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宁欣月喃喃自语，"你怎么会真的疯了，我不相信......"

林星辰已经转过身，继续对着窗户梳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婚礼进行曲。

宁欣月突然暴起，揪住她的衣领狠狠扇了两耳光，"醒醒！你这个废物！我们还要报仇，难道你甘心就这样失败吗？"

"啊啊啊！"林星辰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要打我！我是顾太太！我是......"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宁欣月慌忙戴上口罩，闪身躲到门后。当值班医生冲进来查看情况时，她赶紧趁机溜了出去。

走廊拐角处，宁欣月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透过门上的小窗，她看见林星辰正被医护人员按在床上注射镇静剂。

那个曾经野心勃勃的女人，此刻像条垂死的鱼般抽搐着，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喊着"顾太太"。

"废物！"宁欣月咬牙咒骂，转身消失在消防通道的黑暗中。

……

白鹭医药研究所的量子实验室里，蓝紫色的激光束在真空舱内交织成网，映照着姜云棠专注的侧脸。

她纤细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速敲击，投影屏上的分子模型随着她的操作不断旋转重构。

"姜所长，第三组数据出来了。"

傅斯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刚打印出的光谱分析图，镜片上反射着仪器闪烁的荧光。

姜云棠接过图纸，目光迅速扫过那些复杂的数据曲线，突然轻笑出声。

"怎么了？"傅斯言凑近。

"我们一直在找的量子隧穿干扰源，"姜云棠的指尖点在图纸某个不起眼的波峰上，"原来就藏在这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实验室顿时沸腾起来。几位资深研究员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姜云棠站在中央，白大褂的衣角随着她急促的转身而翻飞，像一只振翅的白鸟。

"重新校准谐振频率！"

"调整磁场梯度！"

"快，把超算的模拟参数更新！"

指令一个接一个地下达，整个实验室如同精密的仪器般高速运转。姜云棠完全忘记了时间流逝，直到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递到眼前。

"凌晨两点了。"

顾夜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姜云棠这才惊觉窗外早已漆黑一片，只有实验室的灯光依然亮如白昼。

她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碰到顾夜霆的手，温暖而干燥，与实验室恒温系统的冷意形成鲜明对比。

"谢谢。"她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清醒，"再给我两小时，这个节点突破了就能休息。"

顾夜霆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将带来的保温盒放在一旁。透过玻璃墙，他能看到姜云棠额角细密的汗珠，和那因为持续专注而微微发红的眼眶。

三小时后，当实验再次陷入瓶颈时，姜云棠终于直起僵硬的腰背。她揉了揉酸痛的颈椎，突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保温盒里是还冒着热气的海鲜粥，点缀着她最爱的香菜。

"先吃点东西。"顾夜霆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温热的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你的脑细胞也需要葡萄糖。"

姜云棠舒服地闭上眼睛，任由他力道适中地按摩。实验室的嘈杂声仿佛远去了，只剩下身后人平稳的呼吸声。

"抱歉，又让你等到这么晚。"

"我理解。"顾夜霆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就像在战场上，有时候一个战术突破就能扭转整个战局。"

姜云棠睁开眼，投影屏上的分子模型依然在缓缓旋转。

她突然抓住顾夜霆的手腕："你说得对！我们一直在微观层面找问题，也许应该从宏观战术角度找一找……"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突然晃了晃。

第632章 现在休息，这是军令

顾夜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这才发现她的掌心滚烫。

"你发烧了。"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姜云棠摇摇头，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夜霆直接打横抱起。

在研究员们惊讶的目光中，他大步走向休息室，"现在休息，这是军令。"

休息室的灯光被调到最暗。顾夜霆将姜云棠放在沙发上，用湿毛巾轻敷她的额头。透过半开的门缝，能看见傅斯言已经接手了实验指挥。

"睡一会儿吧，"顾夜霆为她盖好毛毯，"有我守着。"

姜云棠想抗议，却敌不过汹涌的疲惫。在陷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她模糊地想，也许真正的突破，就藏在这短暂的休憩之后。

窗外，东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他们的战斗，还在继续。

白鹭研究所的灯光已经连续亮了七十二小时。

姜云棠站在无菌实验室里，纤细的手指在电子显微镜的调节轮上轻轻转动。

她的白大褂袖口沾着试剂留下的淡蓝色痕迹，发髻松散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

监控屏上的细胞影像泛着幽蓝的光，映得她眼下青黑愈发明显。

"姜所长，C组数据出来了。"助理轻轻敲门，递上一沓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纸张。

姜云棠接过文件时，指尖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已经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合眼，太阳穴突突跳着，像是有小锤在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