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她在心里咒骂着,不知道是在骂灌酒的楚临渊,还是骂不争气的自己。前世的酒量明明没这么差,但这具身体的肝脏似乎格外娇弱就像专门为她精心准备的体质,连酒精都代谢不了多少。
当花洒的水流冲过后颈时,柳如烟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冰凉的手指正沿着她的脊椎下滑,那种触感让她想起被蛇类爬过的青蛙。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却分不清是因为冷意还是恐惧。
楚临渊挤沐浴露的声音异常响亮,仿佛在宣泄不满。泡沫在她身上堆叠成雪,让她想起婚纱店那些华丽的蕾丝。多么讽刺,几小时前还被精心打扮的新娘,现在像块脏抹布般被搓洗。
洗完澡后,整个卧室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显然今晚这里是没法睡了。楚临渊皱着眉头唤来女仆紧急打扫,柳如烟虽然醉得昏昏沉沉,却还惦记着藏在床底下的发卡和三片安眠药可千万别被发现才好。
可惜事与愿违,她整个人被楚临渊打横抱起,径直走向他的卧室。柳如烟迷迷糊糊地想着,要是能再吐一次,把他的房间也糟蹋了该多好。偏偏此刻胃里空空如也,连一点呕吐的欲望都没有了。
楚临渊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咽下醒酒药。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楚临渊的手指还残留着沐浴露的玫瑰香,与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气息形成诡异反差。当温水灌入喉咙时,她恍惚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个熟悉的物件那个带电的脚环,此刻正套在一个小巧的银质脚镣模型上。
藏在床下的发卡和安眠药!这个念头像根刺扎在意识里。女仆们打扫时会不会发现?那些她偷偷磨尖的"武器",那些准备用来制造混乱的药片...如果被发现,等待她的恐怕不只是愤怒那么简单。
醒酒药开始发挥作用,胃部泛起阵阵寒意。她想吐,却只能干呕这副身体似乎连呕吐的自由都被剥夺了。楚临渊的大掌在她背上轻拍,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宠物,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放心..."楚临渊突然开口,手指梳理着她半干的发丝,"你的小秘密..."他俯身时,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我都替你收好了。"这句话比任何威胁都有效,瞬间击碎了她最后的侥幸心理。
当某个东西被塞进丝绒被褥时,柳如烟在枕头下摸到个硬物是她的发卡,但已经被折弯成心形。这个发现让她彻底僵住:原来所有的反抗,在他眼里不过是场情趣表演。
原来这个恶魔可能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说,就是等着这一刻看到她那惊恐的表情罢了。
窗外传来一阵莫名的声音,像极了她脑海中理智崩断的声音。
第137章 有趣的提议
柳如烟蜷缩在楚临渊卧室的大床上,酒精带来的眩晕与醒酒药的苦涩在胃里翻搅。窗外风声渐起,吹打在玻璃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嘲笑,嘲弄着她可悲的处境。
最后的底牌被掀开,那些精心藏匿的发卡、药片,原来早被他发现,并当成玩具收走。这种被彻底看穿的绝望,比任何粗暴的对待都更令人窒息。
人最绝望的,莫过于连最后一点希望都被碾碎。此刻的柳如烟正是如此被灌得烂醉如泥,藏匿的东西被收走,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今晚注定是个难熬的漫漫长夜。但转念间又意识到,这恐怕都在那个男人的算计之中:特意选在后天举行婚礼,不就是为了留出明天让她恢复清醒吗?
楚临渊的手掌正顺着她的脊背轻抚,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受惊的宠物。可这种"温柔"此刻只让她毛骨悚然屠夫在宰杀前,也会这样轻拍待宰的羔羊吧?
想到婚礼,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届时会有哪些人出席这场荒唐的仪式?至于伴郎伴娘...呵,怕是更像押送囚犯的狱卒吧。酒精和绝望交织下,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押上刑场般的场景。
明天还有一天的"调整日",柳如烟差点笑出声,这个恶魔人可真好。
这算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说楚临渊连她的身体状态都要精确掌控,确保新婚之夜"祭品"的最佳体验?这种变态的体贴,简直比直接施暴更令人作呕。
脑海中浮现出婚礼宾客的面孔:楚家的商业伙伴们会戴着礼貌的微笑,亲戚们则用评估货物的眼神打量她。至于伴娘团?八成是楚临渊精心挑选的女保镖,婚纱裙下说不定别着电击器。
当楚临渊关灯时,柳如烟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任由外面阴森的风吹着,黎明前的寂静最是熬人。
她轻轻摸向枕下,虽然这里是楚临渊的房间,那里必然空空如也,但怀着试一试的心情总要摸一下,不是么?万一会有点啥了?
至于结果可想而知,那里连最后一点金属的凉意都不复存在。或许...这就是驯服的开始?这个念头比黑夜更令人绝望。
那双有力的大手突然将她箍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喷吐在耳畔:"在想什么,我的乖雪儿?"
柳如烟此刻酒意已褪去大半,只剩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提醒着她楚临渊给她喝的,怕不是掺了什么东西吧?否则怎么会这般的难受。
感受着那双铁箍般的手臂将她禁锢在怀中,后背紧贴着楚临渊灼热的胸膛。黑暗中,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这个发现比任何威胁都可怕,原来恶魔也会有情绪波动。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她勾起一抹虚弱的笑。
男人低笑,指腹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不如都说来听听?让我...品鉴品鉴。"
又是这样。柳如烟暗自咬唇。自己仿佛永远逃不出他织就的罗网。
"假话是..."她仰头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我差点就要爱上你了。"
这句话她故意说得甜腻,像裹了毒的蜜糖。而真话则是赤裸的刀刃,直接捅向两人之间最鲜血淋漓的伤口。她等着楚临渊暴怒,却只等到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呵..."楚临渊的拇指按上她唇瓣,"这假话,倒比真金还真。那真话呢?"
"我永远不会像姬如雪那样爱上你。"她一字一顿道,"你若真想在新婚之夜体验你期待的那种...痴狂,不如直接对我用药……要来的更痛快。"
"有意思的建议。"他忽然收紧手臂,满意地感受怀中人的轻颤,"我会认真考虑的。"
柳如烟听后,也是一颤。也许,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算了,反正,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新婚之夜,他也不会允许他期待了这么久的玩具,达不到他的期望吧。
而自己必然会在婚礼那天,打破他的期望。
只是望着窗外那呼啸的风声,柳如烟知道,新婚前夕,这必然是个难眠之夜,只不过今晚,睡不着的,恐怕不止她一人,更有抱着她而兴奋睡不着的恶魔。
毕竟,还有什么比马上要得到一件久违的玩具,而更有趣的事了?
但既然是玩具,很快劲头一过,就要面临被丢弃的命运了吧,毕竟他只是没来得及弥补姬如雪的婚礼,而她正好完美的替代她成为了那个新娘。
第138章 害怕
昨夜简直是场漫长的酷刑,柳如烟盯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晨光,眼下挂着两团明显的青黑。
楚临渊的手臂还沉沉地压在她腰间,呼吸均匀而绵长这个恶魔居然真的睡了个好觉!而她却在头疼和禁锢中数了一整夜秒针的走动声。
床头柜上的鎏金时钟显示09:17,早已过了楚临渊平日起床的时间。男人睡乱的刘海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意外地年轻无害。
但柳如烟清楚,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扭曲的灵魂就像她此刻乖巧窝在他怀里的模样,也不过是场逼真的表演。
按照前世她参加同学的婚礼正常婚礼流程来说,今天不是该去现场彩排吗?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浮雕花纹胡思乱想。
或许对楚临渊来说,这场婚姻根本不需要排练,毕竟所有"剧情"早在他脑中演练了千百遍。她只需要像个合格的人偶,在适当的时候微笑、落泪、说"我愿意"。
轻微一动就引发宿醉的钝痛,太阳穴像被铁箍紧紧勒住。更糟的是楚临渊突然收紧了手臂,鼻尖埋进她发间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确认所有物的气息。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她浑身僵硬昨晚的"用药"对话后,她不确定明天会面临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