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聲我總是記得深刻,以至於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這絕對不是我自己的幻聽。
等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時,我立即從床上下來,走到房門處。
我十分警惕的把房門的鎖頭鎖住了,因為我十分擔心,周敬堯會隨時從外頭闖進來。
周敬堯剛才已經闖進來一次了,難保他不會故技重施,更何況,他好像還認出了地上的那個背包,是屬於我的。
我現在隻希望周敬堯千萬不要起疑心才好,可我心裏也清楚,要周敬堯不起疑心,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這個背包是限量版,又是周敬堯精心挑選來送我的,換位思考,如果我是周敬堯,我早已經從種種蛛絲馬跡裏,猜出床上的女人是誰。
我猜想周敬堯十有八九,已經猜到了床上的女人是我,否則他剛才不會故意問周晉毅那樣的問題,隻是他現在還無法肯定而已。
越是這樣,我才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周敬堯隨時會因為那點懷疑,而上來揭穿我的真麵目。
我死都不能讓周敬堯看到,我待在他哥哥的房間裏。
十分鍾後,我聽見房子的大門陸陸續續發出響聲。
我猜想周晉毅和周敬堯都離開了,我來回的在房間裏踱步,試圖尋找一個最佳的時機,離開這裏。
半個小時後,正當我感覺自己脫離了危險期,打算收拾東西回家時,卻忽然聽到樓下大門再度傳來響動,緊接著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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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有人進了屋子,原本要離開的計劃暫時被擱置了下來。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我聽到我所待著的房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我嚇得心口一顫,轉而又聽到門外傳來一把女性的嗓音,我這才放心了下來。
我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上次我見過的鍾點工阿姨。
鍾點工阿姨手裏端著粥,朝我笑了笑後,與我打招呼:“劉小姐,你可醒來了,周先生讓我來給你煮粥喝,這粥也煮好了,你趁熱喝吧?”
鍾點工阿姨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的粥端進了屋子裏,我謝過了她,心思卻完全不在那粥上,轉而問道鍾點工阿姨
“阿姨,樓下還有其他人在嗎?”
鍾點工阿姨有些迷糊的搖搖頭,回答道:“這屋子裏就隻有我和你兩個,再沒其他人了。”
我再次鬆了口氣,一邊感謝鍾點工阿姨,一邊抓起我的背包,離開了這個房間。
我離開的時候,還聽到鍾點工阿姨在我身後著急的說話“劉小姐,你怎麽都不喝粥啊?周先生特意讓我過來給你煮的,你不吃他該怪我了。”
我沒有回頭,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背對著鍾點工阿姨說道“那你就跟他說,我吃過粥就行了!”
我一心隻想著離開,壓根就沒有對周晉毅為什麽要讓人煮粥給我這件事情上,產生任何一點的疑慮。
我猜想他也許就是想毒死我吧,就跟上次我做飯給他吃時,其實我心裏都想著怎麽毒死他。
我走出周晉毅家的門口時,特意戴上了我用來遮擋霧霾的口罩。
雖然我知道周敬堯已經離開,可是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決定把口罩戴上,免得周敬堯半路返回被他撞到。
戴上口罩後,我便在門口找到我的電動車,騎著電動車一路往前走。
我沒有目標的往前走,自從剛才聽見了周敬堯的聲音之後,我的頭腦就一直處在不太清醒的狀態。
我怕周敬堯看到我,也怕周敬堯看到我這副模樣,我最怕周敬堯看到,六年後的我成為被他哥哥玩弄的女人,我寧願被別的男人玩弄,也不願意被與周敬堯有關聯的男人玩弄。
我現在心裏隻有一個願望,我要盡快的逃離這裏,絕對不能讓周敬堯有一絲看到我的機會。
可我的願望似乎總是無法順利實現,從小到大,我就從沒真正體會過,願望被實現是什麽滋味兒,不是在關鍵的一刻卡了殼,就是在最後一刻晚節不保。
我騎著電動車,在自行車道等紅燈的時候,迎麵看見了對麵車道,正朝我行駛而來的白色寶馬。
而白色寶馬駕駛座位上,分明坐著一張令我熟悉的臉孔他是周敬堯,是周敬堯。
如我最不期望看到的一幕,周敬堯真的原路返回了。
第42章 和他哥哥有一腿
周敬堯先一步看到了我,我望向他的時候,他的眼睛正直直看向我的方向,目光定格在我身上的黑色皮包上。
此時的路上根本就沒有什麽車輛,尤其我騎著電動車,戴著口罩,行駛在空曠的馬路上,愈發惹人關注。
我被他的目光注視得得一顆心七上八下,心裏想著為什麽紅燈還不轉綠,耳邊就突然聽到一陣急速驟響的喇叭聲。
我循聲望去,就見到周敬堯正坐在主駕駛的座位上,目光驚愕的朝我的方向望來
我在他驚恐的眼底,挖掘到了一個信息他已經把我認出來了,就算我此刻帶著口罩,可是他認出了我的背包,認出了我的眼睛,認出了我的身材,總而言之,他把我認出來了!
我沒有再多做一刻停留,在紅燈還沒有熄滅之前,我一溜煙兒的騎著電動車,闖了紅燈,徑直往前跑了。
我把電動車騎得飛快,印象之中我從未騎過這麽快的飛車,我像是在逃難似的往前奔走。
可是電動車終究是電動車,兩個輪子的東西如何能比得過四個輪子的東西?
我不安的往回頭看,一眼便瞧見周敬堯的白色寶馬不顧交通規則,掉了個頭,正急速朝我的方向駛來。
我的心愈發急速跳動起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連握著電動車車把的手,都不爭氣的顫抖起來。
可周敬堯的車子離得我越來越近,他不僅離得我越來越近,他還朝我瘋狂的按喇叭。
我被他逼得走投無路,心想他為什麽就不懂呢?為什麽就要這樣來給我難堪呢?我明擺著是不想見他,他為什麽還要這樣來追殺我?媽的!
我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