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楚鸣珂的喉头在指尖的按压下痉挛,舌根抵着赫连昭的手指,又湿又软,赫连昭垂眼看他,用湿漉漉的拇指去擦他唇角的口脂,楚鸣珂咬在他的指根上,留下一圈深红的牙印。

赫连昭笑着抽出手指,俯身啃咬他的咽喉,利齿刺破皮肤,他感受到血管在跳动,楚鸣珂开始挣扎,在混乱的黑暗中反抗,他们彼此撕咬,像是两头争斗的雄狮,将对方的皮毛啃啮得稀烂,血肉却融合在一起。

“我对你太放纵了,”楚鸣珂将虎口卡进他的嘴里,伸手去摸刺痛的颈间,赫连昭的犬齿很利,咬出来的伤口在淌血,流在他的手上,渗入皮肤,很快又干涸,“多喂你吃了两块肉,你的狗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赫连昭被他抵在墙上,仰着头,露出的喉结却在滚动,他看着楚鸣珂,眼底是凶蛮与暴虐,混在渴求和欲望里,变成一团火,将两个人都点燃。

空气快要被烧尽了,好热、好烫,他们被烈火炙烤,在火上煎熬,又在下一刻坠入海中,大浪打来,没过头顶,他们痛苦、窒息,在深海中溺毙。

他张嘴去咬楚鸣珂虎口上那一层薄薄的皮肉,用犬齿叼在嘴里磨,楚鸣珂的袖间也有香气,是梅花,冷冽,但很快被烧热。他捧着那只手啃咬,顺着虎口往上吻,舔他手臂肌肉上已经结痂的抓痕,楚鸣珂眯眼看着他,直到赫连昭倾身上前,又将他按在榻上。

“狗才不敢放肆,你喂的是头狼。”赫连昭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将猎物按在爪下的雄狮。

楚鸣珂的眼底浮现出笑意:“是头白眼狼。”

目光碰撞,溅出一点火星,掉进眼睛里马上就烧出一片燎原大火,赫连昭捧住他的脸,用拇指去按他眼下的穴位,喘着气说:“这世上没有比狼更忠诚的朋友了。来报恩的狼,不需要戴上锁链,就能变成狗。”

“帮帮我,大人,帮帮我。”

赫连昭的语气中带着蛊惑,他又像上次那样开口:“帮帮我,我承你的恩情,那就是拴住我的锁链。”

楚鸣珂感觉到他在逼近,喷在脸上的气息变得灼热而粗重,他伸手抵住赫连昭的胸膛,赫连昭的心跳很快很重,隆隆地响,像是被他握在手里:“链子攥在我手里,你就不跑?”

赫连昭俯首看他:“我不跑。”

楚鸣珂缩回了手,赫连昭的体温好高,胸口烫得像是要把他融了,他回望那双赤忱的眼睛,然后在赫连昭的注视下缓慢地用无名指去擦嘴唇上的胭脂,抹在了他的唇上。

紧绷着的弦啪地断了,他们挣扎着在海水中探出头,彼此拥抱,在湿热的吻里呼吸,赫连昭像是一头独自享用猎物的野兽,撕扯开那件红得要滴血的蟒袍,像是要将他剥皮抽骨、开膛破肚。

狰狞的疤痕与周围皮肤融为一体,楚鸣珂就像一个破碎的人,不知在哪一刻骨骼粉碎、血肉横飞,又在极为漫长的时间里被一点一点缝补,那些数不清的陈年旧伤就是他被拼接的痕迹,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毁灭中重生,直到变成现在这个面目全非的自己。

他们赤裸相拥,彼此露出经年累月的伤口,已经愈合的疤痕又被撕开,被交融的血液缝补在一起,从此他们血肉相融,弥补对方缺失的那半颗心脏。

予溪笃伽

赫连昭突然想起了武灵围场上的那匹马,桀骜、暴烈,就像楚鸣珂,他现在觉得楚鸣珂也是一匹烈马,凶猛难驯,等待着他来征服。

他抓着楚鸣珂的肩膀将他翻过身,手顺着他微突的脊骨一节一节地往下摸,他掐着楚鸣珂的腰,用拇指去按他的腰窝,两人裤子来回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骑着这匹烈马驰骋。

赫连昭俯身覆在他身上,汗湿的皮肤贴在一起,带着令人窒息的潮意。

他咬住楚鸣珂的耳垂,叼着那块软肉反复舔舐,口中发出混乱的喘息:“我不跑,我永远不会跑。从今天开始,攥紧你手里的链子,别松开,只要你一拽,我就会来。”

勒在楚鸣珂腰间的玉带被他解开,白玉撞在榻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楚鸣珂却在这一刻挣扎起来,他伸出手,在空中胡乱地抓,不安地往前逃,又被赫连昭一把拽住,拖回来锁在怀里。

“不行不要!”

楚鸣珂的喉间发出尖细的叫声,裤子没了玉带的束缚,顺着光滑的腰身向下滑,被他一把拽住。

“别看”泪水将他的脸颊濡湿,他在黑暗中哭泣,声音带着绝望和痛苦,“闭上眼睛,别看,求你”

他抓住赫连昭往下摸的手,赫连昭发现他在颤抖,他闭着眼睛,咸涩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卑微地乞求:“不能看,赫连昭,别看,求你”

赫连昭松开手,乖顺地闭上了眼睛,他轻轻揽着楚鸣珂的腰,另一手捧着他的脸啄吻,一点一点地吻去他唇上咸涩的泪水。

“格日乐,叫我格日乐。”他在黑暗中开口,原本低哑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光彩。

“这是我的名字,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叫我一声,大人、鸣珂,你叫我一声。”

“格格日乐。”

楚鸣珂头疼欲裂,恐惧与惶然变成不停往下流的泪水,将他整个人都浸没,他张着嘴急喘,喉间发出难听的嘶嘶声。

赫连昭闭着眼睛吻他,解下抹额,放在他手里,反复安抚:“我不看,你别怕,我不看 ”

“蒙住我的眼睛,我一定不看,你信我,鸣珂,你信我。”

抹额上还残留着赫连昭的体温,楚鸣珂在他的亲吻下战栗,颤抖着用那条抹额蒙住他的眼睛,然后仰起头,吻住了他湿热的嘴唇。

第14章

风吹了一夜,吹散了云,吹出了太阳。

微朦的光影投在窗户上,赫连昭睁着眼睛,感觉到楚鸣珂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套了衣裳要起身。他伸手去拉,圈住那条被反复啃咬的手腕,抹额上的银牌已经被焐热了,贴在掌心有些搁手。

楚鸣珂背对着他,赫连昭转了转眼珠,摩挲着他的手腕:“这条抹额何时才肯还给我?”

“想要就拿回去。”楚鸣珂声音嘶哑,像是喉间铺着砂砾。

赫连昭笑起来,指尖勾着那条已经染上了楚鸣珂气味的银抹额,仔细地缠在他手腕上:“戴着罢。”

坐在榻沿的楚鸣珂沉默着,感觉到缠在腕间的系带一点一点收紧,银牌紧贴着皮肤,镂空的纹饰仿佛要在腕间留下烙印。

“昨夜里那个锦衣卫,”赫连昭撑着脑袋,又伸手去捻他垂在背上的长发,放在鼻尖轻嗅,“离他远些,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条讨食吃的狗。”

楚鸣珂回过头看他,带伤的唇角被黑发遮住,只露出半张苍白的侧脸:“你现在的眼神像条吃饱了的狗。”

“我和他们不一样,这是你亲口说的。大人,这世上只有你把我当狗。”笑容在赫连昭的脸上扩大,他直起身,覆上楚鸣珂单薄的脊背,用干燥而健康的雄性气味将他笼罩。

“孔从玉出身不好,他父亲是玉麟边骑的参将,如今能混到这个位置,不简单呐大人千金之躯,还是离他远些吧?”

热气喷在颈间的伤口上,痒痒的,还有些刺痛,楚鸣珂有点儿恼了,阴沉着道:“你以什么立场同我说这话?”

“我与你是一条船上的人,立场自与你相同”赫连昭垂首舔舐他颈间的齿痕,语气带着笑意,话却令人胆寒,“否则,下一个被勒断了脖子扔去武灵围场喂狼的人,就该是我了。”

话音未落,楚鸣珂出手如电,右手已然扣住赫连昭颈间命门,拇指抵着下巴,推开了他拱在颈间脑袋。那双漂亮的眼睛微眯着,透露出威胁与杀意,赫连昭仰着脸,只能垂下眼睛看他。

长睫遮住了青年充满玩味的眼睛,赫连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道:“我不好奇你为何要杀誉王的人,我只想知道,武灵围场中的杂役到底是些什么人?如何就能在锦衣卫的重重把守之下,悄无声息地将人拖出去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