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兰赛特狠狠吻住了。α的舌头入侵到了他口腔的每一寸,汲取着他的津液,像是要将一口本不丰沛的泉眼榨干。留燧明想咬他,但做不到。他被扣着下颌接受这个吻。

睡衣被褪到肘弯处,形成一个禁锢他的绳索。他也挥不动拳头。

α的舌头刚退出来,就塞进了两根手指,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给他。留燧明大脑昏沉,被兰赛特的手指夹着舌头、搔刮上颚的粘膜戏弄,不停地泌出唾液也无法下咽,沿着唇边慢慢流了出来。

兰赛特将他翻了过去,膝盖抵着他的大腿内侧,强迫他分开双腿。另一只手压着他的背,将他摆成一个臀部翘起的姿态。像一只等待交配的雌兽。

没有多少爱抚,更没有耐心的扩张。但怒火已经让α狰狞的性器勃发。就着那一点可怜稀薄的唾液,兰赛特将性器强硬地捅进了β那未经开拓的处女地。

留燧明的后颈被他死死掐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哀鸣。

稚涩的后穴,又因主人的惊惧激动而变得高热,死死咬着兰赛特的性器不让他再进一丝一毫。兰赛特当然也不好受。但这无疑也是“战争”,他必须要让留燧明先服软。

后颈的手突然松开了,留燧明得急喘几口气。但是潮湿温热的鼻息贴近,勾起他不久前不好的记忆,还未来得及伸手捂住脖子,钝痛再一次传来。

“啊……!”

兰赛特罔顾葛温的标记,咬上了留燧明后颈的腺体。一次不够,第二次、第三次……

留燧明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α给予他的信息素太强烈了,满满地传达只有一个讯息臣服于我。雌伏于我。

后穴也放松了,层层叠叠的细致肠肉再也无力保护主人,反而成了进犯的帮凶。

兰赛特掐着留燧明的腰狠狠地撞击,像是骑着一匹不服管的小牝马。干了很久才听见隐隐约约的抽泣。

“救我……”

“救救我……”

十二、

“救我……”

“救救我……”

在这场并不愉快的性事中,β青年第一次吐露了除气声以外的完整字节。在黑沉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兰赛特起初只当他是知错求饶,并没有什么想给予原谅的意思。他给了留燧明太多的自由与仁慈,也得让留燧明知道什么是服从与义务。免得留燧明以为自己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东西分明只是一个战败国的贡物、一个用来打压帝国鹰派反抗心思的工具。

可后来他还是发现有点不对劲,开灯将留燧明翻了过来。留燧明的额发湿黏散乱,眼珠子直盯着天花板,突然受到光线的刺激才紧紧闭上,挤出两行生理性的泪水。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大张着嘴吸气。得以解放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兰赛特的手臂,指甲都要抠进他的肉里:“心……快……跳……”从他杂乱无章的语序里,兰赛特快速组织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想要说的是“心脏跳得太快”。

留燧明以为自己要死了。

被兰赛特标记过的十几秒后,他便觉得心跳渐渐加快,心脏的搏动又重又急。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耳朵里好像除了自己沉重的、如擂鼓的心跳以外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一下一下砸得他晕头转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炸裂又重组再炸裂,如此循环往复。

“兰赛特少爷又标记了他?”家庭医生面色凝重,分开留燧明紧闭的眼皮用电筒照了一下,幸好瞳孔还能收缩,人还有救。

“是。”兰赛特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眉毛紧蹙。

医生手里快速地配着药:“α们的信息素是不可能相融的。夫人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葛温少爷的信息素和您的信息素都在争夺他身体的标记主导权。幸好夫人只是个β,如果是一个Ω……那种痛苦会让人觉得死亡都是解脱。”

兰赛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房间外面,走廊里已经站了许多人,连他父亲都被惊动了。α神情有些低落,向众人简单解释了一下,便让大家先散,有什么事等明天留燧明稳定一些再说。

待他又回到房间里,医生已经为留燧明注射了药物:“这种药会让他发烧。主要目的是促进排汗排尿,将信息素加快代谢出去。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了。”

医生走后,兰赛特坐在床边凝视着留燧明的脸。这个β的顺从里总透着一股极不情愿的感觉,在软弱无主的外表下好像藏着反骨,但稍一用力又变得服服帖帖。只有在这种时候,睡着放松的时候才显出一点本来面目。微微下垂的眼角再加上干涸的泪痕,显得无辜又脆弱,好像控诉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α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轻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翌日,家庭成员们都聚集到了堂厅。孩子辈的都没允许来,但已经成年的几个都在二楼拐角那偷听。兰斯特经过三个姐姐的时候瞟了她们一眼,面对这个联邦最年轻的将官α弟弟,平庸的她们向来是没有当姐姐的权威,只一眼就让她们悻悻地回房间去了。

“燧明怎么样了?”亚夏拉关切地问。

“发烧了,但总体还算稳定。”兰赛特声音喑哑,眼下也泛着黛青色。

沉默一阵,佩斯夫人站起来发话了:“兰赛特……这件事,是你哥哥不对。我们母子向你道歉。”她虽然不喜欢兰赛特,但为人精明,利害关系看得清清楚楚。兰赛特正是家族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得罪他没有任何好处。

兰赛特扫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副不肯低头认错的葛温,轻嗤:“就这么过了?您是希望我说‘没关系’么?他可是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

“哥哥总是这样……”他一边走近亚夏拉,眼睛却盯着葛温,“从小到大,姐姐们都害怕他,弟弟妹妹们更是不敢违抗他。只要他想要的东西都得是他的,如果不是,他就会抢。腻了就毫不留情地丢掉。”

“哥哥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和珍惜。”

“行了吧,”葛温忍不住怒气,“你小子在祖母面前装什么无辜呢?要我把你上次做的事情说出来?嗯?在厕所里把我带来的人给上了,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

“留燧明是我的伴侣,”一直克制的兰赛特突然提高了声调,“是我在整个联邦的注视下交换过誓言的妻子!他可是帝国的贵族,是象征和平的桥梁。而不是从哪个俱乐部带来的人尽可夫的男娼!”

“倘若他有了什么好歹,这就是外交事件。你担当得起吗?还是指望整个家族来为你鲁莽的行为负责?!”

兰赛特一席话塞得葛温哑口无言,气得嘴唇明显地颤抖起来,刚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够了!”彼得曼人虽然严肃,但不轻易动怒。两个儿子干过的这些荒唐事现在全抖到亚夏拉面前来,实在是让他丢尽了脸。

“葛温,从现在起,你卸下公司的职务,给我滚回家反省。”

“父亲!”

“亲爱的……”

“够了!”彼得曼绷着脸,“葛温你成天鬼混,给你订的亲你不要。几个弟妹都结婚了,你身边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换得倒勤。也没见工作的时候这么上心过。”

“现在,外面的人玩不够,还来觊觎你弟弟的伴侣?!”

他从没这么当众骂过葛温,大家长一怒,别人都没敢说话。

最后还是亚夏拉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嘴:“葛温是该收收心了。”她一句话,算是给葛温下了裁决。

半小时后接葛温离开的悬浮梭就已经开到了庄园里。佩斯夫人私下里千求万求自己的丈夫,至少别把葛温在公司里的职务撤掉。彼得曼挥了挥手,没和她说一句话。

临行前,葛温等着站在门口的弟弟,目光几乎要把他烧穿。经过盛怒后反而还冷静下来。

兰赛特和他本就不和,在明知道他也在庄园里的情况下还放任留燧明自由行动……这,莫非是这小子故意诱导他为了报复而对留燧明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