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坤泽身姿绰约、眉眼秀丽……

却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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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谁呢?

周朝云没告诉他,他也没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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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峰上华灯初上,美轮美奂,是星辰点点洒落凡间。这是周朝云第一次瞧见飞来峰上夜景,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环抱、条条复道萦行,前前后后楼阁庭院灯火通明,竟像个人间不夜城似的,他飞身下剑,落脚于西厢一处长廊。

按理说,客都接待于此。

他寻着灯光找伙房,想捉个侍童问问路,临到了伙房门口却撞见一乾元提着玉带好整以暇地转出门,嘴里还怡然哼着小曲儿,神色很是餍足。周朝云不想惹事生非,闪身躲藏于廊柱之后,待那乾元走远了才显出身来。

这庭院虽火树银花看着亮堂,却万籁俱寂分外清静,廊坊里落针可闻,脚步声都显多余,他轻手轻脚挪到伙房跟前儿,一抬手推开半掩的门

伙房内只衣衫褴褛的一人,被推门声惊了一哆嗦,周朝云瞄见一眼青紫交杂的背,秉着礼数刚想退半步躲回门外,房内那人却回了头,现出来张同样斑驳的脸。

有一瞬的相顾无言。

终究该有人先打破沉默,是周朝云于哑然中无比艰难地唤了一声:“夏、夏湘,你……”

“……周师兄?”夏湘面上呆滞了会儿,死气沉沉的眼在对上周朝云时倏尔亮起,她转腕飞快披上一件粗布衣裳,生怕自己所见非实似的边系衣带边踉跄着跑到门口,“周、周师兄,真是你吗?”

周朝云看在她烙着血痂和掌印的脸上,只觉得字句灼人,烫得嗓子眼儿发疼,“……是。”

“你去哪儿了?我听人说,你是跳了崖……”夏湘激动得浑身都颤,她扯了周朝云衣袖,几息间红了眼睛,“我还以为……”

“是跳了,没死成,还不如死了。”周朝云苦笑了声,续关切道:“你在这儿做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圣上说放丢了你,罚我在飞来峰上做侍童,其实不太像罚……可你晓得的,这山上有几个好东西呢?‘这样’……也是难免的。”

“……是我的错。”

“怎能是你的错呢?这里境遇再差,也比那里面……要好得多,是我该谢你,周师兄,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夏湘说着说着,由哽咽到低泣,渐渐哭出声来,“阿布、阿布没了……前些日子我瞧见了,阿布一直反抗得最厉害,他们便把阿布挂起来,每天都轮换着十几人……好生残忍啊……阿布断了气,还要被他们丢到山底下去,我瞧见了……那身上、哪还有一块儿好肉呢?他年纪最小……”

周朝云几轮深呼吸,险些听不下去。

……这便是望舒圣人口中的、凤与雉鸡之别吗?

全都没错吗?

他不会安抚人,只能拍着夏湘的肩聆听,那句迟来多时的“受苦了”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怎么也吐不出口。

这山上的坤泽,哪儿有不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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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云没在伙房停留多久,他今日来不是为叙旧,而是有要事在身,跟夏湘打探过消息便离开了。

他绕过长廊,廊柱续连而至,枋梁高架于顶,入眼是画栋雕梁处处漆着红,颜色是鲜艳又转蕴着隐晦,于是满目红鸾,引动着不知名的暗昧情愫向心底里沉去,周朝云沿着夏湘指给他的方向走,直走到廊道最深处,拐了角便是贵宾室,连装潢风格都有了变化,窗户纸换成了丝绢制的,蛇纹木板换成了黄花儿梨的,板门上刻雕花儿,雕花儿上又嵌金丝,富贵堂皇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这长长一串门中只有一间有亮,周朝云慢步向前,还未走近那映着烛火滢滢的红漆木格板门,隔着好一段距离便隐隐听闻拐子冰纹格心里悠扬地转出来几声高亢婉转的淫言浪语,越走近了越听得清晰,连绵不绝喊的都是些什么“啊、啊!肏到了!奴、奴受不了了!”……云云不堪入耳之语,周朝云将眉头蹙了,透过眼前疏密有致的格隙,寻进室内那一片灯火阑珊中去。

人形交叠,影影绰绰,他早有预料地撞见一处淫景,室内活色生香,正演一出好不激烈的活春宫,一对人交合正欢,将淫靡声浪送进他耳朵里,喘声、吟声、体肉拍击声……声声入耳,周朝云定睛瞧去,乾元瀑发披散,身形高大,体魄健壮,却生了张妖艳惑人又敛着攻击性的脸……

正是辛泽。

周朝云几番踌躇进退两难,他倒是寻对了人,可偏撞了要寻这主儿享乐的好时候……

那被辛泽压在身子底下肏弄正凶的人儿周朝云在客堂也见过,想来这小娈童颇得他主子恩宠,走哪儿带着不说还要承幸,辛泽不堵他的嘴,任他扯着嗓子叫唤还像是嫌他不够骚,不但挺着劲腰一个劲儿将性器往那娈宠儿屁股里送,还要抽着人臀肉一门儿斥他“声儿要再大”,只见那娈童被肏得两颊潮红涎水长流,神色好不淫荡,趴在地上撅一对儿粉圆乱晃的屁股,嘴里嚷的是左一个“骚屄要被大鸡巴肏烂了!”右一个“奴快叫主人肏死了!”,听得周朝云面红耳赤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这、这下流之词,原以为该是用来骂人的,竟还能这般用的么……

周朝云嫌这话太脏,只多听几句便觉耳朵快生了疮,正想着要不然择日再来吧,便听门内愈发高昂的淫叫声中传出不高不低一句喑哑的“进来”。

他愕然抬眼,与室内辛勤耕耘那乾元相视,辛泽额上脸上顶着汗光,被昏荧的烛光照得是既狂狷又漂亮,他扣着手中腰肢朝前猛肏了几下,在娈童快断了气儿的哭吟声里朝周朝云意味不明地一笑,扬声又喊了一遍:“进来。”

……进就进。

周朝云心里来回默念两三回“来都来了”,咬着牙推门进了门槛儿,门轴摧折他的决心,将吱呀声儿拉的又粘又长,他的觉悟于是瞬间消亡了,怯意只够支撑他在铺了满室的红氍毹上蹭挪几寸,周朝云局促地不再动弹,低着头呆杵在门口,像犯了错的稚童,眼都不敢抬一下,面前二人交合声响还激烈着,不光是淫词秽语,连水肉摩擦声都清晰得仿佛近在耳旁,他绞着袖子听,又有些脸热想走……

辛泽瞧他有趣,欣赏了会儿周朝云又羞又臊的神态,才将阴茎从娈童身子里拔出来,他一掌掴在那合不拢还往外喷着精的穴眼儿上,“起来,狗生的贱货,腚眼儿里赏给你的东西都给我夹好了。”

娈童像是不知道疼,被抽了一掌反而叫得更欢,口中百转千回地叫着主人,跪回身捧握住乾元硕大昂扬的性器,一面顶礼膜拜似的舔,一面说“好吃”、说“谢主人的赏”、说“主人鸡巴太大肏得奴好疼”……

遂周朝云脸更红。

辛泽按着娈童的头在人嗓子眼儿里又狠狠捅了几道,才扯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将人甩到一边儿,他赤条条挺着根雄赳赳的性器朝周朝云走来,挡也不挡,因而人还未到,周朝云低垂着的眼里先闯进一根与其他乾元不甚相同的漂亮性器来……他一抬头,看见辛泽把肩一抱,眼在他身上打量,“怎么,有事?我倒是没想到圣上不愿借,结果他养这不听话的小雀儿还会自己飞到我这儿来,本以为有多贞洁,还不是骚……”

“是有事,”周朝云凝视着辛泽玩味的眼,用不卑不亢的回答堵截他那张说不出好话的贱嘴,“我想……我想知道山外面的事,还有……想让你带我出去。”

辛泽听完嗤笑一声,“你这是在求我?”

周朝云被他问到心里跨不去那道坎儿上,轻眨了下眼,佯装的淡漠出了纰漏,泄出几分紧张与无措,他空咽了口唾沫,藏在下颌底下小巧一颗喉结滚了又滚,“是。”见辛泽不说话,他沉默片刻,不安地别开眼,又续上理由:“……我元神上被下了禁制,没法自己离开庐清会,但你是妖魔两届之主……”

“我再说一遍,你这是在求我。”辛泽仿佛对理由毫无兴趣似的打断他的话,脸上笑意就没消过,“你会求人吗?就算是交易,也该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更何况求人……总该有点儿求人的态度吧?我看你胆子挺大的,有胆子来……却连这点儿事理都不清楚?”

他用轻佻暧昧的视线将眼前矮小他半尺有余的坤泽细细雕琢从他细顺的发,到纤柔的眉,到清冷的眼……唇瓣儿是被啃食过的,肿而饱满;脖颈是被掐拧过的,圈圈点点印着青章;藏在衣裳下的身子单薄却不柴,胸脯微腴、屁股挺翘,横看竖看都很适合扒干净了亵玩他用视线雕琢,一寸寸地,将坤泽冷淡的眼琢出羞恼,白皙的脸颊和耳朵尖儿琢上几分红……

生得再漂亮诱人,装得再清纯娇羞,也是一副熟透了的烂货模样。

有些兴趣,也大概是性趣,但并不多。

魔界本就盛产美人儿,他没少尝过,再骚浪美味也不过尔尔,要说坤泽有多稀罕,这庐清会内也不差一个两个,虽曾听过见过的统统不及眼前这小雀儿半分姿色,可他辛泽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还不至于因为一口屄丢了度量……他又将周朝云从头扫到脚一遍,眼前丝棉衣裳下那娇人的小胸脯突然上下鼓了鼓,周朝云像是不堪其辱,又像是视死如归,抬起对儿羞愤燃着火舌的丹凤眼,咬牙切齿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