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欢听见了望舒圣人的声音却没回头,抱着周朝云的身体同样僵硬了一瞬,乾元之间的刺探最为直观,只需感知气息便足以较清高下,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毫无从身后乾元手中抢走周朝云的机会……

悲从中来,他却没有半点儿犹豫,也丝毫没有拱手相让的想法,而是将周朝云护在身下他用背脊挡住身后乾元窥探的视线,倾身于周朝云额头落下一吻,他抓起先前扔在一旁的衣物披到周朝云光裸的身子上,再顶着身后乾元不断释放的威压为他制造出隐秘而温馨的一角……

他放足了温和稳定的信香给他,再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拍抚

他的坤泽在害怕。

寒风和压迫感被尽数隔绝,周朝云迟钝地往隗欢怀里蹭了蹭,嗅着熟悉的信香酸了鼻子。

……怎么办?

他这么好,他不想害了他。

即便有忤逆望舒圣人的心,他也没有能与其对抗的实力,偷欢虽能带给他极强的安全感和报复感,却只能是场避人耳目的的窃行,不为别的,他和隗欢谁都承受不起望舒圣人的责难。

不,或许他承受得起,可隗欢不行。

这是他与这两个乾元之间的纠葛,本不该牵扯到除了庐清会以外的任何人,他身上早已没什么可再剥削的了,但隗欢呢?

望舒圣人一双眼紧攫着周朝云,没偏开过半刻,直到隗欢将周朝云挡严实了,才沉着眼看向两人还紧紧相连着的下体,周朝云两条细腿儿虚夹着隗欢的腰,抖抖瑟瑟地,股间那片为他人所展露的密处被乾元壮硕的身体挡得很严实,却仍然隐隐瞧得见被阴茎撑开的涨红穴口,骚的,烂的,黏腻腻地糊着圈浊白浆液……

他看着这荒淫不堪、却又刺眼地透着伉俪情深的景象,轻轻呵出一声笑,“朝云,太久没来看你……玩儿得可还开心?”

周朝云在隗欢怀里猛地一颤,听见望舒圣人沉沉续道:“给你个机会,自己过来,我不抓你。”

他想到望舒圣人珍藏那些千奇百怪的家伙事儿,再想到锁魂契撕扯元神那难以消受的痛……他不想被隗欢看见自己为人操纵的模样,下意识在隗欢胸口推了推,“让我……”

见周朝云真想推开他去找望舒圣人,隗欢心里一紧,语气不太强硬地开口道:“……他们怎么待你我都看得到,我不会让你走。”

他极不情愿地把周朝云按在怀里,只将这气势秉持了几秒钟便对着周朝云黯然的眼泄了气,周朝云推在他胸口的手太凉,还打着哆嗦,隗欢满眼疼惜地握上去,在周朝云侧颈亲了又亲,换回了那副温柔腔调,恳求似的轻声道:“跟我走吧,阿朝哥哥,我会对你好,别去他那儿……”

他不知道锁魂契的事,还总以为周朝云有得选。

周朝云咬了咬牙,声音抖得厉害,“没事,让我走,然后你也尽可能离开这……”

“我为什么要离开?”隗欢却忽然打断了他。

“我为什么要把你丢在这儿……他会怎么对你?”隗欢紧攥着周朝云的手,说着说着声音也颤了起来,“阿朝哥哥……”

周朝云涩然。

“我真恨我自己……”隗欢无措反复地啄吻他,“阿朝哥哥,你告诉我,我、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护你?”

望舒圣人非但没等到周朝云起身,反而还见了场交颈鸳鸯的好景色,不由得沉了几分脸色,寒声道:“过来,朝云……可莫要让我再讲第三遍了。”

周朝云料想得到,等着他的“第三遍”,不但会是他的惩罚,也会是隗欢的。”

“不用你保护我,你能走就走,走不了也别激怒他,知道吗?”他生怕望舒圣人折磨自己不够,还要责难隗欢,心下不禁焦急,伸出手在隗欢脸上胡乱摸了摸以示安抚,“我会跟他讲,这事本就同你没什么关系。”

“怎能同我没关系呢?他……”

“你放心,他不会对我做什么,放我过去,我违抗不了他的令,他在我身上绑了……”

周朝云还话没说完,突然丹田绞痛,他也不知自己哪儿惹着了望舒圣人,只隔着耳畔震天的嗡鸣听见望舒圣人淡淡一道指令,“朝云,爬过来,到我这儿。”

血链轰然炸裂,化作千万赤针刺入元神之中,摧心剖肝之痛顷刻间席卷全身,这次望舒圣人没留给他任何时间中渡,肝肠寸断的苦痛又一次狠狠刷新了周朝云对契令强度的认知,他极力咽下嗓子里返上来的血,却感到鼻腔一热,呼吸都沾上腥甜的血气了。

起初这痛虽然强烈,却不太真实,痛意只旋在脑海里,一遍遍提醒着他什么叫“痛”,但很快那“痛”便攀升了百八十倍,过于凶悍,扑面而来,周朝云身体僵直,屏息许久,才颤着喉咙,哆嗦着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呃、嗯!啊啊”

这不是僵持,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哪怕几个月以来都经受着非人的苛待,他也从没叫得这么惨过,以往那般隐忍一个人,此刻却扯着身上乾元的胳膊哭得声嘶力竭……周朝云哇地呕出一口血,两耳嗡鸣听不见声响,只听得见胸腔里一颗心脏咚咚响得好似重锤凿钉铆,他快断了气似的咳了几声,每叫喊出一个字,嘴角便涌出几团血沫来,“咳,救……疼、疼大尾巴,我好疼”

他使那双冰凉的手在隗欢身上胡乱抓挠,本能地想索取一个安抚的拥抱,可被疼痛驱散的理智却在弥留之际吵嚷着、叫他推开……

隗欢被周朝云口鼻溢血的惨状吓慌了神,满脸担忧地松开了手,他扶着周朝云的腰缓缓拔出堵在坤泽后穴中的阴茎,周朝云看上去痛苦异常,浑身都因疼痛而狠狠痉挛着,他身子绷得太紧,以至性器拔出来那一瞬竟没漏出来任何东西,直到他哀嚎着、卷着衣裳在床上滚了半圈,紧绞的穴口才缩动几下,哗啦啦挤出几股腥臊的水花儿。

被肏成尿眼儿的淫穴开了闸便再收不住,一股一股往外淋着尿水,望舒圣人盯着那穴里喷溅的尿液皱了眉,眸色晦暗地注视着床上痛不欲生的坤泽,周朝云哭叫着从床塌跌落到地上,是膝盖先着了地,砰地摔出好大一声响,听着疼,看着也疼。

可他叫都没叫出来一声,刚落地便受锁魂契迫使,歪拧着腰朝望舒圣人颤颤巍巍爬了几步,那件儿披盖在他身上的外衫同他一样仄歪着,从肩头缓缓滑落至腰间,再随着爬行的姿态,于那薄薄一层丝绵衣料下寸寸显露出两条凝脂色的腿来……

这场景分明是狼狈的、不堪的,却因有着姣好的容貌和窈窕的身段儿作配,再携着婉转的啼泣作乐,便显得这每一寸挪移都别有风致。

可偏偏隗欢看不得这种风致。

他这才隐隐想通周朝云自缚枷锁的原因,一时间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他不忍再看地上苦苦挣扎的周朝云,而是怒吼着一跃而起,顷刻间化了犬身,周身劲风呼啸,直朝望舒圣人面门扑咬过去。

他没学过功法,也不会厮杀,可这一刻他顾不得生与死、强与弱,他只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坤泽受苦,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望舒圣人始终垂眼看着周朝云,甚至不屑去分给飞扑而来的恶犬一眼,只略一抬手便甩出道匹练似的真气将隗欢掀倒在地。他本便极尽不爽,眼下自然无需收敛,奇楠香带着暴戾的气息迅速淹没了室内残余的桔梗花香,望舒圣人运气将隗欢按在地上压牢压实了,无意中却瞥见周朝云受到信香冲击缩了缩肩,又咳呕着吐出来一泡血水。

望舒圣人眸色微动,将真气收了几分。

“为什么这么对他!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是你们虐待他在先,他凭什么要受这种折磨!你不配拥有他!!”隗欢被压制着还叫骂个不停,“什么圣人!无耻!你不配……”

周朝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歇斯底里的隗欢。

与他相处时,隗欢始终软语温言的,是条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纯良家犬,可这条往日里总依顺着他的黑犬却满身戾气,扑在地上疯了般挣扎吼叫着,眼中尽是杀意。

望舒圣人淡着脸色,话音却很是不耐

“真吵,这狗舌头还是摘了……”

周朝云刚还游移着的思绪蓦然慌乱起来,他啐出半口血沫,三并两步快速膝行到望舒圣人脚边,扯上望舒圣人裤脚本想求情,一张嘴却先咳了好半天,“咳嗯,别咳、呃……尊上!”

他嗓音嘶哑,连拼出短短几个字句都吃力万分,却还是急道:“别伤他,别……他什么都没做,是我逼他的……”

“脏,太脏。”望舒圣人低下头,看着周朝云扯着自己裤脚的手,嗅见从他身上飘散的携着信香的腥臊味,“可真脏啊,朝云,自己闻得见自己身上的骚味儿吗?你在以什么身份同我讲要求?一条发情的贱狗,就能肏得你记不住主子是谁了?朝云,我不是同你讲过,‘喜欢什么样儿的大可以和我说’么?还是说……”

他说着,一把扯起周朝云披散的头发,在周朝云吃痛的哼叫里将人提了起来,“还是说他于你而言还挺特别的,嗯?三番五次、念念不忘的……是床上功夫太好,把你肏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