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哭著看完他的分手信時,我也沒有這麽狼狽過,我還暗暗發誓,有朝一日我要讓他給我後悔,可時過境遷,我發現我最大的心願根本就不是讓他後悔,我隻想他離開我,遠遠的離開我,離得我越遠越好!
我尋著一個小路岔口後,毫不猶豫的將電動車駛進去。
我轉入的小路岔口九曲十八彎,汽車是絕對進不來了,連我的小電動車也堵在小岔口裏,再也前進不了,我隻好下了車,心想這下周敬堯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
可我再次估計錯了周敬堯的戰鬥力。
我往回頭一看,竟瞧見遠處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朝我這邊的方向跑來。
我在心裏罵了周敬堯一聲,媽的,我都這樣躲著你了,你怎麽還這麽不懂進退啊?
我死都不想讓周敬堯在這裏碰見我,若是讓周敬堯在這裏碰見我,豈不是拐著彎告訴他,剛才他哥哥周晉毅床上的女人是我?
不,我不能被他知道我和他哥哥有一腿。
這太尷尬了!
關鍵是我和他哥哥也沒有那一腿,總而言之,此時此刻,我絕對不能把我的臉暴露在周敬堯眼皮底下,否則我這輩子就是跳進水裏也洗不幹淨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丟下了卡住在岔口裏的電動車,大步往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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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跑,一邊尋找可以遮住身體的遮掩物,好不容易我尋得一家破舊的小房屋,門口的鐵門鏽跡斑斑,我推開門走進去,裏頭似是有人居住,我一瞧,發現是個年輕的女人,正在給兩個小孩喂飯。
我趕緊簡短的向女人求救道,“姑娘,幫個忙,有個男的一直糾纏我,我現在想甩了他,他待會要是來找你,你幫我應付一下他行嗎?”
那女人原本不願意幫我,我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又看了一下她居住的環境,一狠心從包裏掏出兩張一百塊,塞入她手裏。
女人這才答應幫我,讓我暫時躲在她家的廁所裏。
我在廁所裏躲著,不到片刻,當真聽到了周敬堯來找我的聲音,他問那女人“請問剛才有個帶口罩的女孩,是不是來過你這裏?”
我聽得那個女人撒謊道“沒有,先生,剛才沒有人來過這裏。”
周敬堯有些遲疑,又問“真的沒有?她長頭發的,皮膚白白的,長得不高不矮,樣子挺漂亮。”
我聽得那個女人繼續撒謊道“先生,這裏真的沒有你要找的人,你要找女朋友就去別處找。”
周敬堯這才失落的哦了一聲,很快抬腳離開了。
他聽到他的腳步聲漸遠之後,又不安的在廁所裏待了好久,直到那個年輕的女人來敲門,告訴我周敬堯已經離開。
我謝過了這個女人,女人對我說話客客氣氣的,離開的時候她還問我,“你為什麽要甩掉他呢?我看他不像壞人啊,而且,他好像很喜歡你,很緊張你,他這麽好,你為什麽要甩掉他呢?”
我心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其實不是我甩了他,是他甩了我,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甩了我。
當然,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甩了我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從此杳無音訊。
原本我是不會遭遇後來所遭遇的一切的,可是他給了我這麽沉重的一擊,讓我怎麽也振作不起來。
後來我在無聲的思念中,漸漸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他身上,我既愛他,又恨他。
我固執的認為,如果他不離我而走,我不會遭遇後來的一切,不會遭遇懷孕,更加不會生下孩子……
可是時過境遷,我如今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愛他還是恨他,我現在隻想躲開他,也許未來還會與他相遇,卻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遇見。
我回到岔口處取電動車的時候,原本以為我與周敬堯這一場荒蕩的重遇,就暫告一段路,可是當我跨上電動車,正要往前行駛的時候,卻忽然聽到身後有個聲音傳來。
我認出他是周敬堯,他站在我身後不遠處,一遍遍的喊我的名字“薄荷,薄荷,薄荷……”
他隻是喊我的名字,沒有走上來揭穿我的真麵目。
世界上總會有那麽一兩個人,他喊你名字的時候,聲音低沉如悅耳般的提琴一般,百轉千回在心裏揮之不去。
周敬堯又開始喊我,一遍遍的喊我“薄荷,薄荷,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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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麽都不說,我卻感覺我一整顆心都碎了。
我的眼淚無聲的掉下來,心想著,還好他沒有上前來摘下我的口罩,還好他終於開了竅,繞了這麽多路,他終於明白了我根本就不想見他。
我沒有回應他,更加沒有回頭看他,騎著電動車往前駛去,淚水模糊了我眼前一整片的世界。
再往前行駛了一段路,我發現淚水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繼續前進的視線。
於是我把車丟在路邊,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在路邊哭完之後,突然覺得筋疲力盡,沿路找到一家麵館,打算吃一碗牛肉麵。
老板問我:“要粗麵還是細麵?”
我說:“要牛肉麵。”
老板再問我:“要大碗還是中碗還是小碗?”
我說:“就要牛肉麵。”
老板再問我:“要打包還是在這裏吃?”
我說:“我就要一碗牛肉麵。”
片刻後,老板給我端來了一碗大碗的牛肉粗麵,牛肉麵的湯麵上漂浮著一顆顆的蔥花。
我最喜歡吃蔥花了,可是有些人卻並不喜歡,比如周敬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