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电话来了,夏越柏顺势约他见一面。这件事他并未告知辛雪,不非心存芥蒂,而是夏家仿佛一摊黏浊的污泥,曾困住他那么多年,他不想辛雪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他准备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他迄今为止的大半积蓄。

陈朗凝视着那张卡片,惊讶道:“这是做什么?”不等夏越柏开口,他继续他的独角戏,“姐还在住院,别再让她动气,好吗?”

夏越柏说:“不好。”

他知道自己的爱情永远不会得到母亲的祝福,却也不再抱有期待。她能对他不闻不问十几年,但不能忍受他是一个同性恋,“这笔钱,足够支付夏之仪在这么多年在我这里的所有开支,通胀率和潜在的错失收益都计算在内了。”

陈朗审慎地接过银行卡,他没有代替夏之仪做出决定的资格。

夏越柏说出了这么多年一直积压在他心口的那句话,“请你转告夏之仪,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刚推开餐厅的门,辛雪的电话便过来了,他才从录音室忙完。

“在哪呢?要我去接你吗?”

“要。”辛雪没骗他,化雪的时候确实格外寒冷,夏越柏跺了跺冻得发僵的脚,“想你了。”

辛雪嘱咐他在附近的一个路口等待,一刻钟后到。

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夏越柏没头没尾地来了三个字:“我要听。”

“听什么?都听了那么多遍了,还不够?”辛雪不配合。

“多多益善。”夏越柏最近常逛c市的书店,语文水平得到显著提升,都会用成语了。

电话那头辛雪笑了出来,声音化作电流,穿过听筒,微痒地搔着夏越柏的耳孔。

辛雪一口气说了三遍“我爱你”。他不是把爱挂在嘴上的人,本意是想给夏越柏更多安全感,却反成了不安的来源。夏越柏一天要向他确认八百次,仿佛这爱会随时随地轻易消失似的。他下定某种决心。

“嗯,”夏越柏低低回复,“我也爱你。”

住到一起,夏越柏才知道辛雪比他更工作狂。哪怕嘴上说玩音乐只是消遣,他也用一丝不苟的态度对待着,所有事情都力求做到最好。

Faya计划明年年中参加b市当地的一个展会,辛雪回国后,兼顾产品打样和展位设计,轮流和工作室工厂周旋。

今天又不回家吃饭。夏越柏郁闷地打开电脑,盯着自己在职业社交网络的主页上挂的“休假中”,很有撤掉的欲望。可一旦真开始工作了,他也沉不下心,起身数次,检查书桌上的花是否需要换水,刷新微信的消息接收界面,看一百零八遍现在几点。他第一次思考自己是否有多动症倾向。

辛雪八点多才回来。

他似乎喝了点酒,脸颊泛着薄薄的粉,眼睛湿润,有隐晦的欲说还休。

“怎么又就吃这个?”看到餐桌上的东西,他脸色不太好看,责备地望着夏越柏。

两个人的时候,他们煮铜锅火锅,煲砂锅粥,包饺子,可一旦辛雪不在,夏越柏就又吃回他的草和冷食。拿起桌上的贝果咬一口,连酱都没有,一片干巴巴的芝士,没任何味道的生菜和又冷又咸的火腿。

夏越柏眨了下眼,挨骂也开心。他喜欢辛雪发火,那双眼睛在这一分钟里只装着他,像搅扰了一潭无波的水,这一刻的涟漪皆因他而起,他既觉得罪过,又暗自欣喜。

事实上还有另一层夏越柏认为微不足道的原因。他一直等到了八点,意识到辛雪今晚确实不可能在家吃饭了,才慢吞吞地给自己做了点东西应付。

不过没过多纠结,辛雪酝起笑意,“你很喜欢吃这些?”

他攀上夏越柏的肩,手底的肌肉紧实而强悍,绝非一朝一夕轻易促就,“据说长期抑制食欲的人,在某些方面的欲望会更旺盛。”

夏越柏停住,然后否认他:“我没抑制。”

辛雪摆出无所谓的表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效果立竿见影,夏越柏板起脸,有一点恼火,“所以?”

辛雪说:“所以我有个礼物要给你。”没管还在宕机的夏越柏,他扯松领带,“我去洗澡,你也快点准备好。”

尽管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当进入卧室,夏越柏的心始终仿佛初次般怦然跳动。他缓慢地掀起幔帐,丝绒靡丽地泛着微光。

温热的水汽和沐浴液的香气涌入室内,只见辛雪披着件乳白的真丝睡袍,他少穿浅色,衬得五官柔皙,睡袍质地轻盈而薄软,走动间身体的轮廓清晰可见。

而夏越柏穿的最简单的T恤运动裤,是这房子里最不契合的一点,像误入了一个光艳的世界。

“礼物呢。”夏越柏清了清嗓子,但声音还是低哑。

“在我身上。”辛雪说着,在夏越柏胸口推了一把。

夏越柏顺势仰面躺倒,陷进床的深处。入目是床顶的雕花,他辨出莲和牡丹,花型硕大饱满,他恍惚以为它们正蔓延生长着向他低垂,将他摄进花心最深处。

“礼物。”他喃喃般又重复。

“先让我舒服,再告诉你。”辛雪说着,身体探下来,双腿在他颈侧分开,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跨坐在了他脸上。

正在閱讀第29章,共32章

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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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越柏想,他真的被一朵花吞下了。

这口粉白的逼微微打开着,露骨的淫艳。一滴粘稠的淫液拉着丝淌下来,他条件反射般打开了嘴唇去接,却听到辛雪说,“不准。”

他顺从地闭上,失神仰望辛雪。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深黑的眼睛将他完全攫住。在他所主宰的方寸之地,辛雪有无限大的权利,支配一切爱欲。

辛雪拿湿漉漉的阴阜,欲拒还迎地蹭动着夏越柏的嘴唇。那里仿佛凝固的牛奶,有柔滑得犹如花瓣般的触感。

腥甜的汁水淅沥沥滴下来,几乎把夏越柏的下半张脸打了个透湿。他几近渴望、不受自己掌控地开启唇瓣,万幸这次得到准许。

他捧住辛雪的腰,细细一握,在他掌心颤动。香软的媚肉填满了夏越柏的口腔,热滑的淫液仿佛馥郁的花蜜,充斥他的全部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