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达木给自己倒水,饮了半杯,“他们想见见哥,我拦不住,就带他们来了。”
他抬手,揩去滑落的水液,“事太多了,小婪忙着祭会的置办,我比他轻松,只不过成契的日子近了,寨子都忙起来了。”
我错愕道:“你和婪雀要成婚了?”
“对啊。”
达木笑得灿烂明亮,眸子融着光,“我也不想这么快的,但命定的契时要到了,若是错过,便要再等好几年。”
说着,他轻轻拢住我的手,温暖干燥,“我不想等这么久,我想现在,当年阿舅不愿按契时完礼,差点成契失败,阿父阿母怨他好久。”
达木矮下身,脸颊蹭了蹭我的手背,像某种温驯的巨型犬。他弯眼,直直地看着我:“哥,我快等不下去了。”
我无意识地紧蹙眉头,本该应一句祝福的,但好像有什么极其重要的细节被遗忘。准备的腹稿也碍于二人的喜事未开口,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焦灼,不安,心绪紊乱,最终顶着黑眼圈,迎来清晨的第一缕旭光。
半夜突袭(盖被子)预个小警:虽然写得烂烂的(挠头)但后面剧情飙飞,如果被创到,可以尽快跑路,还是简介那句话:看得开心最重要噢
关于《契妻》
不是更新,可看可不看
一些关于《契妻》的解惑和设定,以及剧情大致走向:
首先,大家的评论和反馈我都有看的,可能是我写得不太好(抓耳挠腮)所以有些过渡和人物暗示不太明显。
一是关于契这个存在,它比较特殊,其实整个萨仁图都是建立在契存在的基础上生存的,这就导致萨仁图自成一套伦理道德体系,他们对正常社会的亲缘没有很强烈的认同。像典型的三人行,为什么要三人行肯定是三人行有好处,他们才三人行的(虽然设定是为了搞煌)就像达木的父母就是三人行,但契是谁就不直说啦。
二是关于小蔺的问题,怎么说呢(苦恼)这个我也没办法说的太明白,因为小蔺就像那种天选之人。之前萨仁图也有外乡人和寨民结合的,个例有下场不好的,另外,萨仁图其实有相对复杂的宗族体系在里面,剧情越往后,大家就越清楚,主要是第一人称,相当于我们在用小蔺的视角去看萨仁图,注定没有上帝视角看得那么直接爽利。
三是那段突如其来的开车,主要是我没写好,大家看这段可能会觉得突兀,这其实也和咚咚咚有关,有点像小蔺被开了任督二脉云云什么的,但具体是什么,后面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力写清楚一点,让大家有更好的观感。
四是接下来剧情的雷点,其实我个人认为的雷点已经写在简介里了,怎么说嘞,我自己写,代表我在这个设定里吃得下,那么这篇文就不算我的雷点,但大家口味不一,我不知道怎么更好地去帮助大家避雷,一些大众(?)雷点我私以为的哈,就先写出来了。但往后的剧情肯定也有小众(?)雷点,我说出来约等于剧透了(个人写作不太喜欢),怕影响自己的激情,更怕影响大家,因为有的对部分群体来说是雷,有的来说不是,所以我就不再一一避雷举例了,心理准备还是要做好一点滴。如果后续有大家无法接受的,大家不看就行啦,不用评论告诉我(哪怕真评论弃了我也含泪接受)
最后还是还是还是最初的那句话,写文和看文都是双向的,我写得开心,大家看得开心,一样重要!看得开心才能保持好心情看下去,嗯应该会写完吧,希望自己可以写完这本!
占用大家的宝贵时间(鞠躬)还是非常感谢大家的互动和喜欢!
13
天光咬着山头,碎金鎏银镶在翠山一角。我往下看,说是满山狼藉也不为过,树根赤裸裸地从地里拔出,从目前站的半山腰走下去,唯一的一条小道断在这些残根烂泥里,剩人与山遥遥相望。
达木告诉我,这条路本该通往县城,但被那场暴雨摧毁了仅剩的道路,即使师傅修路,也只能从对山一点点地挪动而来。
一夜未眠的我听他说完,沉默又沉默,眼皮垂耷,无力感倏然扎根四肢躯干,“离寨只有这一条路吗?”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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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木语气遗憾,回盼我,半张脸隽带淡金色的光晕,光圈渡入他的瞳孔,显出非人的拟态。
“哥,你信天命吗?”
我勉强打起精神:“有时候信,有时候不信。”
达木抬手,掌心朝天轻轻一拢,缓声道:“萨仁图崇尚古俗,顺应天命,天垂怜我们的忠诚,赐予我们常人不可及的恩福。”
听着耳熟,似乎大部分信徒都是这样信仰自家教义。我憋回哈欠,眼眶酸涩挤出几滴泪,随手抹掉,而达木的声音时高时低,“我信天命。所以我知道,只要最后是天意注定的结果,那么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
“不怕是假的,天命骗你吗?”山林清风扑面而来,我望着天光越爬越高,最终占据整座山头。
“不会的。”
达木握紧映在手心的光斑,轻松却又势在必得一般,“第一眼,从看见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看向我。我不明所以,只好报之一笑。
回去的路上,达木看出我的倦怠,说应该等我休息好再过来。
我摇头,这是我自己提出要来的。起初,达木知道我的请求时很惊讶,后面我一股脑儿地把先前的想法倾泻而出,他听了点头,可很快,他面露难色,表示一时可能无法离开。我咬咬牙,不到黄河心不死,干脆麻烦达木领我去修路的地方,半个小时的日出,而我却一截更比一截凉。达木说的不错,被毁成这样的山路,的确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修好的。
达木让我再等等,甚至告知我,他与婪雀的婚期提前了。
我一口饭差点咽不下去,幸好婪雀及时递水,就着温水才吞下。
我边咳边问:“怎么咳,这么急?不是算好吉日了。”
达木神色平静,倒是婪雀脸微红,看了我一眼,道:“我听达木说,哥要走所以早些也无大碍。”
这几日,婪雀似乎比达木还要忙,除了一日三餐能见着他,平时都不见踪影。入夜,洗过澡的我正擦着头发,婪雀推门而入,与往常一样提着食盒。
我习以为常,不知道他今天送的什么。
我把毛巾披在肩头,免得弄湿衣服。“以后这么晚,你就休息吧,忙着婚事还要给我送吃的,多辛苦啊。”我搬过矮凳,坐在他身旁。
煮的莲子羹汤。
婪雀盛一碗端给我,接着摘下肩膀处的毛巾,自然地替我擦拭。我喝汤的手一顿,摁下异样别扭的情绪,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压头皮,仿佛他生来就是这般会照顾人。
我两三下喝完汤,赶紧拦住婪雀,“好了,我头发短,不用擦太久。你坐,一起喝。”
婪雀随意挽发,松垮地滑落肩背,取了耳饰,浮出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气质。只带了一副碗勺,他支着下巴,看着我,沉静,寡柔。我喝了三碗,他忽问:“哥,你是不是有过人。”
我用勺匙刮下碗壁残留的羹料,回答:“你说谈恋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