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不会让我有多恶心,但是你心里面这样的想法会让我感到很难过。你难道敢说百分之百的不怀念他?你就那么讨厌我们俩一起拥有的这个小孩?”
“它还只是个胚胎,我并不觉得有什么!”
“胚胎也是胎,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药掌柜是我们家的老熟人了,赵妈经常去他那里抓药。仅此一次,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再有下次你敢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试一试!不管你吃没吃,一律视作杀人犯!我也一定要让你吃够教训!”
“那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就现在、此时此刻,我也已经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想好要堕胎了?”
“是,并且我也不会跟随你去上海。”
“你要是真想为了孟依然保持贞洁,那当初也不会轻易的就范了。”
看来他们两个今天就是要互相撕开对方的遮羞布了,既然如此,那么这些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安宁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所以我现在后悔了,我不仅不要孩子了,也不会再跟你乱伦了。”
这些天俩人已经断断续续的吵了太多次,孟月来的头都要被他吵大了,闭上眼睛坐下来点上一根香烟,猛吸一口,然后大步走到了阳台边,“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有自己做主的权力。”
“你想软禁我?”
“我要带你去上海,这里已经不安全。”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我要留在这里和福利院的孩子在一起,堕了一个狗杂种,过段时间我就回教堂去赎罪。”
“我是狗杂种?那你是什么?不要再跟我装贞洁烈夫,小心我明天就登报公开这段关系。”
吵吵吵,没完没了的吵。但是说白了也就是因为内心始终觉得亏欠罢了,亏欠自己的死老公,亏欠早就已经不存在的那个婆婆,甚至觉得亏欠自己的父母和朋友,亏欠曾经受过的道德教育……
这段时间经历了每天这么一吵,可是安宁的脑袋却愈发混乱,明明都已经跟他撕破脸皮了,却总还是不够过瘾。看来他还需要一些刺激,还需要更完美的借口,以此欺骗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不被罪孽的思想所束缚着。
所以他到底怎么做才能既不伤害自己又留下孩子?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全一家子老小的名声?苦思无果,两个人今天便又是剑拔弩张的结束了这一次会面。
待到夜里天幕开始微微发黑了这气氛才逐渐停下,秋天到了,最近的天气也变得越来越阴暗了。
傍晚六点,赵妈叫他们俩赶紧下楼来吃饭,说是最近的行情似乎也不大好了,虽不见有人横死在大街上,但是那些卖肉卖菜的小贩子确实是比以往要少太多了。
一盘菜,一碟肉,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吃一顿,三个人都食不知味,三个人都味同嚼蜡。
颜
第18章18小
动荡的时局令世人不得不开始放下小恩小惠转而关注家国情怀,而恰巧是这样的时候偏又最容易出现人人都吃不饱饭的景象。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滑稽的场面面黄肌瘦的小青年独坐在荒凉的茶馆里面,手里攥着一把稀碎的花生米与茶馆老板探讨着前线刺激而紧张的战况。
这些天大街上的中国人越来越少了,城北几乎是能走的都走掉了,哪怕不能走的也是家家户户都门窗禁闭,还未入冬,曾经最繁华的北边已经失掉了接近三分之二的有钱人。
“好像就还剩我们一家了……昨天我出去买菜时听说老周家也准备搬了,要不,咱也赶紧走吧?老爷?”
赵妈说完便抱着簸箕开始摇晃豆皮,把黄豆的壳从簸箕里面都筛出去。
她这已经是一周之内第二次在用同样的豆子做同样的饭了,因此孟月来也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白云,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豆壳,有些悻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两天已经在差人布置房间了,要不然你先走吧?提前过去帮着他们收拾收拾,免得到时候搬起来兵荒马乱的。”
“那我走了谁来伺候您二位呢?少君这不是刚怀上吗。多少,也算是有我的一份责任。”
“看吧,明明你都不觉得有什么了,他却还在跟我犟……”
“那,话也不能这样讲,这不恰巧能说明咱家少君是一个好孩子吗?重情重义的,也算是好事呀。”
好好好,就是他妈的这点儿情谊死活不肯放在他身上。
孟月来实在是有些受够了,已经僵持了两三天了,这期间他几乎就没从那个房间里下来,虽然说他已经出于安全考虑把锁卸了,但始终还是不愿意搞得太难看了。
今天他不想忍了,便趁着赵妈做饭的这会儿打算上楼去找人谈谈,孟安宁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跟他发着脾气,不过他这一两天也是火大的,被这倔驴连掐带咬的推攘着,竟然有了一点点快要欲火焚身的迹象。
“再这样我就真不惯着了!”他用手握住孟安宁的双腕,高举在枕头上,然后剥开了这个小倔驴一半的外套,有些意乱情迷的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到底打算几时跟我去上海?”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这些天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萧条和落魄,就连卖菜的都不出门了,所以可想而知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孟月来用手压住他以后用力亲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这纯粹是因为你怀孕了才网开一面的,知道你这些日子心里面过得不够好,所以就没逼着你立马去上海,但是你总要给我个期限不是?难不成咱们就这样一直耗下去?”
“……”安宁却已经对他彻底死心,更是对自己彻底死心。沉默良久,忽然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两全的办法。”
“你想要两全,我可以给你,我早就已经说了,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早已对我也有同样心思、可以装作不知道你已经快要把他给忘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剖开心脏给你做保证是吗?”
“我要清白。”
“跟我在一起就不清白了?!我是有哪一点没把你伺候舒服?是谁抱着我哭的,是谁抱着我睡的!”
“我就要。”
“给不了!早晚有一天这孩子会生下来,到时候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儿子,我会让他叫依然作哥哥!再然后为了孟家的永生不灭我们再努努力争取多生几个,我喜欢你,我爱你,将来我会好好的对你和孩子。”
“我不。”
“你不什么不?你不说外人怎么会知道?!我就假装这是你跟别人生的也不行吗?就算是我输了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最近天天都有火车开去上海,咱们随时可以订票启程!”
鸡同鸭讲,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孟月来令他气得发抖发狂,安宁忽然就哭了起来。
自怀孕以来他就开始变得愈发崩溃,越来越不像自己似的发着羊癫疯,这一哭就再也停不下来似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大颗大颗的留眼泪。
“都这么大了还没……”孟月来本来还想再说他两句,可是一看见他的小脸又下不去嘴,便把后半截的话吞进嘴里,咽了咽口水去脱他衣服。
大约只用了四五成功力就把他脱干净了,熊熊的欲望也有了宣泄之地了。他这些天因为怀孕而增加的体重使皮肤看起来更加白润,孟月来插进去的时候都快要被他的水淹没了,“抱着我。”
虽然在哭,但是也还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叫他抱了也确实抱了,一半是乖巧一半是叛逆,孟月来极其恶劣地享受起了他的膜拜,掐着他的下巴湿吻起来,“你吃我的用我的,就不能多爱我一点!”
不管是要什么他都心甘情愿了,甚至就只为了得到一个从他肚皮里面钻出来的孩子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还在跟他兜圈子,他的心都碎了又被自己的下贱之手给粘好了,只记吃不记打,孟安宁一朝他招招手他就自己上楼来了。
“舒不舒服?”他们这么久都没有做了,想必应该是很舒服的,反正孟月来是已经快要被他给舒服化了,百炼钢成绕指柔,大概就是这意思,“安宁你以后认我做老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