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的哀嚎着,似乎在唤起这二人的善心,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一马,不过他哭了半晌换来的只是一副枷锁将他关进了府衙大牢。
“他这就认了?”安乐抬着下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辛惟清冷笑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那沓纸,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对上安乐那自傲的模样,失笑道,“做这些假证倒是痛快的很。”
没错,根本就没有什么罪状,文印昨日待在大牢里便没有出来过,他们也没时间去拷问他,这一沓假的罪状书都只是安乐起早写的,再用朱砂点在纸张的尾部,好造成是真的罪状书一般,没想到他们不过是随机一炸便炸了出来。
“这不是王爷您聪明,早些日子就让我把这子虚乌有的罪状书整合出来,便等着哪位官员先跳出来再给他当头一棒,没想到最先出来的反倒是这个耄耋之际的老官,还真是不想安安稳稳的享清福,尽要整些幺蛾子出来!”
安乐眼里尽是兴奋,接着感叹道,“做这种为民除害的人真是舒坦!”
“可以去审问文印了,就用我先前告诉你的方法和审问手段。”辛惟清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这会儿吹了些风又感觉有些不大舒服,本想吩咐安乐后便回到屋内待会儿,却见墨迹赶了回来,二话不说又在下人的搀扶下赶到前厅去。
安乐见他背影仓促,嘴里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恰是莫清元走了过来,她又将嘴里的话吐出来,神情里是藏不住的敬佩,“成安王真是厉害,既然他这么有本事儿,为何京城里的他却只是个闲散王爷,甚至没多少实权?”
莫清元见她一副天真的模样,实在好笑又忍不住叹口气,一来二去只说道,“郡主,京城之人哪有真的不谙世事?无非是形势所迫。”
她总是这副老气横生的模样,安乐也算是司空见惯了,撇撇嘴,“一定要这样吗?”
“想来郡主接触下来,怕是只有沈三公子同你是针锋相对,其它的人都是毕恭毕敬。”她的言外之意便是,你身边都是些怕你俱你敬你之人,你自然被护的好好的。
安乐冷哼一声,“别同我提沈道桉,他算是什么东西,无非是吃着国公府的饭而已。”
莫清元垂下眸子,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医馆。
归君的马车让冲坏了,恰好尹松落回去的路会经过医馆,那马车又大,挤下四个人绰绰有余,她便搭乘尹松落的车往医馆赶去。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方才才想起,她似乎将一个人落在了医馆。
“沈姑娘去医馆是为了什么?”尹松落憋了一路才问,这压在心头的疑惑才得以发泄。
也不是他多管闲事,不过只是因为他和她之间还有些关系所在。
陆听晚同样是瞪大眸子看着归君,似乎想找到答案。
这街上的水还未褪下,差不多过了半个车轱辘,走起来还是有些勉强,驾着马车比走路要方便的多了。
归君知道尹松落是想打探莫锦知的事儿,恰巧她也想打听莫锦知和他们的事儿,她便顺着他的意思,实诚的说道,“是那日的莫公子。我不是询问过你们吗?”
尹松落点点头又问,“可是他出了什么事儿?”
归君哪里敢说她是将那人忘记了,那人是死是活她都还不清楚,所以她便迷迷糊糊的回答那人,“受了点伤,不知道好了没有。”
“主子,前面到了。”知秋道。
“尹公子要随我进去一看吗?你好像同莫公子认识。”她回过头去盯着尹松落,那如狐狸般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一切。
尹松落一愣,诧异沈归君居然这么笃定他和莫锦知认识,本想着下去瞧瞧,想着又想到陆听晚还在马车上,便弃了这个想法,“不···”
“去瞧瞧吧,说不定真是老朋友。”陆听晚抢先一步开口道,趁着尹松落还未反应过来,便扶着车壁下了马车,“走吧。”
归君看着下来的陆听晚,忍不住勾起唇角,若是陆听晚进去,只要她见到莫锦知那么谜团就能解决。
“俏姐儿!”
等尹松落缓过神后,身前已经没了人影,再看去陆听晚已经跟着归君走向那医馆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跟着过去。
这飓风方过,虽然还下着细雨,但是对于一些商贩来说得抓着每一分每一秒清理门户,只有这样才能赶着最早的时间开摊。医馆也不例外,两个小童在门外扫着水,见归君过来,瞧着眼熟便问道,“姑娘是来瞧病的吗?”
归君摇摇头道,“前日我送了位病患而来,是位公子,受了重伤,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其中一位小童马上反应过来,道,“是那位遭人打了的公子吗?一直等不到他的亲属,但有姑娘留了大量诊金,师父想着便将他留了下来,同我们一起躲起来了,不过那公子今早才苏醒,一直未发言,不过他的身子还未恢复好,还不能下床。”
“瞧着应当就是这位姑娘!”另一名小童盯了归君半晌道。
归君向他二人点点头,“不知道可否将我引进瞧瞧?”
“姑娘里边请,算着时间师父应当是在给他把脉!”那两名小童放下扫帚领着归君过去。
作者有话说:
莫锦知和陆听晚也是有故事的哦!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青梅竹马这一挂的
谁懂啊!收藏掉了三个!我已经哭死了!心碎心碎π_π
41 ? 同情
◎“若是再见,我可以唤你一声阿姐吗?”◎
这医馆在福州算是大的, 虽飓风刚过,便已经有大量的患者集聚于此,都是些头疼风寒的毛病, 便多是咳嗽的声音。
尹松落递了块帕子给陆听晚唤她捂住口鼻,自己则是抬着手用袖子放在鼻下, 双眸肆意的打量周围,又见归君淡然的走在前方,出于善心他还是轻声道, “二姑娘还是挡一挡,免得传了热病。”
归君朝他一笑, 学着他的样子捂着自己的鼻腔, 不过也只是虚掩着。她幼时着了凉,国公府的人没有善待她,托着身子没有寻大夫,虽然后面恢复的不差甚至遭慕府调养的更好, 却仍然是落下了毛病,憋不了长久的气, 比旁人要短一截,若是长久捂着不出去便会晕厥过去。
但是她习惯不将自己的弱点漏出, 便会下意识的装作同旁人无异。
很快,便到了院子后面的小屋子里, 小童走上前敲了敲门,而后听到里面有男声回应,他便将门推开,随后进入房内。
“师父, 那日送这位公子来的那位姑娘来了。”他小声道, 似乎不是很敢打搅矮凳上正在把脉的男人。
那男子年纪不大, 约莫而立之年,素色发冠挺立,鬓角两侧淌着两束碎发,飘飘荡荡,同屋外风起,如同仙鹤下凡,不过却因为脸上那一顶白色山水面具挡住了容颜,不然无论谁瞧去都知晓这是一位俊朗公子。闻言,他不轻不重的抬起眸子,往外一瞥,放下了手中的帕子,点点头道,“请进来吧。”
外面的小童趴在门上,等里面那个小童一个招呼,他便大步跑向归君等人,向内抬手,“请诸位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