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咽下最后一口红酒,柳如烟醉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些天来的坚持、抗拒、伪装,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荒谬。
她踉跄着拽住楚临渊的领带,两人一起跌进柔软的大床。"楚临渊..."这是她第一次直呼其名,酒精让压抑已久的心事决堤而出,"你英俊多金,才华横溢..."每个字都带着微醺的颤音。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喝醉了,还是憋久了,反正此时的她就当是两者都有,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该吐都吐出来,毕竟,以后就不一定有这个机会了吧。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得逞般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发烫的脸颊,似乎这正是他达到的效果。
"但你爱的是姬如雪啊..."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那个活在你记忆里的白月光。而我...不过是个可笑的替代品。"泪水混着酒意模糊了视线,"游戏早就该结束了...明明我早就已经认输了,你随时都可以得到我...为什么还要继续这场折磨的游戏?"
楚临渊的指尖突然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言行有多危险,但压抑太久的情绪像开闸的洪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或许潜意识里,她早已厌倦了这场猫鼠游戏,宁愿来个痛快无论是被占有,还是被毁灭。
许久后,楚临渊突然开口道,“雪儿,其实你就是她,我并不觉得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巧合,一切都只是命中注定罢了。”
命中注定?柳如烟瞪大了眼睛,这个词听着似乎很荒缪,但好像又能更好的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荒缪的事。
“可……楚临渊,我并不喜欢你,就像不喜欢你的霸道一般,强扭的瓜不甜,你也是知道的……”
“强扭的瓜不甜,但至少能解渴。”他唇角微扬,目光灼灼,“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爱上的。”话音未落,他已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柳如烟呼吸一滞,那里面装的,无疑是婚戒。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苍白的唇瓣,像在给一件失而复得的藏品烙下印记。
第135章 婚戒
柳如烟醉眼朦胧地望着那个丝绒盒子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对戒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女戒上镶嵌的蓝宝石如同深海旋涡,仿佛要将她最后一丝理智也吞噬进去。
"来,雪儿,我为你戴上。"
不知是醉意使然还是错觉,楚临渊此刻的嗓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楚临渊执起她的左手时,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酒精让触感变得迟钝,柳如烟恍惚间伸出左手,任由他将戒指缓缓推入无名指,那冰凉的金属触感还是让她打了个哆嗦或许内心深处,她早已认定了反抗也是徒劳。
戒指严丝合缝地圈住她的手指,仿佛生来就该在那里。这个恶魔,果然连她指围都了解的分毫不差。
"该你了。"
楚临渊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当被抱起来给楚临渊戴戒指时,柳如烟的指尖不受控地发抖。男戒比她想象中沉重,内圈刻着细小的"楚临渊"字样。
酒精模糊了理智,柳如烟鬼使神差地执起另一枚戒指,套进了他修长的无名指。
戒圈完美契合,就像命运精心设计的牢笼。只是这牢笼里困住的,究竟是天作之合,还是孽缘一场?
"多合适。"楚临渊十指相扣举起她的手,两枚戒指在灯光下交相辉映。柳如烟恍惚想起前世看过的动物纪录片科学家给濒危动物戴追踪环时,也是这般温柔又不容抗拒。
朦胧的灯光下,柳如烟清晰地感受到楚临渊紧绷的身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她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任凭醉意将他的温柔与霸道都酿成了令人眩晕的醇酒。
她本该感到厌恶和恐惧,可身体却在酒精的麻痹下背叛了理智。楚临渊的指尖划过她敏感的腰线时,竟激起一阵战栗的快感。这种矛盾让柳如烟既羞耻又困惑,只能将脸埋在他肩头,掩饰自己泛红的眼角。
那个漫长的吻结束时,她急促地喘息着,唇齿间红酒的芬芳与他的气息交织。或许这就是所谓情人间的微醺?恰到好处的酒精确实让暧昧更添情调只可惜,共饮的对象是这个恶魔。
"情人间的微醺"?她在心底自嘲地笑了。这哪是什么浪漫,分明是猎人在享用猎物前的开胃酒。只不过她这只猎物太过配合,甚至开始享受被捕的过程多么可悲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晚期患者。
恍惚间,她竟生出几分理解:若换作自己是楚临渊,怀抱着这样温软的人儿,恐怕也难比他更克制。毕竟,又有哪个男人能抗拒这种征服的快意呢?
男人的征服欲啊...就像她曾经痴迷的攻略游戏,越是难以攻克的关卡,越让人欲罢不能。
当楚临渊的手掌抚上她后颈时,柳如烟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的体温高得不正常,呼吸也比平时急促。借着醉意,她大胆地抬眼望去,竟在他向来冷静的眸中看到了罕见的失控征兆...这个发现比任何酒精都令人眩晕。
柳如烟的意识在酒精与情欲中越飘越远。最后的理智提醒她该反抗,可身体却软的让她动弹不得。当楚临渊再次吻下来时,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或许今夜,就要被迫忘记囚徒的身份,做一回醉生梦死的共犯了吧。
第136章 醉酒
就在柳如烟几乎要放弃抵抗的瞬间,胃里突然一阵剧烈的翻涌今晚被迫灌下的红酒和晚餐在胃里疯狂造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呕"
温热的呕吐物直接喷溅在楚临渊昂贵的定制西装上。在眩晕袭来的前一秒,柳如烟竟感到一丝扭曲的快意:活该!这就是强灌她喝酒的报应。
刺鼻的酸腐味瞬间充斥整个房间,她自己的睡裙也沾满了呕吐物。喉咙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烙铁烫过。但奇异的是,吐完后头脑反而清醒了几分,至少能看清楚临渊愤怒的脸庞。
这大概是今晚最"解气"的意外恶魔先生完美无瑕的形象此刻狼狈至极。
楚临渊太阳穴青筋暴起,被弄脏的衬衫下肌肉绷得死紧。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像一盆冰水,将他所有的情欲浇得干干净净。
"就不该让你喝这么多。"他咬牙切齿地扯下领带。修长的手指扯开领带时,上面还挂着可疑的黏液。但出乎意料的是,预想中的暴怒没有降临,楚临渊只是深吸一口气,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你...现在...才知道?"柳如烟气若游丝地反驳,随着呕吐物一起排出的酒精让她眼前阵阵发晕,让她软绵绵地倒向床上。
可惜……那枚该死的婚戒逃过一劫……
"洗澡。"他冷着脸按下呼叫铃,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懊恼,"还有醒酒药。"当女仆惊慌失措地冲进来时,柳如烟才意识到这个掌控欲变态的恶魔,竟然在后悔给她灌酒?
被抱往浴室的路上,她盯着楚临渊紧绷的下颌线发呆。所以...他宁可暂停"享用",也要确保祭品的"完美"?这个认知比呕吐物更让人反胃。但至少,新婚夜前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当温热的水流冲过身体时,柳如烟中途悄悄的摘掉了自己手里的婚戒。毕竟呕吐时掉在了某处...这个小小的"意外",在满室狼藉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说实话酒这东西,有时候是最好的催化剂,但有时候也是最差的催化剂,不多不少才刚好。
此刻泡在浴缸里的柳如烟,正深刻体会着这个道理。
当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她却依然头晕目眩。那种熟悉的宿醉感又来了就像当年公司年会上喝到断片时一样,吐完之后反而更难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仿佛误食了毒蘑菇产生的幻觉,连带着脑袋也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视线,楚临渊的手掌在她肌肤上游走,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这分明是报复性的清洗。当他的手突然掐住小白兔时,柳如烟疼得轻颤,却又在痛楚中感到一丝异样的感觉。
天花板的吸顶灯在水雾中扭曲变形,幻化成无数旋转的光圈。她仿佛看到自己漂浮在香槟杯里,被楚临渊摇晃着、品尝着。这个荒诞的联想让她干呕起来,却只能吐出几口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