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不能也给到小姐勇气呢?” 你别开头到一边,眼眶发热。 点头。
后面又聊了很久,话题相对轻松。你得知柳儿至今和父母关系不好,但翠儿对她好,她愿意给翠儿几分面子,偶尔回家看看他们。
司马婧曾经赏识她与翠儿,私下问要不要跟着她在凝香宫做事。 柳儿拍拍胸脯:“我一口就回绝了!我要跟我们小姐一辈子的。” 听着听着,你睡着了。
再醒来日上正中,窗外天色湛蓝,一片云也没有。 压力清空,你心情很是不错。 洗漱梳妆后,你拉着翠儿柳儿出府逛街,这是你之前就有的打算。
时间尚早,许多商贩没有开摊。经过一处巷口,有人捂住你的口鼻,以翠儿柳儿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将你向后拉去。 “桓小姐,殿下等您多时了。” “……”
读档回到出门前。 “算了,不去了。” 翠儿疑惑:“小姐?是身体突然不舒服吗?” 你摇头:“我就是想起来,咱们是躲在这里避祸的,出门被抓走才是真的说不清了。”
要谢珩去哪要人? 没有证据,司马煦不可能承认。 虽然可以自己逃出来,但那样会增加这个事件的麻烦程度。 还是在这躲着吧,反正有其他的乐子。 “有饭吗?”
“我去厨房看看。” “一起端去夫子的院子吧,我找他吃。” “是。” 去见孙惟的路上,遇见了愁眉苦脸的善星。她眼睛一亮:“夫人?” “夫子吃饭了吗?”
“没有。”她叹气,“又吃了不少丹药,府君脾胃不好,吃完便吐,早上还见血了。” 你道:“我去和夫子一起吃饭。”
因为孙惟的烂脾气发作,善星对你的帮助迟疑了,毕竟不好让你上赶着挨骂。 你看出她的顾虑,道:“你放心,我是客人,又有子瑜的面子在,他不会对我太过分的。”
善星崇拜得眼神快要融化了:“多谢夫人。” “夫人,我们府君吃过饭以后,让他把这碗药也喝进去吧。” 她将托盘递给空手的柳儿,“是治胃解丹毒的方子,还热着。”
“好。” 你答应下来,进了孙惟的院落。 他没再戴帷帽,相貌清俊,颇具冷感,和谢珩温润的美貌不是同种类型。
见你堂而皇之推门进屋,他脸色阴沉:“我不是说不见?” “吃饭了。” 无人在意他见不见。
翠儿动作利落地整理他的桌案布菜。炙肉、鱼鲊、酥饼、鸭羹汤,两碗饭,分别摆在了桌子的两侧。 你先喝了口汤,滋味鲜美,胃里热了,整个人都有了力气。
孙惟紧攥双手,指骨凸得愈发鲜明。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让你吃饭。夫子还需要我喂你吗?” “……” 他拿起了筷子。 相安无事吃了顿饭,你端出药碗。
在你的注视下,他将褐色的药全部喝干。 这是你觉得很奇怪的一点。无论是吃饭还是喝药,他都不是打从心底里排斥,却在善星他们面前表现得很抗拒进食,执着地糟蹋身体。
你盯向他的嘴唇,那里因喝药而湿润,形状好看得像花瓣,阳光下透着浅淡的粉。 想趁他不备亲一下,却在意动之时,见他紧扣胸口,喷出一口黑血。 翠儿柳儿挡你身前。
孙惟躬身埋进桌角,渐渐失去声息。 毒? 你点开虚拟屏幕,自己的数值状态一切正常。 毒不在饭菜,应该是那碗药。 什么动机?
要害死夫子,还是想栽赃嫁祸给你?又或者两者皆有,一箭双雕,除去不该在朝中存在的姓氏,还能让你失去良民身份,沦为杀人的罪犯,任人处置。
你读档回到了早晨梳妆结束的时候,这次你在首饰盒里翻了翻银饰。 没有。 谢珩给你带的都是更华贵的金玉宝石,簪钗上没有银针。 没有就没有吧。
银也不能试出所有的毒,可能药碗里的毒是特别的一种。 你依旧让翠儿去厨房领饭,带到孙惟的院子。路上碰到善星,对白没变,你接下她的托付,捧过那碗能毒死人的汤药。
“谁煎的?” “我煎的。”善星端详你的神色,“夫人,有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
一路阔步到孙惟的院落,径直推门而入,未落的棋子被孙惟攥进掌心,他眉眼不耐,重复拒绝:“我说了不见。”
你让翠儿柳儿放下食盒出去,游走在他的书房,将窗子逐个紧闭。 像开启了跟随功能一般,他亦步亦趋跟着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今日便叫阿珩将你领回去罢!我这里容不下你” 你指着那碗药。 “夫子可得罪了什么人?”
无需提示,他即刻理解了你的发问,黑眸清凌凌的,看你的眼神带了些深思。 “不关你事。” “你知道它有毒?” 他沉默着端起那碗药,倒入案几旁枯死的栽盆里。
你望他:“是你做的,还是别人做的?” “你不至于,只是讨厌我的话,完全可以使人把我扫地出门,不必用命做代价诬陷我,最后两败俱伤。”
“但若是别人做的,是针对我,还是针对你?”
“你不意外你的药里有毒,处理起来也很淡然,所以这毒大概率是奔你来的。这是第几次?对面是什么人?他们只是给你下毒,还是别的刺杀也做?”
“说话,不告诉我,我没办法保护你。” 他蹙眉抬眼,感到不可置信:“你想保护我?” “想。” “因为我是阿珩的夫子?你未免也” “不是。”
“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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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第 24 章
你决心找出那个在主档里搞小动作的人。
这种心情类似打开冰箱,发现冷藏的蛋糕里有只绿苍蝇,厌烦的同时,还要思考它究竟在冰箱里待了多久,是只碰了这个蛋糕,还是所有的食物都被它爬过了一遍?
你面无表情翻找整个怀贤府的【人物档案】。
善星没问题。她家一百多年前就跟着孙氏打工,是孙惟忠诚度满值的追随者。汤药出自她手,但毒药不是,问题出在药材或者煎药的砂锅上。
蕉客、尘客、梅客、桐客是孙惟的贴身护卫,也是上辈人给他留下的元老级员工,交际记录一切正常。 这个【爱心】是什么?
你手指悬浮在那个桃粉色的心形标识上,出现提示:【爱慕值96】 暗恋? 是没见过面的桐客,之后可以去见见他。 再往下,厨娘、杂役、护卫
你一目十行地阅读他们的生平,近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也就冷处理了夸孙惟好看,说要保护他的事。
等你终于在一百多个人的行动线里找出那个矛盾点,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桌案上铺着棋盘,另外空余的地方被你带来的食盒和药盘占了,他只搭在桌边一角,侧脸压着腕部。碎发被阳光照得像浅棕的绒毛,乖顺趴伏在他白皙到几乎看不见血色的皮肤上。走近,闻得见他身上的茉莉冷香。
虽然性情不同,但很多下意识的习惯能看出来,谢珩就是他的徒弟。他们总是会在无意中展露脆弱,谢珩浑然天成,站在那便能激起别人的怜惜和保护欲。他则冷淡凌厉些,让人不禁想看到他更破碎的一面。
你拾起一缕他鬓边的发丝,在手指上卷了卷,掖至耳后,顺着耳廓捏向他的耳垂。 这个角度,他衣领开得很大,起伏的胸肌在领口深处打下倒三角的阴影。
你将指头勾在他领口边缘,沿着肌肉轮廓向下,豁开一道转瞬即逝的缺口,其后风光若隐若现。 孙惟的呼吸声开始变重,耳根连着后颈通红,像雪地里开了一片红梅。
他在装睡,但你不知道为什么。 你打开食盒,慢条斯理地把读档后再次空掉的肚子填满。吃完拿茶水漱口,你弯腰附他耳边,说出那个下毒之人的名字。 陶枝。
你看见他的睫毛动了动,呼吸也在听到的一瞬暂停,却不打算“醒来”。 想不通他打算做什么,你感到无趣,起身离开了。
直到你的脚步声消失在院落之外,孙惟才面色阴冷地撑着桌角,将被拨乱的衣襟拢紧。
轻柔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迟迟不散,让他喉咙里有种莫名的痒意,想把什么东西吞吃入腹。
蕉客从窗外跳进来,拍了拍衣角的泥尘,低声笑道:“奇怪,桓小姐昨夜回去以后便不曾走动过,她的两个婢女也没有出过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