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宅子里随便逛逛,天黑就不要到外面去了。”兰赛特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也没有强硬要求。
“放心吧,这里只有我们家的人。很安全。”
夜晚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湖畔的凉湿还让人觉得有些冷。留燧明在露台上站着,这里是一个看星星的好地方。庄园里佣人也不多,现在更是无人打扰。他手肘撑着大理石栏,仰望天空无数的星辰闪烁,像在漆黑的天幕里洒满细碎的宝石。
这样的景象他看过无数次。但再也找不到自己故国的那颗星星。
“看来他是没有告诉你,在这个家里要小心谁。”蓦地一只手从后面扼住了留燧明的喉咙。力道之大,让他完全发不出声音。“呃……”在窒息的慌乱之中,他好歹还保留着军人的职业本能,用力肘击了身后之人,对方吃痛才得以摆脱桎梏。
“咳咳咳……”留燧明剧烈地咳嗽着,看清了来人。葛温?西里尔斯,兰赛特的兄长。“大哥……你……”“不用叫我大哥,你和那个婊子养的一样,不配。”来人森冷地笑道。留燧明背靠着栏杆摆出防御的姿态,葛温看着他就像看一只羽毛偾张的麻雀。
弱小又虚张声势。
葛温轻蔑地说:“虽然我们无冤无仇,但从你做了那小子的人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不可能和平相处。”
“你以为我会和你打上一架么?”
“要让你听话,没有那个必要。”
分明和葛温保持着距离,但留燧明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连带着周身的肌肉,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来自于α信息素的威压。
Ω是事物的终结,α则是万物的开端。α们立于社会的顶端并非无缘无故。他们是领导者、是支配者,拥有上天赋予的权能,令其他人群无法反抗。
葛温走近,捏着留燧明的下巴:“放心,我也不会杀了你。只不过是让兰赛特也尝尝自己的人被侵犯的滋味。”
β青年的身上信息素味很淡。更令葛温奇怪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兰赛特的信息素。虽然β是不可能被永久标记的人群,但朝夕相对、同床共枕的话,再怎么样也会染上一点对方的信息素。
“怎么……”葛温上下打量着留燧明,“他没有碰过你么?”留燧明哑声低吼:“放开我。”这点威慑并没有什么作用,α脸上恶劣的笑容反而绽得更大了。他猛地撕开留燧明的衬衫,扣子崩落得四处都是。“那更好,子爵大人的第一次,由我收下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碰触他。留燧明感觉身上缠着一条令人作呕的毒蛇。他狠了很心,猛咬舌尖。疼痛将他从信息素的麻痹威压中解放出来,他狠狠地往葛温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来了一拳。没想到葛温的反应也不慢,硬生生挨了一拳后依旧凭借着α强悍的身体素质将留燧明摁倒在地。
留燧明的脸在他的掌下被压得扭曲,皮肉被大理石冰冷的地面摩擦着。但他依然不肯放弃反抗,不停挣动四肢额角都爆起青筋。
葛温欣赏着眼前人的挣扎,星光为留燧明裸露的皮肤渡上一层冷光。
干净的,青涩的,又带着屈辱神情的β。
多么美妙啊。α垂首,就着那一段光洁的后颈狠狠地咬了上去。
留燧明找回自己的神智时,只看见床边乔伊芙关切的面庞。他重重吐了一口气,乔伊芙惊得跳了起来:“燧明、燧明!你感觉怎么样?”留燧明坐起来,只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刺痛,用手一摸,竟然还摸到点血迹。乔伊芙立刻给他湿了毛巾擦拭,他谢绝了对方的照顾,自己用毛巾捂着,呆呆地坐在床边。
兰赛特沉着脸推门进来,乔伊芙迎上去和他说了些什么。留燧明都没有注意。
“今天先好好休息吧,你得多安慰他。”乔伊芙轻声嘱咐着兰赛特,离开时还回头看了呆愣的留燧明一眼。
留燧明没注意兰赛特已经走到跟前,他拿开毛巾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已经不流血了。
“疼吗?”
“不疼。”
“觉得难受吗?”
“没有。”
“那休息吧。”
“……我睡沙发。”
“就睡床上。”
对话冷硬短促,留燧明根本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不像刚从葛温那救出来的时候,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这是他们共度的第一个夜晚。留燧明侧着身躺在自己的那一边,很挨近床沿了,似乎要把自己的存在压缩到最小,要让呼吸都不存在。
兰赛特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着。身边的人身上传来葛温信息素的气息留燧明被葛温标记了。虽然对于β来说并不长久,但切切实实。葛温的牙齿刺穿他的皮肤,信息素经过唾液侵染了他的腺体。他再怎么不情愿,都会在一段时间内对葛温产生依赖、会在他的信息素之下驯顺得像一只羔羊。
留燧明当然也没有睡着,和并非标记他的α同床共枕让他不自觉地从生理上感到不适。当然,他自己并不明白这是标记的作用。因为本来他就没和兰赛特这样躺在一起过,这种感觉很奇怪。于是他悄悄爬起来,打算睡到沙发上去。
“你去哪?”兰赛特在留燧明动的那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我还是去沙发上睡吧,”留燧明解释到,“要不然你也觉得不自在。”
“那么葛温标记你,你就觉得能接受了?!”兰赛特猛地抓住留燧明的手腕,一把将他摁回床上。留燧明对于被葛温标记的这件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即使摸着那清晰的齿痕,脸上也没有任何动容。这种反应让兰赛特恼怒。
留燧明被牢牢摁在床上,α覆了上来。他瞪大眼睛只能看见一点对方模糊的轮廓。
“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
时隔不过数个小时,留燧明再一次感受到了被α的信息素压制的恐惧。
轻薄的睡衣被粗鲁地掀起,兰赛特顺着他的腰线吻上来,说是吻不如说像是野兽的噬咬。留燧明肌肤战栗,推着他:“你不会碰我的,你说……”
“我说?我说过什么?”兰赛特的声音从无边的黑暗里传来。留燧明才想起,的确,对方没有给过任何不碰他的承诺。与其说是绅士,不如说是施舍给他的仁慈。
“我只是给你一点时间,留燧明。”兰赛特的手指穿过留燧明的黑发,将他的头颅紧紧固定。
“你该不会天真到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吧?”
“留燧明,醒醒吧。我们不是在玩过家家,你现在是我的合法伴侣。”
“是帝国献给联邦的贡物。”
“我操你,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