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崖苏醒后,经过太医的再三诊断,十分确定地表示喻崖并没被喻稚青那一剑给砸傻。
这件事多少令小陛下松了口气,不同于当年穷途末路的商狄,喻稚青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问明,譬如朝中还有多少朝臣与他暗中牵连,再譬如对方到底为何要谋反,尤其是最后这桩,虽然无足轻重,但小陛下的确是很想知晓他当然明白夺权肯定是贪慕帝王宝座,可是他不明白为何喻崖要伪装那么多年淡泊君子,又为何突然不再伪装。
然而喻崖竟是个颇有骨气的,当时被喻稚青砸晕之后,商猗又故意捡着不致命的地方痛揍了对方一顿,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又面临刑讯官的拷问,然而无论用上什么酷刑,他至多也吐出朝中与他勾结的官员,对于自己为何谋反一事,却是只字不提。
这一桩分明最不紧要,可他却宁死不说,反倒叫喻稚青越发好奇,甚至怀疑起其中是否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喻稚青陷入沉思之中,一时没留意身边,待回过神来时,发现又变成商猗抱着他坐在水中石阶的姿势,两人又都光着身子,他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男人尚未勃起的那物正抵在自己臀缝之间。
“你”小陛下气得咬牙切齿,但已通人事的他很清楚,这时候挣扎几乎无异于是挑逗,反倒不敢乱动,只能僵坐在对方腿上。
这几日小陛下各种不愿见他,甚至夜里还叫侍卫把他住的营帐团团守住,坚决不给男人凑过来的机会,商猗已经有好几日没把喻稚青抱进怀里了,更何况看小陛下如此可爱,如今哪舍得放开,浅浅吻着对方白皙的耳后。
“阿青,不生气了。”商猗十分耐心地哄道,“你若还气,明日我备好马车,也让你来一......”
“我才不要!”
喻稚青想都不想地打断道,这根本不是换他来一回就能解决的问题,想起那天商猗对自己做的事,小陛下仍是气得不行。
他们被镇国公寻到的那天,他刚同商猗说自己可不像他那样爱随便发疯,什么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比喻稚青更清楚其本人有多别扭的商猗自然明白喻稚青的言下之意,当即欢喜得把人压在马车里深吻,手也不安分,一直在喻稚青身上乱摸,最后竟然还解开他的腰带,还哄骗他说什么不会做到最后。
裤子由此下拉,被迫动情的阳物蓦地暴露在空气中,而商猗也脱了下身衣衫,两人在算不上有多宽裕的马车上调换了位置,商猗分开双膝,面对面骑坐在喻稚青腿上,无视小陛下的低声呵斥,握住阳具便往自己挺翘的后臀送的确是没做到最后不假,但商猗缓缓提腰摆胯,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臀肉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紧紧依附着他的阳具磨蹭,以当时那种情形,与真正交媾也没多少差别,原来商猗就爱用他的大玩意儿在自己腿间乱蹭,喻稚青还曾抱怨过,如今才知这样会带来多大的快感。
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甚至还能听见马车外侍卫的交谈声,夹杂着羞耻的欲望逐渐冲昏理智,虽然嘴上仍在嫌弃,但喻稚青的手却不自觉地搭在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肢上,下意识想让他动快些。
后来自己在男人臀缝间射出,而商猗也射在他小腹前,情欲刚刚平息,没想到马车就到了扎营的地方,外面传来镇国公请他下车的声音,小陛下吓得手忙脚乱,还是商猗沉稳地将浊液擦去,又将他衣衫理好,才扶着他下了马车,也不知道有没有让人察觉出什么。
这让小陛下如何不气?连着这几日,他都看商猗极不顺眼。
两人同时回想起那天的旖旎,气氛又有些暧昧起来,喻稚青甚至清楚感觉到后臀那物已经渐渐勃起,他转过头来,想要警告男人几句,而商猗却忽然问道:“阿青,现在算是回家了么?”
“什么回家......”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直至男人的手不安分地捏住他的乳尖挑逗,喻稚青后知后觉想起在喻崖的那间竹屋中,面对商猗的亲近,他拒绝时说了一句“又不是在家中”。
没想到商猗记这话记了那么久。
原来这家伙来的时候就心怀不轨!
小陛下气咻咻地瞪着对方,骂人的话还未出口,软舌便被男人吻住,将喻稚青拦腰抱起,慢慢往温泉中间走去。
走到水最深处,他才将人放下,喻稚青不会凫水,别说去过水深的地方,自小压根就没下过浴池以外的水中,这些日子也一直只是在岸边泡泡,此时不由有些紧张,还是商猗扶着他的腰,慢慢让他踩到水底万幸小陛下个头高,完全站直后,温泉约莫淹到他锁骨下方的位置。
“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两人的身体完全藏在水下,喻稚青还以为商猗是怕被人瞧见,所以才带他来这水深之处。
男人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换个姿势。”
“什么?”小陛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对情事向来是一知半解,甚至不明白两个人都站在水中了还能做什么,而此时对面的商猗却是轻轻牵住他的手往自己身后带去,摸到紧致的皱褶。
不同于男人对自己扩张时的粗糙,喻稚青每次都十分有耐心,生怕男人会受伤似的,修长的手指在肠道中揉揉按按,直至完全放松,才会又放入一根手指,商猗得心上人多看一眼就能动情,更何况如今小陛下已经找准了他体内的那个小点,每次都要探进去按压一番,情欲催熬下,这何尝不是折磨的一种,简直让他有些腿软,见喻稚青还在尝试放入第四根手指,男人轻轻咬上他精致的锁骨,却是将身后扩张的手拉开,略略抬起腿,扶着喻稚青在挑逗下勃起的阳物。
有了温泉水的润滑,进入穴口似乎不像往昔那样艰难,可男人的体内仿佛比温泉还要滚烫,用力吸附着侵入的阳具,而商猗低低“唔”了一声,久违地容纳喻稚青那根巨物,他依旧有些承受不住,但并不是疼,而是一种被填满的感觉,先前体内因空虚而不满的痒意仿佛都被碾平。
商猗把脑袋搭在小陛下肩膀上,粗粗喘着气息,也分不清究竟是温泉水烫,还是自己体内那根阳物灼人。
“商猗......”肠肉绞得太紧,令喻稚青不由急躁,但是怕商猗会痛,他一直克制着没有深入。
男人也察觉到他的焦躁,深呼吸几下,却是让喻稚青伸出手:“阿青,抱我。”
直到此时,喻稚青这才明白,男人的“换个姿势”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是在陆地上,以喻稚青的体力,连抱起商猗都费劲,绝不可能这样抱着男人操弄。但是在这温泉之中,借着水的浮力,他可以很轻易地托起商猗,男人搂着他的脖颈,双膝搭在臂弯,这个姿势其实不是第一次用,他记得在蒙獗时,商猗曾经就这样将他抱起乱蹭。
忆起旧事,小陛下秉着报复的小心思,不再忍耐,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弄起来。
这个姿势进得很深,而且不同于过去由商猗主导的节奏由他骑在小陛下身上时,若实在受不住,便可以自行避开敏感点,给自己喘息的时间,而如今男人在水中完全没有可以支撑的地方,犹如海上浮木,只能随着波涛起伏,硕大龟头每一次都堪堪抵过那处,快感从尾椎直冲脑门:“阿青...你进得太深了......”
“水都带进去了,好烫......”
沙哑的嗓音是那样惑人心弦,欲望犹如脱缰的野马,在全身周旋,最后停在下腹,让阳具更加坚硬,抱着男人顶弄的姿势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之感,穴肉更是因进水的缘故绞动得格外厉害,险些让他泄了身子。
小陛下皱眉说道:“不许再说荤话,远处还有人”
其实他那日生气,也不全是因为商猗的胡来。
并不是因为害羞或者死要面子,更不是害怕别人看出他们的关系,而是因为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这样的商猗。
这家伙屁股又挺大,到时候别人要是突然闯进来,他真是遮都不知道怎么帮他遮,他不想让旁人瞧见商猗的身体。
小陛下尚未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也对商猗生出了占有欲。
今日也是,他生怕林子外那些侍从听见男人的呻吟,商猗是他的,这样的声音,理应只由他一人去听。
而男人则断断续续地答道:“我来的时候,已经让他们,慢些...太胀了......已经让他们退下了......”
喻稚青听了这话,更加确定商猗是早有预谋,狠狠瞪了他一眼,加快了抽送的动作,却没有再让商猗闭嘴。
男人难得有些后悔,没想到这个姿势带来的快感是如此强烈,而且也没法像过去那样在小陛下胡闹时打对方屁股提醒其实依他的武力,倒也不至于真被小陛下架在水中就没法挣扎了,不过看小陛下那副有些得意的漂亮模样,心中一软,也由着他继续胡来,甚至吻了吻对方眉眼,低声说道:“我爱你。”
而先前一直嫌弃商猗话多的小陛下,这回却没再制止,月光下,喻稚青长睫挑着水珠,眸子亮晶晶的,远胜过满天繁星的绚烂。
“我知道。”
他低声答道,主动扬起脑袋,同男人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一百四十六章
苗民们一直都知晓有支属于中原的大军在山林间穿梭,仿佛是在寻找之前进苗疆的中原“商队”。
他们无意插手这些汉人的恩怨,虽然藏于暗处观望,但难免心惊胆战了一阵,好在那些身着重铠的士兵从不扰民,甚至还会帮他们处理烧杀抢掠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