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只见这玉牌宽厚敦实,约有半个巴掌大,无论是看还是摸都是白腻腻如羊脂,一看用的就是上好的白玉,雕工也了得,门外汉也知道价值不菲。

这玉牌侧面各刻着“姑苏子冈”和“玉不琢不成器”两行芝麻小字,这是被皇室封为“玉祖”的陆子冈亲手所制的玉器才有的标志,凡是经玉祖陆子冈之手雕琢而成的玉石,即使是最差的料子,也值黄金万两,更不用说这玉牌用的是仅供皇帝把玩的极品羊脂白玉,端的是块价值连城的宝贝。

可惜这王猎户不识字,要不然在见到这玉牌后就能立刻识出眼前少年的身份,明白这绝不是自己能动的角色。玉牌正面用隶书单刻了一个“卓”姓,反面则用传国玉玺同体的鸟虫篆笔,刻写着太????祖??皇帝钦赐给卓氏一门的家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这九州万方,皇族刘氏之下,就是君子之家的胶东卓氏。要是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卓氏一脉单传的嫡孙卓不凡,量这猎户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接冯谢君这一单。

可现在的王猎户只觉得自己这一单买卖做得太对了,只把卓不凡当个任自己鱼肉的小财神,将他身上衣物全部撕了剥光,上上下下全摸了一遍,再摸不出什么东西,于是将他背着的东西解开,这一解才明白为何一个人能重成这样,原来是因为这背后背着的这把铁枪。

王猎户把这铁枪从卓不凡背后翻出,只见这枪粗如腕口,通体纯黑,也没有什么雕饰,只在枪头绑了段白缨,这白缨上红斑点点,许是洗不干净的血迹。

王猎户他两臂青筋暴出才将这枪抬离地面立了起来,眼睛掂量这枪,觉得少说也有个七八十斤,心想这少年一身重伤,竟然还能背着这样一把枪行走自如,难怪那比女人还漂亮的蓝眼小子要他又用迷药又喊兄弟的,看来确实是个难对付的厉害角色。

王猎户松手将这枪放倒一边,仿若灌了铁和铅的树被砍倒在地,发出好一声沉闷重响,他拍了拍手,再将目光放回被自己扒光了的少年,见他肌肉紧实,身躯魁伟挺拔,下面的东西软着都比自己的家伙大了两倍,虽然瞎了只眼睛,头发松散,但仍难掩其英俊,可见待他再活个几年,岂不是个女人见了就要发大水的倜傥英雄。

这猎户如此一想,不免生出男人的妒忌心来,想到冯谢君要他对这人先奸后杀,王猎户没有走旱路的习惯本想无视这条要求,毕竟他若是要做鸡奸之事,也得找个像冯谢君这样比女人还美艳的小子,对着一个比自己还高壮的少年郎,他要奸也硬不起来。

他本是如此想的,可现在看着看着,心里阴恻恻的扭曲起来,想自己这样的下贱莽夫,若是能把这样的富贵公子哥骑在身下,叫这男子汉的威风鸡巴没有用武之地,反而被他这小人往屁股里灌满贱民的精汤,这不也是件痛快至极的爽事。

王猎户越想越觉得痛快,于是走过去,用自己指甲里污垢永远洗不干净的粗粝大手摸上卓不凡的身子,发现这倒霉的少年郎果然是用金子养出来的公子哥,浑身都干净光滑没有一点疤疮,比那些土窑子里一两个月才洗澡的窑??姐干净滑嫩得多,而且这男人壮实的胸肌摸起来竟也手感极佳。

他用力地掐住卓不凡深褐色的乳??头,将它们揪起拉长,反复几次,看它们肿了起来就用大手狠狠地扇起这对壮实的胸膛,满意的看这少爷金贵的身子上都是自己的巴掌印,他带着仇富的心态,对卓不凡这样养尊处优的贵族人物,起了既想奸又想杀的恨意,往卓不凡红肿一片的胸口上啐了口唾沫,抓起卓不凡松散凌乱的马尾,又在他脸上扇了好几个狠辣的巴掌。

这几个巴掌用了十二分的力,卓不凡被他打得嘴角裂开流血,昏迷间也被痛得皱眉轻哼起来,王猎户看他这副瞎了只眼,嘴角流血的惨样,竟真的看硬了,掰开卓不凡两??腿就要将自己的脏东西往他股间送,然而他没分过桃,哪里能这样容易就进门,怼了半天不得法,只好先用两根手指捅捅??松再说。

“啊!”

他这莽夫如此不沾一丝水油地硬捅进去两根手指,直接将人痛醒了,卓不凡痛呼一声,睁了眼,模模糊糊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两腿分开,有个人影在他腿间不知在做什么,药性还未过,他险些又昏过去,可王猎户笃信自己放的药量,见人睁了眼还一个劲把手指往他后??穴里捅,下头出了血,这一回桌不凡是完全清醒了。

一瞬间他就明白自己正在遭遇的是什么,他脑子好似一下子炸了,大喝一声,一把抓住还在自己腿间低头捅弄者的头发,直接将王猎户的头发连带一层头皮都撕了下来。

那猎户痛得大叫,急退到一棵大树边,看自己的头皮还被卓不凡抓着,见他药性未消起了几回身子都软回地上,于是骂着娘朝人扑去,卓不凡更是怒火滔天,只想将这歹人碎尸万段,想也未想,直接用自己骨伤未好的右手抓起地上那杆霸王枪,对准那猎户大张的嘴捅了进去,一击毙命。

人死也难解卓不凡的怒恨,他握紧枪身一拧,再往这猎户嘴里捅进几分,直到枪尖从人后颈穿出,一时间血流如注,顺着枪身浇红了他的手,可即使如此,他的怒意仍未消退一丝。

这边善心善意的药万谷弟子姜半夏,好不易答应了陈最道士提出的难堪条件,求动了这株冷心冷意的空心莲去救卓不凡。

他们两人骑着黑马赶到时,那猎户已经死了,而卓不凡只穿着鞋袜,赤裸的身子上全是血,骑在这死人身上,一杆黑枪插立在一边,上头挂着这猎户被他从肚子里硬扯出的肝肠,卓不凡已杀疯了,有人来也不停手,只是转过脸来看了他们一眼,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又继续在这尸体上残忍泄愤。

姜半夏被吓得往陈最身后躲去,卓不凡满脸血污,只看得清一只右眼,显得那眼白特别亮,他状若修罗厉鬼,直接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把那猎户的两颗眼珠都抠了出来,握在手里捏爆了,一如当时竺远对他所做的那样。

卓不凡从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上起身,下面的东西因为虐杀生灵,带来了最原始粗野的冲动,沾着血,一柱擎天地昂立在他腹下,陈最伸出手臂,用道袍的袖子挡住了姜半夏的视线,他的动作终于使神智不太清楚的卓不凡的眼神有了点动静,意识到有他人在场。

“呵呵,原来是你,福生无量天尊,道长,那马你们还卖吗?”

卓不凡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全然忘记什么君子礼数,就以这幅样子与陈最攀谈起来,他从那猎户的嘴里挖出被自己硬塞进去的那四个银元宝,将它们丢在陈最穿着十方鞋的脚边,然后自己把那杆八十斤的铁枪从泥地里拔出,握在白骨又翻折出的右手里,静静的等着回答。

陈最不动声色,脸上挂着惯有的假微笑,低头冷冷的看了眼那四个沾血的银元宝,又看了眼卓不凡枪头染血的白缨,还没开口,身后的姜半夏突然提起药箱,冲了上去,被陈最抓住后领,又拎了回来,他不悦道。

“他有些走火入魔了,别上去惹麻烦。”

姜半夏身为药王谷的弟子,本性善良的他,见到有人受伤若不去救治,便坐立难安,可他也不敢忤逆陈最,抱着药箱,乖乖解释道。

“他已经失去意识了,手上的伤很严重,不马上处理,恐怕就要残废了。”

果然如姜半夏所说的,卓不凡竟然睁着眼昏了过去,陈最拿桃木剑戳了戳他的身子,人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只留一杆枪立在原地。

陈最笑了,收起桃木剑,觉得这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姜半夏见他松了自己的衣领,立刻上前仔细查看卓不凡的伤势,他小心地抬起卓不凡的右手,一看就知道原来手骨就被人折断了,现在这幅惨样都是还没长好就胡乱用力的结果,幸好筋还没断。

姜半夏打开药箱,直接用药酒倒在他戳在皮肉外头的骨头上,这疼痛堪比关公刮骨疗伤,昏迷的卓不凡眉头紧皱,疼得浑身不停冒出冷汗,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恍恍惚惚间,将低头给自己包扎的姜半夏当作了春生。

“春生?春生!”

卓不凡以为自己见到了心上人,竟然坐了起来,左手抓住姜半夏的手吓得胆小的小大夫哇哇大叫,直喊“陈最道长救我!”。

“什么春生,夏生的,他是我的小小莲子心。”

陈最见他求救,先是站在一边笑了会儿,然后才慢悠悠走过去,准备一脚往卓不凡的太阳穴

上踢去,谁料提脚到一半,就被卓不凡看也不看的用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穿着云袜的脚踝。

陈最脸上的假笑登时没了,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想要收腿可卓不凡的左手仿若铁浇在了他的踝上,感到他欲收势反而虎口更加用力钳紧,只见卓不凡的粗腕青筋一涨,竟硬生生抓着陈最的脚踝将他整个人拧转起来。

“什么怪力!”

陈最腹诽一声,赶紧使出桃木剑往地上一撑,卸去了卓不凡加在他身上的旋力,将腿从人手里收回,在身子落地前,将剑势一转,往卓不凡包扎到一半的伤手上刺去,将姜半夏救回自己身边。

“春生!你不要走……”

卓不凡朝姜半夏伸手喊道,右眼里流出的泪水在他的血脸上冲出一条净路,又昏了过去再无动静了。卓不凡方才那悲切至极的眼神,看得姜半夏心里一震,抱着陈最的手臂久久不能回神,已脑补出一场痴情悲恋。

陈最虽看似聪明如常人,其实心智有所缺失,自幼便不能理解和体会人的感情,父母死在眼前也能不哭不闹的照常在木马上笑呵呵地玩着个拨浪鼓,因此他的师父剑仙晋迟青说他是一株空心莲。

此刻是人都会被卓不凡方才哪副痴情绝恋的模样给感动到,可陈最豪无感想,他只在乎这个年纪同自己相仿的少年,下面的东西竟然比他还粗一些,力气也大得像个怪物。陈最将目光转到卓不凡的枪上,他伸出一只手想将枪从地里拔出,竟然失败了,催动了真气才用单手将这杆铁枪拔出握在手上,可一只手要耍个花枪却连身形都晃歪了,只好收了桃木剑,两手并用,才将这枪抡了个有破风声的半圆。

“这枪有八十来斤吧,他是什么人物,怎么和枪魔一样,用这么重的铁枪?”

他这话当然是自言自语,姜半夏并不太懂习武之人的事,他只是个身有重疾的药王谷小大夫,他替卓不凡继续将伤包扎完,用眼睛偷偷瞄着耍枪的陈最,想起刚才对方说的那句“他是我的小小莲子心”,苍白的脸浮现出一点红意,虽然心里很清楚这株空心莲只是把他当作个物件,但这点占有欲却也使姜半夏心里有了一丝甜蜜。

陈最心中空空无情,只有想和状态恢复的卓不凡切磋一番的冲动。

他身为剑仙唯一的弟子,在武当山同辈中已无敌手,甚至许多前辈也在他之下了,如今才出江湖就遇上了这样一个人物,于是深感世界之大,兴奋得想立刻进那不归山,见识见识九奇人中的毒痴,以及曾为自己师父手下败将的枪魔了。

就在这时,陈最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马声往这赶来,他们此行是要去见朝廷逃犯苗无根和江无心,因此武当山和药王谷在两人临走前千叮万嘱,决不能在路上多生枝节。

此刻已来不及将这血人带走等他醒来问他名姓,陈最只好将还在理药箱的姜半夏直接拎起甩到马背上,自己飞身上马,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血人,心里道一声有缘再会,带着姜半夏,扬鞭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