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深深地叹气,掏出打电话给王队:“王队,我们赶到陈若融家了,但是……她已经死了。”

“什么?!”王队刚刚把象牙带回局里,就收到了这个坏消息,着让他本就皱着的眉头更加紧了。

“您先来龙溪街道看看吧。”小曹捏捏眉心,也是很头疼。

“马上来。”

王队在三十分钟后就赶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叹息着望向那个陈若融。那个曾经甜美可爱女孩,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鲜红生命从她的手腕处流逝,染红了一池水。

“王队,你看这里有封遗书。”小曹把防水塑料袋递给他。

王队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简单地看了几眼,眉头皱成解不开的锁。

“怎么了?”

对方缓缓开口:“上面写着,她看见了象牙杀方广的经过。象牙行凶时,她就躲在衣柜里。”

“这……”

小曹哑然,这样象牙的罪名就……

“陈若融还说自己曾经杀过人,亲眼看到男朋友被人杀死……她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报应。然后,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就自杀了。”

“这……王队,你觉得象牙真的杀了人吗?”小曹有点不敢置信。

“老实说,我不知道,”王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任何人都有可能被仇恨蒙蔽,成为恶魔。”

“不过仅仅凭这些证词还是不足以断定……我们需要找到更直观的证据才行。”王队低头喃喃,不是在对谁说,或许是在对自己,或许在对小曹。

沉重的黎明缓缓到来,没有人因为这一丝破晓之光而感到快乐,整个警察局死气沉沉。

“昨晚我们在陈若融家搜到……两件东西。一个是熟悉的老伙伴了那个珍珠耳环。”

他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继续往下说。

“另一个,是她的鞋底下,发现了方广的血迹,以及……”王队顿了顿,“一根白色的头发。”

“根据这根头发的破损度来看,陈若融显然是踩着这双高跟鞋,从三环路回到龙溪街道监控摄像头也有拍到过她。”

所有人都沉默了,那根白色头发简直就是铁板钉钉上的证据,毕竟DNA是不会骗人的。

三东街是一个非常繁华的街道,居民楼很少,只有有钱人才能在此处买房,而有钱人装修房子就格外别具匠心,花样多得很。比如方广家有一个暗道,可以直接去外面。

陈若融的遗书里写道,她是趁着象牙去清扫现场的时候,顺着这个暗道逃跑了,期间踩到了方广的血迹和象牙的头发。

“她描写这一段的时候,只是寥寥几笔,写得不是很清楚。但从她握笔的力度来看,当时她是非常的恐惧。”

一般只有说谎的人才会着力的描绘当时发生的情景,不断解释,使自己的谎言显得更加完美。而陈若融的一切所为,都像极了一个目睹凶案受害者。

王队现在想要为象牙辩护都难了,王若融的心理状态明显符合她的说辞。

“她家住在龙溪街道,之前死在盛和路都沈立明,就有一套房在龙溪街道。”

王队又叹了一口气,这两天他总是不住叹息。王队抬头,隔着横横的铁栏杆,给象牙解释:“她说自己被沈立明盯上了,对方曾经侮辱过她,她咽不下这口气,就去杀了沈立明。”

“胡扯!”象牙不屑地一笑,即使他被关在铁栏杆里,仍然优雅得像个贵族,“以她的智商,能制造炸药吗?”

“她的房间里有很多制炸弹的材料,电脑上也有相关知识浏览的历史记录,甚至她还有一个笔记本,面全是爆破有关的知识。”

王队说完这句话,无言地看了一眼象牙。

少年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抬头,他透过一小方块的窗户看了看天,而后长久地叹了一口气。

“真厉害,南乔,是我输了。”

他缓缓地望向王队,用一种高居临下、睥睨万物的眼神。

那一瞬,象牙的双眸里不带一丝人的感情,冷得如同天山寒冰。光是被那眼神盯着,王队就忍不住想要屈服,想要跪拜。

“开门。”他冷冷地命令道。

世界瞬间变得寂静,枝头的花不敢乱颤,风也凝固了,好似万物都在对少年俯首称臣。

王队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他低着头,没有一丝犹豫地把锁打开。

世界遵从了他的命令。

少年从关押室里徐徐走出,带着他与生俱来的高傲,不紧不慢地走在长廊上。那双白色球鞋踩在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与古钟的余音重合,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那般从容不迫的模样,似乎象牙才是真正把万物捏在掌心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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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能出来。”南乔沉默地地凝视着眼前白色的少年,对方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辉。

“你真的很厉害,南乔。”象牙甜甜地一笑,两个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

“啧,可别这么夸我,我会恃宠而骄的。”南乔把剩下的半根烟扔到地上,用鞋碾了碾。

他的脚下四散着许多烟蒂,大概有两三盒的样子。

“你在这里看了多久的戏?”

“也就一晚上吧。”他把手放到腰间,用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安静地躺那里的伯莱塔92FS。

“我可不喜欢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