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抬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例行公事。最近有情报显示，可能有间谍混进贵团队，我们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有间谍想混在我们团里去H国？"孙晚晴轻笑出声，指尖点了点名单，"不可能，要不要我把每个人都叫来给您认一认？"

矮个子特工突然指着名单："那当然最好了，尤其是这位林秘书，能见见吗？"

"当然。"孙晚晴按下内线电话，"请林秘书来一趟会客室。"

安全屋内，姜云棠正对着镜子调整假发的发网。

顾夜霆突然推门而入，手中的平板显示着使馆的实时监控："中情局在查名单，专门点了林秘书。"

姜云棠的手指一顿："现在替换太冒险了。"

"不必替换。"顾夜霆将平板转向她，画面里真正的林秘书正走进会客室，"孙晚晴早就安排好了。"

监控中，林秘书推了推眼镜，用流利的英语与特工交谈。当被问及专业问题时，她甚至翻开笔记本，展示了几页复杂的数据分析。

"林博士是货真价实的生物工程专家。"顾夜霆轻笑，"中情局这次踢到铁板了。"

使馆停车场内，两名特工坐进黑色SUV。

"不是她。"高个子特工拨通电话，"根据墨西哥分部的情报，目标出现在蒂华纳边境，正在组织抓捕。"

引擎轰鸣声中，他们没注意到三楼窗口，傅斯言正冷眼看着车辆远去。他按下耳麦："障眼法奏效了，可以开始第二阶段。"

安全屋内，姜云棠看着顾夜霆取出一个银色金属箱。

"明天这个时候，"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你就会成为林秘书了，我们会在最恰当的时机调换。"

窗外，夜幕缓缓降临。而在千里之外的墨西哥边境，中情局的特工们正扑向一个与姜云棠背影十分相似的假目标。

……

此刻，安全屋的灯光昏黄而温暖，窗外的夜色被厚重的窗帘隔绝。

姜云棠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条蓝宝石项链，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出神。

她抬眸看向正在整理装备的顾夜霆，他的背影挺拔如松，黑色衬衫下的肩线紧绷，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感。

"顾夜霆。"她轻声唤他，声音柔软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寂静的夜里。

顾夜霆回头，深邃的眸子在灯光下映出温柔的碎光："怎么了？"

"你......要怎么回去？"姜云棠咬了咬下唇，指尖微微收紧，"中情局的人一定在盯着所有的离境通道。"

顾夜霆放下手中的通讯器，走到她面前蹲下，视线与她平齐。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却在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

"不用担心我。"他低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相信以我的本事，有的是办法出境。"

“放心吧。”见姜云棠眉眼微蹙，顾夜霆轻笑，“团队中有我们的特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的安全。”

姜云棠望着他含笑的眉眼，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团队里有几位特工？"

"六位。"顾夜霆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都是精英，会全程保护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孙晚晴和傅斯言也会在飞机上，你只需要跟着他们，光明正大地回国就行了。"

姜云棠点点头，却又忽然垂下眼睫，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顾夜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顾夜霆的呼吸微微一滞。

"只有一些零碎的画面。"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太阳穴，"像是被雾气笼罩的梦境......有实验室的白光，有枪声，还有......"她的目光落在顾夜霆脸上，"你的眼睛。"

顾夜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渐深。

"虽然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姜云棠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骨，"但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就觉得这里，"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跳得很快，很安心。"

顾夜霆的瞳孔骤然收缩，胸腔里涌起一股滚烫的情绪。

他猛地将人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姜云棠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震得她耳膜发麻。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顾夜霆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告诉你，我们是怎么相遇的。”

第702章 荣幸之至

“是怎样重逢，又如何相恋，还有......"他的手臂收紧，"你是怎么用那双弹钢琴、做实验的手，触摸过我的身体的……"

姜云棠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眼眶发热。

"姜云棠。"顾夜霆忽然松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不管你能不能想起来，我都会在你身边。"他的拇指擦过她微红的眼角，"会永远爱着你，守护着你。"

姜云棠望着眼前这个为她出生入死的男人，忽然觉得，记忆是否完整已经不再重要了。

因为只要她的心记得，就足够了。

第二天，报纸上登了一则不起眼的新闻，H国学术交流团完成任务，今日启程回国。

机场。

晨光透过机场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候机室照得通透明亮。

H国学术交流团的成员们正与M国科学界的代表们握手告别，气氛融洽得仿佛昨日的暗流涌动从未存在过。

孙晚晴一袭米色风衣，珍珠耳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她微笑着与杰克逊研究所的副所长寒暄，看起来满面春风。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终于通过安检，向候机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