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打岔!不然咬你屁股!”

“好好,你继续说,我不打岔。”

“也、也没什么说的……”项麟顿了顿,“反正我就是个小心眼,看见你和活的东西说话我就不爽。”

瞿山南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看着项麟倔强的表情,捏了把他的脸,轻声地说道:“好,以后不给他们分吃的了,所有的吃的都给我们家项麟宝宝好不好呀?”

“这还差不多!”

要说项麟好哄吧,这家伙总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抓到你话里的漏洞,然后开始一顿新的作精操作;要说他不好哄吧,只要瞿山南对他做一些具有“唯一性”的承诺,他又会不计前嫌,抱着瞿山南啃个不停。项麟始终是孩子气的,喜欢的东西就要牢牢抓住,一丝一毫都不能分给别人,而瞿山南无疑是他最在乎的东西,光是想着有人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惦记着他的老婆,他就会寝食难安。

“还有啊,”瞿山南像是想到了什么,“别因为我伤了上下级之间的和气好吗?对于公司来说,每个人都很重要的。而且啊,说不定别人对我根本没这心思呢,我又不是唐僧肉。”

“你就是唐僧肉。”项麟嘟囔了一句,想着这公司关他屁事,倒闭了就倒闭,难不成他还会饿死不成?对公司重要,关我项麟什么事嘛!除了瞿山南,什么人也不重要嘛……

不过项麟没把这话明说,只是把头埋在瞿山南的肩膀那儿不说话。瞿山南拍着他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样,嘴里闲聊着:“不过你今天啊,可把我弄疼了。”

想到瞿山南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屁股,项麟有些懊悔,之前一下子没忍住,听着瞿山南在那里哭觉得贼带劲,瞿山南越是呜呜地哭,他下手越是恨。现在,可怜的屁股变得没一块好地,项麟爬了起来,揉了揉瞿山南的屁股,又在臀尖那儿亲了一口。瞿山南微微起身看着他,笑着没说话,项麟讨好地对他笑了笑,露出自己的大白牙,对着瞿山南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爱心,又把自己的嘴巴噘成章鱼吸盘的样子,发嗲地说:“老婆亲亲!”

一顿黏糊之后,瞿山南再也忍不住睡衣,眼皮耷拉着,慢慢地就睡着了。项麟看着瞿山南熟睡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是满足,他帮着瞿山南掖好被子,又把他们俩扔了一地的衣服收拾好放在一旁。打开衣柜,拿出一件新的衬衫换上,他的西装裤有些皱,不过还好看不太出来,拍了两下就懒得管了。换好衬衫之后,扣子留了最上面一个没扣。收拾好自己,项麟蹑手蹑脚地凑到瞿山南面前,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按理来说,经常锻炼的瞿山南没那么容易累。然而项麟这个精虫上脑的王八蛋,趁着刚才用湿厕纸清理的时候,把湿厕纸展开,盖着项麟的女屄狠狠地揉了几把,敏感的阴蒂头一碰到有些粗糙的湿厕纸,没一会儿就被玩得从阴蒂包皮里面探了出来,便宜了项麟,又把瞿山南玩得高潮了一次。正好又是午睡的时间,空调开到舒服的二十五度,排气系统的静音模式只能听到很浅的声音,有些催眠。就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下,瞿山南慢慢地便睡着了。

项麟关了休息室的灯,拉好窗帘,留了一条小缝,便关门出去了。关门前看着昏暗的休息室里瞿山南朦胧的身影,就想着要不干脆以后中午午休的时候,都让瞿山南在这里休息好了,自己在吃完爱妻便当的时候,顺便再把自己的爱妻吃掉。可是一想到就要来临的酷暑,瞿山南大中午的还要跑来给自己送饭,热都要热死了,项麟舍不得,想着自己还是在食堂凑合算了。

哎……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才能有哆啦A梦呀,这样自己就可以找到一个万能的道具,把瞿山南随时随地地带在身边了……

结束不切实际的幻想之后,项麟一转身,就看见了被自己遗忘的白晓奇。

他看着白晓奇的背影挑了挑眉,想着刚才那场活春宫应该全部被这家伙给听去了。这办公室里又没有空调,燥热的环境再配上燥热的心,项麟皱了皱眉,想着白晓奇该不会直接射在裤子里了吧?

吃饱喝足的项麟不想和自己的这个“准情敌”计较什么,他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从抽屉里拿出老婆做的彩虹玻璃糖,嚼了几个,看着满头大汗的白晓奇,又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对方的裤子,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你刚才听到什么了?”项麟架起二郎腿,双手交叠地放在膝盖上,抬起下巴,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狼狈的男人。

白晓奇看他一眼,心里有些打鼓,自己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听了一场自己老板和自己梦中情人的活春宫吧?他咽了咽唾沫,皱着眉,试探地说:“我,我听见……”

“嗯?”

白晓奇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项麟这一声极具讽刺的反问。他立马反应过来,吸了一口气,谄媚地笑了笑,说:“没,啊不对,我、我听见老板让我在这里等着,说要有工作吩咐给我……”

项麟笑了笑,还挺上道的嘛?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多了去了,但是这个也离得太近了吧,保不准有哪天会突然有了胆子。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一想到有人惦记着瞿山南,项麟的表情变得更加难以言喻。

“你在公司多久了?”

“快半年了……”

“啊,半年啊……我听Andy说过,最近秘书办那里来了个还算机灵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吧?”Andy,我们的高跟鞋收集狂,最爱cl红底鞋的第一秘书。

项麟摆了摆手,打断了白晓奇要说的话,“既然Andy都觉得你不错,那应该确实还行。你是本地人吧?本地人更有优势,不用考虑房子什么的,生活压力没那么大,但还是要好好工作才是啊。”

白晓奇一一应下,开始惊讶为什么项麟这个日理万机的老板会知道自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秘书助理的信息,难不成仅仅是因为自己对于老板娘那份不为人知的感情吗?他还以为自己掩藏地够好了,没想到还是……想到这儿,白晓奇脊背发冷,开始庆幸自己的懦弱。

项麟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哼,这也算喜欢吗?要是自己的话,就算是自己老板的老婆有什么关系,就算哪天瞿山南飞到月亮上去了,项麟也要开着宇宙飞船把老婆抢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怎么就开始和这样一个小角色计较了呢?哎,都怪老婆,肯定是他最近没给足自己安全感,晚上回家的时候,要好好惩罚这个不称职的人妻……

“你嘛,好好干,属于你的就是属于你的。”项麟玩着手里的长刀研,心不在焉地说道,但等到他顿了顿之后,他的眼睛又好像鹰的眼睛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字一句地说:“至于不属于你的,就不要惦记了。”

白晓奇被他这么软硬兼施地一恐吓,感觉之前闷热的空气都冷了许多,那种被捕猎者盯上的感觉非常不好,好像自己下一秒就会遭遇不测一样。白晓奇心里记着这次的教训,再三点头,承诺自己一定好好工作。看着项麟的脸色慢慢变好,才有一种又活了过来的感觉。

“行了,没事就去工作吧。”

得到项麟的特赦,白晓奇脚底抹油一般地跑出了办公室,就好像屁股后头有猎狗在追一样。项麟瞥了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又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瞿山南做的雪花酥,吃了一个还嫌不够,一口气吃了三四个之后,拍了拍手,这才翻开手边的文件,开始了下午不紧不慢的工作日程。

关于项麟01

项麟从小,就对“圆满”有着别样的执着。

每个月他最喜欢的日子,就是农历的十五或者十六,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拿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在小小的露台上,抬头看被树枝分割成一块块的天空,天空上挂着圆圆的月亮。那是他最开始对于“圆满”的期盼,每个月能有两天的时间看见不缺角的月亮,对于小小的他来说,是一件弥足珍贵的事情。

甚至等到他长大了之后,不住在家里了,或是在外面求学、出差,只要有机会,他都会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弯弯的新月固然动人,就好像爱美的嫦娥刚剪下的指甲,但是圆满的月亮,印在黑色的如同幕布一样的天空上时,他就会想象,嫦娥一边抽着烟,一边和其他的仙女聊天,聊完天之后在天上压了压自己的烟头,于是便烫出了一个月亮。

之前说过,千禧年的孩子,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童年创伤。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的父母。处在时代交替的浪潮之中,面对着金钱和地位的各种诱惑,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是想成为什么人。稀里糊涂的性爱之后诞下的孩子,想着能给他吃饱穿暖的生活就可以了。要是再富贵一些的人家,那就请来高级的家庭教师,学着认为“高级”的西方生活,教导自己的孩子绘画、音乐、马术、交际礼仪各种东西,却往往忽视了一些最重要的东西。

而项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长大的。

他的父亲是最开始去海外经商的一批人其中的一个。年轻时候的项爸爸,对于政策的调整看得很清楚,他目光敏锐,想着海外市场就是一块没有人探索的香饽饽,于是和家里的妻子告别,便揣着勇气和资金去海外打拼。他确实是能干的,没过多久就正好赶上了好时候,在海外的生意稳定下来之后,这个变得有钱的男人和许多男人一样,开始乐不思蜀,他当然不会和自己的妻子离婚,但是孤身在外,身旁有几个红颜知己陪伴,在他眼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项麟的妈妈,就是他的几个红颜知己之一。当时,项爸爸到了巴黎旅游,正好有个芭蕾舞团在那里演出。之前在国内,他就知道芭蕾这个舞种,远远地望过去像是一群变成了天鹅的女人们在翩翩起舞。他的合作伙伴是当地的人,玩笑着提议要不要叫几个芭蕾舞演员来陪一陪。项爸爸最开始还有些惊讶,想着她们是遥不可及的、高贵的艺术家,就连这样的艺术家也要用这种方式赚取外快吗?

那个伙伴笑得很开心,指了指他们住着的酒店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有些高深莫测地说:“项,你看那油画,你以为话里面的芭蕾舞演员才是重点吗?不是,后头那些个偷窥的,穿着黑色西装的老头子们才是重点,你以为他们在看跳舞,其实是在看跳舞的人。”

于是,项爸爸和项妈妈就这样认识了。

性爱当然是快乐的,项爸爸正值壮年,项妈妈又是跳舞出身,身段优雅美好,鱼水之欢中虽然夹杂着一些利益的因素,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快乐的。但是,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发生在这场见不得人的关系当中项妈妈怀孕了。

那个时候她还很年轻,正是芭蕾舞演员的黄金年龄,在这种时候生孩子,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在一次医院的例行检查之后,医生正式询问了项爸爸的意见,到底是留下来还是打掉。项爸爸在中国已经有了一子一女,要说什么子嗣的困扰,他是没有的。但他毕竟对项妈妈还是有些许的感情,而身为一个对血缘关系极其看重的中国男人来说,他对于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觉得十分重要。又或者说,他对于每一个身上留着自己的血的子嗣,都极其看重。

他们的分手没有闹得很僵,利益开始的关系,有始有终地以利益作为结尾。项妈妈同意把孩子生下来,但是相应的,项爸爸要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帮助她恢复身材以及拿到舞团首席舞者的身份。项爸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不管是首席舞者,还是一个芭蕾舞剧团,对他来说,都没有他的子嗣重要。

于是,一年的时间过去,项爸爸完满结束了在法国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又带着自己混血的漂亮儿子,风光地回了中国。

在项麟的童年当中,充当“母亲”这一角色的,是他三年一换的保姆阿姨。尽管她们平时都沉默寡言,但是项麟还是一定程度上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他也问过时不时来看望他的父亲,自己的母亲在哪里,项爸爸并没有隐瞒,想着长大了也要和自己儿子说的,于是便把真实情况一一告知。

年幼的项麟并不能懂得大人之间的利益交换,但他很明白一点,自己的母亲在遥远的法国巴黎,遥远到自己拿着地球仪,都要转很久,才能看见那小小的点,代表着母亲,代表着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情感的母亲。

后来他长大了,回到了宅子里生活。项爸爸的原配妻子是一个满脸忧愁的女人,她无法忍受自己丈夫的花天酒地,却又无能为力,只好将所有的心血和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儿女身上。而面对项麟时,她并不刻薄,项麟和她的儿女享受着同样等级的吃穿用度;但是她很冷漠,非常冷漠,她漠视着项麟的存在,甚至有时在背地里暗自庆幸项麟母家的缺失以及丈夫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