半躺在浴缸里半闭著眼,满脸通红。温海林伸手一碰水温顿时气炸了。一浴缸的冷水!温瑞喘著气眼神迷离地看他,浴缸的旁边放了一支针筒。温海林恨不得掐死他。
“我冷……”温瑞打著哆嗦,扶著浴缸边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劲,软软地又躺下去。温海林单手把他从凉水里捞上来。拿著浴巾抱住他,抱回床上。开了灯,两个人相对无言。温瑞贴上来扯他的衣服,温海林一把把他按进床榻里。温瑞冻得浑身都在发抖,可怜兮兮地裹著被子看他:“抱抱我。”温海林心中升腾起一阵无力感。他拿起电话要让医生拿纳洛酮来解药。温瑞却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拨号。家长生气了,严厉地看著撒泼的小少爷:“温瑞!”温瑞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愣。温海林皱著眉头教训他:“你是要弄死自己麽?”温瑞伸手拨了拨头发,他一翻身,轻易就把没有防备的家长压在床上,磨牙霍霍地说:“我是要弄死你!”温海林呆住了。眼前的温瑞目光清澈,哪有一点注射了吗啡的样子!他用了好几秒锺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小混蛋的圈套。不由红了眼睛,旧账新张一起算!温海林不客气地剥了温瑞的裤子,按压他柔软的入口:“我看你是欠收拾!”温瑞抱著他,促狭地笑:“不,我是欠操!”温瑞狡黠的笑容把温海林迷得七荤八素。
事後,温瑞通体舒泰地躺在床上,温海林搂著他,两人就这麽面朝天花板躺著,直到温瑞凑过来像猫一样地嗅温海林。
温海林沈声地警告他,别再招惹自己。温瑞一点不怕,仿佛刚刚被按著跪爬在床上哭著求饶的人不是他。他甚至钻进被子里,狠狠啃温海林结实的腹部,嘴唇一路下移,直到找到了他心爱的大玩具,张口就含进嘴里。
温海林被刺激得差点又把持不住,掀了被子,就看吞咽得正起劲的人抬头用无辜的眼神瞅他,温海林按住凸起的太阳穴:“瑞瑞!别闹。”温瑞这才得胜般的把嘴里的玩意儿吐出来,喘著粗气扬著眼角说:“这回乐意认我啦!”
温海林看他的眼神温柔又危险,却脸不红心不跳地推卸责任:“你精心策划的绑架,我怕不陪著你演,会惹你不高兴的。”温海林拍拍身边的枕头,继续道:“你不高兴,我也会跟著不高兴。”
温瑞一挑嘴角,爬回温海林枕边躺好:“我是不高兴,但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为什麽会不高兴。”温海林看温瑞眼里淡下去的笑意,知道温瑞又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痛快,却没有点破,他伸手摸温瑞头顶蓬松柔软的头发,柔声问:“想我麽?”他突然这麽柔情似水,温瑞有点吃不消,嘴硬道:“这天天见著面呢,有什麽好想的。”
温海林却不这麽认为,他一收手臂,把温瑞圈靠在自己身边,轻轻吻温瑞耳边的鬓发,“瑞瑞,爸爸好想你。”
温海林说的是实话,虽然天天见面,温海林却依然没有完全从温瑞被人伤害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他常在半夜惊醒,梦里是温瑞浑身是血朝他喊救命。温海林用力抱住温瑞。温瑞自导自演、自娱自乐,却是真的把他吓到了。温瑞难得没有油嘴滑舌,他静静地躺在温海林的胸口,像是在平息听著温海林有力的心跳,试图从中判断温海林有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