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萧宁煜面色如常,瞧着沉静如水,却让奚尧从中察觉出一丝凄楚落寞,人人都道萧宁煜这东宫太子当得风光无限,可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

爹不疼,娘不爱,没有倚仗,没有依靠,全凭自己一人从本不为他开的山峦间生生劈出条道来,步步艰难地攀上峰顶,步入云端。

奚尧心中分明已然猜出缘由,却仍有几分犹疑地问,“你这是何意?你好歹是太子,遭人设计,险些殃及性命,陛下难道会不闻不问?”

“不至于不闻不问,但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罢了,不会真罚了谁。”萧宁煜淡淡道。

明明萧宁煜只是想解释清楚缘由,没有卖惨、装可怜的意思,可奚尧还是从中品出点不同寻常的滋味,胸中好似突然间压了块巨石,沉而闷,难以喘息。

良久,奚尧从棋盒里捻起一枚棋子,在空荡荡的棋盘下落下一子,语气温和,“萧宁煜,今非昔比了。”

今非昔比,如今你不是只有自己了。

萧宁煜垂眸,见那棋盘上多了颗孤零零的白子,眼眶竟因此泛起些微酸意,陌生的情愫在他心底顷刻间满涨起来,急切地涌动着,似乎将要溢出。

嗒的一声,白子边上落下了一颗青子。

这副棋子还是萧宁煜生辰那日,淮安王府送来的贺礼,玉石制成的青白双色,别具一格。只是送的那会儿,奚尧不成想萧宁煜真会用上。

无声下了会儿棋,萧宁煜总算将今夜叫奚尧来的正事缓缓道出:“孤问过钦天监,今日这雨还会下上几日。”

奚尧当然不会以为萧宁煜只是想同他简单地说起天气,略略思索一番,“可是会引来什么灾祸?”

萧宁煜执棋于棋盘东南方向落下一子,“都城外这个方位有一座桥,你可知道?”

“听人讲起过,怎么,可是这桥有什么问题?”奚尧虽不常在京,东南边也不常去,但由于玉兴桥已有百年历史,自然是对此桥略有耳闻。

“玉兴桥前年因洪涝坍塌了一次,朝廷出面着人修缮。此事当时本应交由孤,然则彼时不慎中计,被罚禁足一月,此事便落到了萧翊的头上。”萧宁煜细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奚尧听,“负责桥梁设计的是工部的廖桥师,由于那阵子工部人员紧缺,施工时借调了京郊四营的右掖士卒去搬运建材。”

右掖主将是郑祺,主理修缮桥梁一事的是萧翊,两方一心,想要在此事上动些手脚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可是在修桥一事上偷工减料了?”奚尧沉声问道。

不怪他面色严肃,玉兴桥建于河流中下游,周边不仅有不少百姓居住,还有十几亩良田。该处由于地势低洼,多雨时节易引发洪涝,百年前为解决此患,特地修建玉兴桥。

在这样一座作用特殊的桥梁上动手脚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些个位高权重之人竟为了一己私利而置民生于不顾!

“正是。”萧宁煜当初发现端倪后按下不表,耐心收集证据以待时机,如今已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奚尧盯着桌上的棋局瞧了一会儿,心中明了此事非同小可,但哪怕不为萧宁煜,单单为民,也不得不做。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奚尧态度分明,朝萧宁煜看来。

“三日后,玉兴桥将会因数日暴雨而坍塌。事发后,会有人报信于将军,还望将军及时率领士卒赶往,孤随后亦会带人前去。在那之前,需由将军先出面救灾,尽可能地疏散群众,减缓灾情,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后果。”萧宁煜不紧不慢地把早已想好的安排一一道出。

缜密的布局中,大雨既是祸水东引的引子,也是瞒天过海的幌子,能及时清理人为毁桥的证据,不留痕迹。

“好。”奚尧应下,不难想象事成以后萧宁煜不仅能凭借此事痛击五皇子一党,将郑家一举拉下马,重创世家,还能大获民心,而这样大的功劳萧宁煜自己做也未必不能成,他奚尧可以是助力,却并非必需。

思及此,奚尧不由得望向萧宁煜,“这么大的事,你倒是舍得分功。”

萧宁煜听后一笑,将手覆在奚尧的手背上,双眼澄澈明亮,“将军,这怎么叫分功呢?你与孤,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位于云端的高峰,他想与奚尧一同登上去。

“奚尧,今晚不走了吧?”萧宁煜的手指在奚尧手背上轻轻摩挲,带来细微的痒,比起挽留,更像是不怎么高明的引诱。

奚尧抽回自己的手,看向明显面露失望的萧宁煜,神色冷冷,说的却是,“别再有下次。”

萧宁煜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一点,奚尧一开始就知道,知道萧宁煜狼子野心,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豁得出去,没什么是不可以拿来当作筹码的,包括自己的生命。

可即便如此,奚尧还是希望萧宁煜能懂得生命可贵,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面上的那点失望迅速被欣喜取代,萧宁煜起身,走到奚尧面前站定,允诺道:“不会了。”

他微微弯下腰,吻了吻奚尧的下颌,再自下而上过渡到奚尧的唇,轻而深地吻住。

奚尧长睫轻颤,闭上眼仰了仰头,安静地配合着对方将这个吻延长。

湿热的舌头如同犬类表达亲近一样不停在唇肉间舔舐,给奚尧带来连绵的颤栗,身躯不自觉软了下来,心里的某处位置好像也随之塌陷。

唇上忽地一痛,方才还在假装温柔的恶犬原形毕露,难耐地露出尖利的牙齿,迫不及待想要将猎物吞而食之。

那尖牙叼着软嫩的唇肉厮磨,如同叼住猎物的软肋,对汹涌的欲望不再加以掩饰。

奚尧睁开眼,凉凉地瞥过去,目光仿佛一记无形的鞭打落在了那恶犬身上,不得不乖乖松了牙齿,重新换上柔软的舌头讨好似的舔舐,留下一片暧昧潋滟的水光。

第二卷

第69章六十九、下棋(H/后穴塞棋/含棋挨肏/混着精水排出棋子)

床前的纱帐放下了,轻而薄的纱使得那后头情形朦朦胧胧,于烛光的映照下能依稀窥见两具身躯,一具跪在前头,深深地折下腰去,将后臀高高翘起,似乎任由另一人摆布。而那另一人则松松懒懒地坐着,手上动作不紧不慢。

不知哪来一阵风,吹起纱帐的一角,显出一只雪白饱满的圆臀,已然细细密密地沁出了汗,泛着莹莹的光,似是一颗新剥好的荔枝肉,光远远一瞧,已知其甘美滋味。

一只手剥开那恍若沾着新鲜露水的白嫩果肉,把夹在内里的淡粉果核袒露出来。那肉核将将露出,一节手指就直直戳入,在里头不客气地翻搅起来,像是要把那果肉捣成泥、淌出汁。

不多时,便有黏腻晶莹的汁液随着那手指的抽离而往外流出,糊满了腿根。

盯着那后穴里流出的水,萧宁煜勾了下唇,“奚尧,你流水了。”

“闭嘴。”一直安静趴在软枕上的奚尧闻言,扭过脸来,羞恼地狠狠剜了萧宁煜一眼,含着警告的意味。

但萧宁煜显然对此不受用,反而被这一眼看得心痒难耐起来,长臂一伸,恶劣地将手指上沾染的淫液尽数抹在了嫩红的乳粒上,“不信你自个儿瞧瞧。”

仅仅三两下,那乳尖就湿了个透彻,水淋淋的,跟刚出浴没什么两样,甚至那乳尖还在这样的挑逗下,不争气地挺立起来。

即便奚尧不愿承认,但他的身体确然在饱经情欲后敏感许多,简单亵玩一番便会饥渴地颤栗流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