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星如顶着他们太可怖的瞩目下楼,只觉得楼梯长得他脚酸腿软,他才想通,说不准他们早就发现了他的窃听,只不过沉浸在重要话题里,一时顾不上他这个有违道德的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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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们好久不见了!这么长的时间,小鸡补了两部官场小说(沧浪之水、人民的名义),还是不太会写,硬凑点公粮吧
双规这里能不能用我也不太懂,如果有错误欢迎批评,能改的话就改,贴贴老婆们
85 待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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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淑美掀柏闲璋一眼,“你吼他干什么。”
这话倒是令他们二人都奇异地看来,柏闲璋脸上的愠怒未散,一时间就有些不上不下的滑稽。奉星如没留意这一场小小的闹剧,他磨磨蹭蹭地挨近了,心里闪过些不太高明的应答之策――毕竟他也高明不来。
柏闲璋不理会他们两个,径直迎来,领在奉星如身前,举高手,双指并起勾了勾:“别罚站了,吧台开两瓶,有什么话都说吧。”
“怎么不下来?又不是见不得人的话。”柏闲璋亲手斟酒,奉星如心想,是有些古怪的,从前都是他为男人斟水倒茶,几时主次颠倒了,他竟也有资历受得起柏闲璋着一杯酒?柏闲璋擦了酒瓶,随口一问。奉星如视线追着男人的侧影,比起年前谨小慎微,这样的宽松忽然像空中升起的巨大气泡,透明的、扭曲的幻象背面,人影朦胧。
而男人尖锐掷来视线,刺破气泡,奉星如内心一惕,他握紧酒杯,微微撕开目光――方才刹那,他在男人的虚影里,竟描摹出柏兰冈的轮廓!
“星如,有想法?”
柏闲璋太敏锐,中断了柏千乐的话音,侧脸看来。奉星如不敢让他看穿方才的错乱,他平白回忆到沦陷在男人情欲里暗无天日的种种,那口硬挣回来的骨气似乎又泥牛入海了――哪怕是昂登这样的穷凶极恶奉星如也不曾退缩,唯独柏闲璋――奉星如看不透他人皮之下的面目,愈发棘手而生畏。他感到自己的精神似乎劈成两半,一半存于颅骨蛛网膜包裹下的无数皮层沟回里,朗飞结上跳跃传递的电信号支配着他的言语和面上的神情,配合着此刻肉身托付的现实做一套套恰当的表演;另一半,在横膈膜之上、胸骨之下――勃勃跳动的生命的源泉。怀着描摹不清的混沌心绪,在千头万绪里,他又成了潜伏的观察者,止不住揣摩面前的男人。
奉星如说:“按照你们的说法,越过中间许多合法程序――无文件留置,毕竟没有立案,合规上就不存在特事特办的权力,这是走投无路的下下策。我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我想,或许他的形势也不太好。”
柏闲璋没有评价,他抬起下巴看向柏淑美、柏千乐。柏千乐转着杯子,点了点头:“我同意星如哥的看法。”
柏千乐汇报了一些他掌握的情况,柏闲璋与他们商量一番,做了些安排,夜色已深,多谈无益。
柏闲璋让奉星如先上楼休息,他同柏淑美落在身后,凝视着奉星如的背影,慢慢从鼻腔里挑了冷哼:“没说实话――他心里有鬼,以为自己瞒天过海,瞒得过我。”
柏淑美不答,撩起眼皮往上觑,眼见着柏千乐嗲着奉星如狗一样摇尾乞怜,耳边又是柏闲璋的怪话,他收回注视,掸了掸袖筒,仿佛借此掸去莫须有的灰尘。
“他是老二的人。”
掐头断尾的暗指,柏闲璋对上柏淑美潜藏着威胁的双眼,他似笑非笑,眼眶下的红痣在壁灯下更醒目,有一种平日罕见的游鱼般的活气。
柏闲璋站定,微微垂下眼皮,盯着柏淑美反问:“那又怎样?”
他侧身逼近了,反手撩起柏淑美的发尾,绕在指缝里,夹着头发去搔柏淑美的面容,示威一般。他的口吻、举止都十分轻蔑:“不能碰,我也碰了。你替老二出头,还是替他?”
柏淑美冷笑,啪地扇掉柏闲璋放肆的手,巴掌声在逼仄的角落里大声得惊人:“别自作多情。我何必为老二,更何必为他。只是提醒你,别掉进去了――我看你今天未免关心太过。”
柏闲璋退开,他们之间拉出了分寸,对峙的攻势瞬间得到化解,松懈了泰半。柏闲璋上下扫视了柏淑美通身,柏淑美究竟以什么立场来下这个警告,很值得他玩味。毕竟,比起他这个犯下夺妻之仇的兄长,柏淑美也不比他无辜――二十年前他拥有奉星如,于柏兰冈而言,不啻为另一个更值得怨恨的仇雠。
他的口气也半吊起胁迫:“口口声声否认――你今晚这么注意我,到底是为我,还是透过我看谁?五,你的性格有一个特点,哪一点,你应该懂。”
柏闲璋抬手为他抚平肩膀上的褶皱,“这么多年在他们两个周边冷眼旁观,恩爱也好冷落也罢,老二跟他结了夫妻,哪怕反目也要结仇结到同一块墓穴里,你果真半点不介意,不恼火,我敬佩你。但是,我不信。否则,今天又何必跟我弯弯绕绕?你也有鬼――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哪里?”
赢了博弈,他舒畅了,句句诛心,却好似闲谈般自在,实乃得胜者趾高气昂。柏淑美哀军败绩,他再无法反驳,只能用视线化刀剜向太得意忘形的柏闲璋。
他心念电转,忽然福至心灵,都是姓柏的,骨子里淌着同出一源的血,柏闲璋句句拿他奚落,拿柏兰冈作添头,却唯独不提他柏闲璋自己――焉知,他心里不终日芥蒂他们的旧情?否则,当时为何手里压着他的资料,久久不表?柏淑美于是也摸了好牌,重新拥回他的傲慢:“我跟他怎么样,干卿底事?你句句不离我,到底说我呢,还是你自己?翻我的档案,找人查我,查到多少?有没有见过我跟他那些照片?就算没有图像,一两行字也足够刺进你心里了吧?明知我跟他渊源流长,还生不出半点芥蒂,别以为我不懂――你果然那么大方,那么潇洒,你就不叫柏闲璋。”
如柏淑美所料,他这番话里恶意似针,针针见血,柏闲璋的神色随着他的攻击由晴转阴,阴翳层叠笼罩,柏淑美愈发抒了胸臆。
这回轮到他面上翘起胜利的微笑,反手拍上柏闲璋的脸――方才柏闲璋有多肆无忌惮,他全数奉还。“别跟我争这点口舌之利,没出息。有本事,等老二捞出来先,你当着他的面放今天的屁。”
柏闲璋阴鸷地目送柏淑美上楼,可惜,那根讨厌的刺非但没拔出来,更在他的郁愤上泼了一瓢油。
哔啵作响的火,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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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多少更多少,剩下的什么时候写完了再补吧。
一些奉哥看老公,和小学鸡吵架(
85下半截
家宅安宁与否暂且不谈,天不亮柏千乐便驱车奔赴他的战场――检点了码头和园区的存货,他收到警报有人要趁火打劫――工人们保了一半,剩下的损失由他代替柏兰冈出面跟保险公司交涉;各方里有些人看柏家现在一滩浑水,他这个新来的话事人脸皮又嫩,便起了欺生的坏心,柏千乐提防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寸土不让,辛苦得很。才处理完这边的事,那厢柏闲璋的副官通知他文书批复了,他赶忙回军部取,柏闲璋的大秘亲自交给他,拍了拍他的臂膀,送到电梯口时,低声感叹:大校拿到这份文件,不容易。
柏千乐知道他话里未尽的悲哀。他是柏闲璋的办公室主任,辅佐柏闲璋多年,柏闲璋煌煌功勋背面,少说有他一半功劳――心腹如此,他必然清楚一些不可言说的内幕。柏闲璋自己都身陷囹圄,还要为柏兰冈奔走――薄薄的一份提调令,焉知他又割舍了多少利益,做了多少妥协?他按下不表,柏千乐便不多问。轻飘飘的几页纸,夹在手里仿佛没有质量,背后的牵制却重逾千斤。
他车了文件去到柏兰冈接受留置的酒店――公检法系统的招待所,红木包边的白墙、狭窄的楼道,四平八稳的前台,一切都是过去的公家制式。表明来意,当然受到盘问和阻拦,柏千乐连连质问:“柏兰冈是我军正团级干部,军委授衔的中校,你们地方有什么资格私自扣押军部骨干?!我今天代表军部,质疑你们的执法程序是否依法依规,这是探视令,明天我就会向军内检察院正式提出诉讼。”
他冷冷地撂下赫然盖着军部红章的纸页,他声威气壮,那几位地方监委互相对视,脸上俱是一片理亏的讪色,有人瞪了他一眼,转身电话汇报去了。柏千乐高昂下颌,他一身军装,肩章上的星、胸章上的资历条都是他的威严。他身量高,肩背阔,昂首挺胸地肃立,明明是孤身入局,偏让他有了以一敌万的凛凛气魄。加上他刻意冷落,便很有一种目中无人的跋扈,那几位地方上的看守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部队的人,走到哪都是这幅面孔,碰上只能自认倒霉。
“千乐。”
许是他们的争执传透了白墙,许久听不见这声呼唤,柏千乐心里发酸,直接上前拧转门把。条件简陋不提,男人的形容简直令柏千乐说不出话――悲酸之下,愤怒暴起,他也顾不上合规与否,狠狠一拍门板将人都挡在门外。他面目憎得可怖:“二伯,他们对你用私刑了,是不是?!”
柏兰冈终于得以喘息片刻――他抹了把脸,深深叹气,“他们好不容易抓到我,怎么可能不用点手段――不用考虑我,千乐,你只管说,外面情况怎么样?”
傍晚带着悲愤一路疾驰,柏千乐甚至来不及开下地库,他的车轮碾过草堆,一脚踩下刹车猛然熄火,突兀漫长且刺耳的制动声吓到了在廊下百无聊赖的看守。他才不管,钥匙向门厅值班的佣人一甩,“帮我停车。”他如此火光,实在罕有,楼梯传来脚步声,“怎么回事?”
柏千乐抬眼望去,柏闲璋领在前,皱眉发问。奉星如错了几步跟在他身后,见他神情阴鸷,也是一怔。
“你去看老二,怎么样?”
“二伯很不好,被他们用私刑了。”他回答完柏闲璋,视线瞥向奉星如。果然,奉星如的神色仿佛凝定了一般,立刻看来,急急追问:“他们对二少爷用了什么手段?”
他的口吻其实蛮严厉,沉甸甸地压着他的牵挂和忧心。他补充说:“我在猎鹰受过训,也跟国际警署合作过,知道那些腌?H手段。只要他们有心挟私报复,兰冈他绝不会好过。”
柏闲璋摆了摆手,“换个地方说。”对奉星如,倒是安抚一般:“捞不出老二,我们也是干着急。等老五回来让他出对策,他干审讯,他最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