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的文章确实写得好。大学语文课上,语文老师令让我们每个人写一篇作文。我也想展展才,于是尽心尽力写了一篇讲生存和死亡的文章。到点评作文的时候,令说:“我看见有同学写到了死亡,而且不止一个同学。为什么你们会对死亡感兴趣呢?你们还那么年轻。”说完令摇摇头。这一次被当做范文贴在教室墙上的有月的作文,而我的作文落选了。

我不服气的仔细读了月写的作文,发觉月的文字精巧灵动,很有一点文才。反观之下,我的文字显得稚嫩而粗糙,没有那么出彩。我笑着对月说:“要是我写你这个题材,我不会这么写的,你这是在游戏笔墨。”月哈哈的笑,说:“那你怎么写,下一次我看看你的作文。”实际上月并不太关心我的作文,他活在他自己的文字世界里面。但这一次作文课,受到令大力推荐的并不是月的作文,而是隔壁班一个女生的文章。这个女生的文章被令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给我们听。

听了令的范文朗读,我也确实觉得隔壁班女生的文章写得好,有一种青春萌动的美。相比这位女生,月的文字就显得老气多了。月对我说:“想不到我们这里还有这么会写的同学,这么会写作,她就根本不应该到我们这里来读书。”言语之下,月对这位女生很佩服,甚至是惜才。我听了月的评论觉得有点好笑,因为按我的理解,女生的文字写是写得好,但还不到“不应该到我们这里来读书”的地步。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月对文字,文才是很看重的,他是一个重文的人。

文学是我和月共同的爱好,但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这个爱好把我和月的空闲时间牢牢连在了一起,这个共同的爱好就是打乒乓球。我从高中开始对乒乓球痴迷起来,几乎到了一天不打就手痒的地步。在我高中的时候,我的乒乓球搭子是唐。唐是一个马马虎虎的人,学习马马虎虎,打乒乓球也马马虎虎。我和唐打球更像是娱乐,不像是竞技。但月完全不一样,实际上月的乒乓球水平比唐高得多。我和月打过很多次计分的比赛,我不记得有三十次,还是五十次,但我只可怜巴巴的赢过一次。这不科学!怎么会我只赢过月一次呢?想不通。

我唯一赢月的那次是一个下午,我又在学校的乒乓球室和月对战。那天下午,我打得出奇好,很快就顺利的赢下了比赛。我赢球后,月有点发懵。我得意的说:“肯定是今天我的状态更好,而你的状态不好啰。”月迟疑了一会儿说:“我从来不信什么状态,来再打一盘。”结果我又和月打了一盘,这一次我照惯例输了。月收拾好乒乓球拍准备回家,我有点郁闷。怎么月就一定要赢了我才班师回朝吗?所以我天生就应该是被月拿来当靶子的?

月打完球一般并不急着回家,而是坐下来用风扇把衣服和身体吹干。这一点我很佩服月,他很讲究,而我常常穿着湿衣服就回去了。月是那种表面上看不出多么讲究,多么在乎生活细节,本质上却非常讲究,非常在乎生活细节的人。所以我常常暗中观察月,察觉月在生活上的小细节,并加以模仿。那个时候,有四川省乒乓球队退役的选手在我们学校读书。有一次我和月打球的时候,就来了一个退役的省队选手。

这个省队选手看了一会儿我和月打球,忽然手痒,他拿过乒乓球拍和我对战。实际上我哪里打得过省队选手,就发球一关我就过不了。省队选手会发一种旋球,这种专业选手发的球我根本不会接,要么下网,要么出界。轮到月和省队选手打,月看见省队选手的发球,猛的一挑,竟然把球挑过去了。省队选手一个发愣,月得了一分。我大吃一惊,我以前以为月老是赢我有偶然的成分,从看月和省队选手打球,我才恍然大悟,月在打乒乓球上的天分至少比我高一个数量级。

后来,全运会预赛在省体育馆开打。我在省体育馆里面还遇见了这位省队选手一次,他孤独的坐在一个角落默默的看球。在这场预赛上,我看见了王楠。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次和国家队选手近距离接触。虽然我没有拿到王楠的签名,但看见了电视里常看见的著名运动员,我还是很开心。我还是常常和月打球,和月打球很过瘾。我总结的经验是找乒乓球搭子最好找稍微比自己厉害一点的,而月完美的充当了这个角色。

读大学的时候,我也很爱美,常常买点护肤品,香水什么的。有一次我在屈臣氏看见有卖一款麝香香体露,我拿起来闻了闻,最终没有买这款,而是选了一款兰花香型的。哪知道上课的时候,我竟然闻到月的身上有一股这种麝香香体露的味道,我才想到原来月买了这款麝香香体露。我心中暗暗有些好笑,想不到外表老派的月,竟然有这么花枝招展的一面。而且我发现月不仅用香体露,还用护肤品,所以月的皮肤还蛮好的,白嫩光滑。

我和月有一次上微观经济学课,月忽然发神经一样说:“kevin,你看见了吗,萌的皮肤好好哦。”萌是坐在我们前排的一个女生。我打量了一番萌的脸,果然吹弹可破,白嫩照人。但我为什么对萌的这种美丽就毫无感知,反而是月感觉到了。我忽然有点触动,莫不是月也青春期荷尔蒙萌动,对女生有了点什么想法。想到这里我盯了月一眼,而月已经转过头开始认真听课了。

月和我聊天,月说:“kevin,你知道吗,我有一个伯父,是职业围棋八段,很有点名气的。”我隐约记得我好像听说过月的这位伯父,于是说:“你伯父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和他学下围棋去?”月讪讪的说:“也不能都去学围棋嘛。”实际上月是一个很有才情的人,我猜月即便不会下围棋,但弹琴唱歌,写曲谱调,月多半都通的。连小明对月都有点佩服,有的时候我说个什么结论小明会露出不相信的神情,但如果是月说的,小明就甘拜下风的完全信任。

实际上我对月最感兴趣的一点还在于写作,我一直在想月会不会成为一个作家,或者说至少是一个业余作家。我想这种可能是有的,月本质上是一个能写作,也喜欢写作的人。而且月的文字很灵动很巧妙,有一种文字本身的美感在里面。但月自己却很谦虚,至少他并不会在我面前露出他文人的一面。有一次我拿了一本厚厚的小说在阅读,月走过来看见了,说:“kevin,你竟然看这么厚的书!”我吃惊的说:“厚吗?可我看过更厚的书。”月啧啧的感叹说:“我不相信你会看这么厚的书。”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叫“我不相信你看这么厚书”,可我确实是在看这本书啊。我大言不惭的说:“金庸的《天龙八部》厚厚的五本,我不也看了吗?”月转过头,一边摇头,一边不说话了。听了我们对话的小名瞪着一双出神的眼睛完全木讷着。如果说我看厚书,月看薄书,那小明则是完全不读书的。

月的英语成绩很好,我是考了多次才考过英语四级,月则很早就拿到了六级证书。所以说月是重点中学出来的学生,和我这个贵族学校出身的钱学生还是有区别。月更像是个名门正派的嫡系传人,而我像是少林寺的火工头陀,走的是野路子。最让我记忆深刻的一次是,月在寝室里向戴发威。那一天戴不知道怎么触怒到了月,月举起一把板凳作势朝戴扔过去。戴竟然不敢反抗,嘟嘟囔囔的溜走了。我看着获胜的月,忽然觉得有点喜剧效果。月绝对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他对戴的这一次发威有一种“我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的喜剧效果。所以我说月是名门正派,他连发威的时候都充满了某种神威。这种神威并不欺负人,只是在彰显自己的力量。

大学毕业后,我和月分道扬镳。月在成都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实际上还是在搞文字工作。我有一天在QQ上看见了月写的几段文字,很有力量,很新奇。下一次同学会的时候,我故意问月:“你还在写作吗?是不是准备出一本回忆录?”月挥挥手:“没写,没写,工作都忙死了,没有时间写。”说是这么说,但看见QQ上的文字,我猜月私底下还是在练字写作。我想,未来月是不是可以真的写一本回忆我们大学生活的书呢?按照月的水平,这本书肯定有销路的。不要忘了,月可是在广告行业厮混了二十年的老广告人,那文字磨炼得会有多么老辣,简直不可限量嘛。

就在我的《凯文日记》写到二百万字的时候,我突发奇想给月发了一则微信:“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到《凯文日记》的写作行列里面来,我写前半部分,你写后半部分。”第二天,月回我的微信来了:“厉害,加油!”这算什么回答?我很郁闷。如今,我已经有多年没有见过月。我想我的这位大学同学如今生活得怎么样呢,经过这么多年的世事磨炼,他还有一身仙风道骨吗?我想什么时候真的要请月写一篇文章,回忆我们的青春,致敬我们的青葱岁月。也许月的文字就是对我的文字最好的补充。那么,月,你我都要加油哦。

在水一方

将军得到了一个让他非常兴奋的消息:目标就在成都,连电话号码都有了。将军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先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身休闲装,再喷了点男士香水。然后将军拨通电话:“老同学,还好吗?我是吴凯。”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吴凯?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将军一边笑,一边说:“我就在成都,这样把,我开车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叙叙旧。”电话里传来为难的声音:“我家里等着吃饭呢,不过,好吧,好吧,三十分钟后你来接我。”

三十分钟后,将军威风凛凛的开着大别克车来到一个居民小区,目标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了。将军一看见目标就笑了起来,这是他喜欢的模样:宽鼻,大脸,尖下巴,还有一双双眼皮。将军按响喇叭:“喂,上来吧!”目标噔噔噔跑过来上了将军的车。风驰电掣下,别克车不见了踪影。

红芙蓉宾馆里面,将军正在享受目标的服务,目标半跪在地毯上为将军吹箫。就在刚才,目标想逃走。但将军猛的抱住目标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并把目标抱进了套房。目标刚开始极力反抗,最后在将军的强力下终于屈服。将军发出享受的声音:“真好,你真温柔。”目标努力的为将军吹拉弹唱,这一幕不知道是将军幻想了多少个夜晚的。将军想这第一次必须做到位,不然目标可能会跑。

于是将军一把把目标转过来,然后把湿漉漉的鸡扒塞进了目标的后穴。目标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而将军舒服得全身都得劲儿。墙上的时钟转到十分钟之后,将军一泄而注。目标跪倒在将军的脚下,而这个时候将军还不忘把自己刚脱下来的袜子塞进了目标的嘴里面。将军去洗了个澡,重新进房间的时候,目标已经在穿衣服。将军提高声量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狗!你知道狗应该做什么吗?”目标吓到了,不敢接话。将军示意目标过去,然后把脚伸出来:“舔!”目标已经完全被将军的威势所胁迫,他没有思考就跪下来舔将军的脚。

将军说:“我的脚好闻吗,梁可?”这个叫梁可的人一边舔将军的脚,一边发出不清晰的声音:“好闻。”“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次我找你,你要马上出来,不得有误,听清楚没有?这是军令!”梁可一边擦口水,一边不住点头,他已经完全被将军所臣服了。将军穿好衣服,塞给梁可一张银行卡:“以后我会按月给你打钱。但你要学会服从命令,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将军摸摸梁可的脸,哈哈大笑着走出了红芙蓉宾馆。这边厢,梁可连忙收拾自己。回去和老婆交代是自己喝多了酒,所以误了时间。

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有点伤感。但我又觉得似乎很正常,将军有将军的主人欲,梁可有梁可的孩儿愿,那么两个人也算应了景,对了眼,相互并不亏欠。再说了,将军喜欢这个梁可,这个梁可喜欢将军,两厢情愿的事,我这个旁人能说什么呢?将军想借这个梁可征服梁可一家,而梁可希望得到将军的照顾,改变自己受屈被看低的命运,这本是一件双赢的事。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善意的看待将军和梁可的关系,我的爱人就极度的愤怒。爱人说:“简直下作,丢了我们一家的脸。”甚至于爱人还给了我一耳光:“这就是你们kevin家对我们梁可家的阴谋,你们想征服我们。”我哭着说:“事先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我知道,我会反对我爸爸这么做的。但现在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也只能这样了。”

爱人全身都颤抖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已经忍你爸爸很久了。这一次他欺负到了我的头上!”说完,爱人打开抽屉拿出一把手枪:“我这就去把你爸爸一枪崩了。”我吓坏了,连忙上前拉住爱人:“我爸爸是色迷了心窍,但我爸爸手握重兵,你去找他就是去送死。再说,你弟弟也不希望你这样,你弟弟对我爸爸是有真感情的。”这么一说,提醒了爱人。爱人开着车把我拉到梁可的住处,我们三个人开诚布公的说了一回话。

我对梁可说:“老同学,我爸爸冒充我来找你,这是我有错在先。但我知道你喜欢我爸爸,如果你喜欢你就点头,不喜欢你就摇头。”说完,我望着梁可。梁可果然缓缓点了点头。爱人一耳巴子扇在梁可的脸上:“有你这个弟弟,我吃了大亏。”我忙上前拉开爱人的手:“不许打人!这件事就算是双方自愿的,我们谁都不要干涉。”正说着,忽然手机里推送了一条即时新闻:新科政治人物梁可被爆被将军包养,两人已经签了卖身契。

爱人看见这条新闻,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好好好,我们这一家终于被你给毁了。”爱人说“你”的时候,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梁可。我一把上前抱住梁可:“老同学,我对不住你。我爸爸做了不好的事情,而这些事本来和你无关。”梁可终于开了口:“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不想让我老婆月知道这件事,我们还有个女儿。”说完话,梁可已经泪流满面。

“不行!”爱人一个箭步踏上来,他的手上已经拿了一只消声手枪。爱人把手枪对准梁可,准备扣动扳机。我吓坏了,我大叫一声:“这样不行,我马上给陈主任打电话!”我用颤抖的手拨通了陈主任的电话:“陈主任吗,我是吴凯,你马上来一趟,有很重要的事。”三十分钟后,陈主任匆匆赶到。陈主任一进来就说:“你把枪给我放下,今天谁也不能来蛮的。”我见陈主任来了才放了心。陈主任是政治新秀,真正的未来之星,有他在事情就好办了。

爱人放下枪,梁可已经汗流浃背。陈主任叹气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梁可马上远走高飞,永不再回。”说完,陈主任掏出一张机票塞给梁可。梁可迷茫的眼睛毫无神光:“可我还有老婆,我还有个女儿。”我猛的扑过来:“我替你照顾老婆,替你照顾女儿。你安心的去国外吧。”说完话,我看见梁可的眼中闪出一点亮光。爱人大喊大叫起来:“不行!他坏了我的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他走。”

陈主任说:“可他就是个普通人,他没有那么多的政治经历,政治上的事他不懂。”“我不管!”爱人说:“那么还有唯一个办法,就是录一个视频,叫他承认自己是被将军强奸的,那么这件事就算有了回转。”我听了这话打一个寒颤。但转念一想,这样做未必不可行,至少解了梁可的性命之忧。我抱着梁可说:“照他说的话去做,我爸爸那边他自然有办法弹压。”

在几个人的威逼和劝诱下,梁可终于录下了视频:“我被将军喂了迷幻药,被他强奸了。”说完,梁可忽然匍匐在地下大哭起来。爱人得意的说:“这下你可以走了,记得我说的,以后永远闭嘴。”陈主任见爱人松了口,忙把梁可扶上汽车,亲自开车送梁可去了机场。爱人转过头悠悠的看着我说:“你就是个害人精,所有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爸爸把你这个害人精宣传成神,宣传成全国人民的偶像就是在忽悠全国人民,就是在忽悠我们梁可家。”

我默默的说不出话,毕竟确实是我爸爸有错在先。梁可想了想说:“原汤化原食,就在这个地方,你过来。”我吓坏了:“你要做什么?”爱人一把把我拖过去,开始拔我的衣服。我看见旁边的一架直播摄像头的灯一直是亮的:“梁可,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乱来!”爱人说:“你爸爸欠的,从你身上找补回来,很公平。”说完爱人把摄像头拉得离我们更近,然后他开始在我后面抽插起来。

我感到一阵天晕地旋,我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半小时后,爱人成功收兵。爱人对着摄像头说:“今天,我把吴凯彻底拿下了。你们记得是我梁可征服了吴凯,不是吴凯征服了梁可。”我忍住悲伤,想自己竟然已经沦为了政治宣传的工具。陈主任这个时候回来了,陈主任看见我光着身子,忙找来一床毛毯给我搭上,并对爱人说:“你太过分了,你再这样乱搞下去,我也保不了你。”

爱人仰天大笑:“我替你挣了面子,不然你以后在吴凯和将军面前还抬得起头吗?”说完,爱人拿起手机和摄像头大获全胜般扬长而去。陈主任过来抱着我说:“对不起,吴凯,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其实最先你认识的是我,但你没有想到我后面还有他们。”我哭着说:“梦,全是梦。木石前盟是梦,金玉良缘还是梦,而且都是噩梦。”陈主任紧紧抱住我:“吴凯,以后我照顾你。有我在一天,他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知道这句话并非全然是假话,陈主任是真的有心要保护我。但我还是伤心的说:“让我一个人生活吧,从此以后吴凯和梁可两无瓜葛。”

陈主任愣了一下说:“好的,我们都冷静冷静。”说完陈主任变魔术一样从背后递给我一口袋小笼包:“吃吧,一个晚上了。”我突然感到很恐惧,当初,多年前我就是被陈主任这种暖男般的爱意所吸引,才造成今天的弥天大祸,而到今天陈主任还在笼络我。我摇摇头,把陈主任的好意谢绝了。我收拾好自己,提着自己的背包说:“我要出去旅行一段时间,所有的准备我都做好了。在我旅行回来之前,我们都保持沉默。如果我们还有爱情的话,那就让她升华成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吧。”陈主任点点头,他没有要吻我,但他还是抱了抱我的腰。

这该死的暖男气质骗了我一辈子。

我提着自己的背包,回到自己的住处。我拨通了远去国外的梁可的电话: “梁可吗,我一切都好,你也保重。月那边我会替你解释的,还有你的女儿今后就是我的女儿,我会让她出人头地的。”梁可说:“谢谢你,其实我们两个才应该是一对,你说呢?”我哭着说:“是也罢,不是也罢,反正我们两个绿黄瓜都是苦命人。”挂断电话。爱人的电话又来了:“你也不许多说话,一切听陈主任安排。”我知道爱人打的主意,他是要和陈主任分享江山。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依你,依你,反正吴凯这一次是彻底被你们梁可家打败了。”爱人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老婆,我还是爱你的,你还是我的皇后。”

皇后?我想新西兰的皇后镇是一个好地方,那么我应该一个人到那里住三个月,回忆和检讨我的人生。也许三个月后,有一群人会踏着舞步走向那团绿色的雾。那么,我这辈子终于也有了点值得回忆的点点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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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爱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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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5/7/30 9:42

更新时间: 2025/7/30 15:45

标签: 永爱无忘

梁可:

金安万福!见字如面!

我决定在《凯文日记》写到快一半的时候再写一封信与你。这封信必须得写,不写是不可以的,因为我和你之间还有很多没有交代清楚的故事和爱情。自从多年前一别,在那个北风呼啸的寒夜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你。我一直在猜度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是金色的,白色的,还是蓝色的?我仔细回忆当晚我们见面的情节。我回忆起你从床上起身到我床上来的坚决。我回忆起你搂着我的淡然。我回忆起你为我背唐诗时的深情款款。忽然间我恍然大悟,你不可能是一个黑色的人,绝对不可能。如果你是黑色的,我躺在你的臂弯里面的时候不会那么舒服,那么情深意切。我对一切黑色的人都过敏,但我对你却深有好感。

无论是谁说的,说你是恋童癖也好,说你是杀人魔也好,我都不相信。即便供也这么说,小明也这么说,我还是不相信。我只信赖我的第一直觉,我的第一直觉就是你是个好男人。你甚至比牙同学更好,牙同学是个暖男,而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你的刚强和坚毅是牙同学的温情脉脉所比不上的。我怎么这么傻,我怎么会相信供和小明的一面之词,就认定你是个黑色的人呢?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反的,凡是说某个人很坏,很黑,实际上这个人却是一杯茶,一杯香茶。而真正的坏人,黑色的人反而没有人说他坏,说他黑。所以我误解了你。在我和你的爱情还没有开出爱情玫瑰的时候,我就把你打入了黑名单,这得多么的蠢。

每次我受了魔鬼的欺辱和折磨,我都向魔鬼讨要答案:“为什么你就欺负我一个人?”魔鬼的回答每次都是一致的:“因为你蠢。”所以我孤苦无依是因为我蠢;我一无所有是因为我蠢;我受罪受辱是因为我蠢;我毫无人生的乐趣还是因为我蠢。一个“蠢”字成了我受折磨和侮辱的唯一原因。后来我终于搞清楚,魔鬼喜欢的是那种对它唯命是从的蓝色的人,而对我这种存有反抗精神的绿色生命,魔鬼是打心眼子里讨厌的。这也就是魔鬼这么多年一直对我施刑的原因,它就是要让一个绿色的,敢于反抗黑暗的傻子知道什么叫做黑暗世界。

而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点什么叫做黑暗世界,所谓的黑暗世界不就是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吗?我在华西医院住院的时候,那些华西教授挺着腰板,抬着头高声呵斥我。那感觉就好像华西医生手中握着女神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我就是一只犯了错的小老鼠。可小老鼠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小白鼠,却会被几个黑博士斥责为黑呢?真正黑的难道不是穿白大褂的黑博士们吗?没有人来回答我的问题,我猛的意识到,这个世界是没有公理可以讲的,这就是一个黑白颠倒的邪恶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