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过了一两个月后,男人心中似乎有了决断,也能够下床走动,作为报答,男人有时会猎回一些猎物,大至野猪,小至鸟禽,着实让他享了好一阵子口福。
想起男人身上还有许多不明野兽抓出的爪痕,他暗想对方之前或许是个猎户也未可知。
只是仍有一事不解,要说起他们附近的这几个山头,其实最多的还是野兔,可他从来没见男人打过一只野兔回来,有时他随他上山打猎,发现这些野兔或许是知晓了男人不抓兔子的习惯,竟都不怕那家伙,翕动着鼻尖凑到男人身旁,而一贯冷漠疏离的男人居然也会蹲下身子抚摸!
“奇了怪了,你和这帮小兔子处得还挺好。”
这种画面简直惊悚,他又忍不住多话讯问,因早知晓男人是哑巴,所以他也压根没奢求得到什么回应,更多是自言自语,可从未开口说过话的男人却在此时哑声答道:“以前养过。”
“哦,原来是以前就等等,你会说话啊?!”
商猗没理会身后书生的大呼小叫,冷冷说道:“两月后我要去帝京。”
“啊?去帝京做什么?和我一起去考科举?”一切震惊都来得太突然,书生瞪大了眼。
“找我家娘子。”
“什么?!你还成亲啦?!”
面对书生接二连三的惊呼,男人不再言语,先前的对话仿若昙花一现。反是书生在心中暗暗腹诽,怪不得这家伙之前总独自坐在山坡上发呆,他家那个小山坡正朝着帝京方向原来是在这儿隔空望媳妇呢!
自那次交谈后,男人偶尔会离家几日,他不知男人去做了什么,只是每次男人回来后不久,便能听闻某个让朝廷苦恼多日的匪巢被剿灭或是某某贪官又死于意外。也就是男人的其中一次离家时,他不幸受了腿伤,男人回来后看他瘸腿躺在床上,也不关心讯问,只是扔来一张药方。
同样少男怀春的他理解地拍拍男人的肩:“我说,你就非得这时候回去吗?我听说皇帝快大婚了,到时候帝京戒备森严,你纵是去了,未必有机会能进城寻你媳妇。”
听到皇帝大婚时,男人目光暗了一瞬。
他一屁股挤到男人身边坐下:“说书那人说还是王丞相家的大小姐更合圣意呢......不过说起来,咱们陛下今年才多大,弱冠有了么,就要定皇后人选了。随他们拜多陛下雕塑,听说他要成婚时还吓了一跳,我都快以为陛下和那些佛陀一样,远离红尘,连吃都只是用些金风玉露。不过说起来,你身上银子够不够,别说兄弟不够义气啊,我最近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可以资助你一些路费。”
男人静静听完书生的长篇大论,哑声应道:“他爱吃辣的。”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男人的话,正要追问,男人却猛地起身,比鹰隼还要锐利的双眼凝视着某处。
商猗手按配剑,突然厉声道:“回屋子里藏好!”
书生被他吓得浑身一震,虽不明所以,但被男人严肃的表情吓到,那一喝像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双腿自觉听命,匆匆跑回家中闭紧门扉。
没过多久,就连他也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震动,隐约还能听见马蹄疾奔,似有大部队朝他们奔来,书生悄然开了一道门缝,小心翼翼地观望外头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一群劲装骏马的壮汉出现,他们见到男人,二话没说便抽刀相向。
双方战力自然是很不对等的,这帮壮汉人多势众,商猗却只有一人,而且书生虽看不出什么是好刀,但从那帮人手上利刃砍碗大直径的树比切菜还轻松,大概也能猜出自己给男人从集市几个铜板买回的铁剑不是对手。
可男人无数次地出乎书生意料,虽然人单力薄,武器也不趁手,但他从没想过男人会有这样好的功夫,竟能和这帮不速之客打得有来有回,始终没落下风,甚至隐隐有获胜之势。
隔着门缝,他吁出一口长气,悬着的心将要放下,哪知这时又涌来新一帮人高马大的家伙,将商猗团团围住,饶是男人再如何武力高强,在这种好似车轮战的攻势下,恐怕也难是对手。
可越到这危急时刻,男人反而越发冷静,比起先前颇为蛮横的对抗,此时更偏向于闪避和借力打力,而且连书生都看出,这帮人虽然来势汹汹,但似乎并不为取商猗性命而来,看上去更像是像活擒对方,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男人虽打得吃力,但始终没有落败。
有一辆外形朴素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战局之外。
门缝后的他见那马车后面还跟着一群相同打扮的家伙们,猜测马车上坐着的便是这帮人的主人,若不是小命要紧,他真想冲上去同马车里的人理论理论无冤无仇的,凭什么仗着手下伤人?!
随着那帮人下手变重,商猗总算露出颓势,便要使出那鱼死网破的杀招,众人似乎早知晓他的能耐,警惕着后退几步。
而就在这僵持之际,有只瓷白的手掀开马车的侧帘,还未露出其中面目,马车旁的侍从们便很恭敬地跪到车边。
林间起了一阵风,将马车上的对话湮没了春的轻语中,可男人却很敏锐地听出了什么,目光落在那辆马车,眼神藏了太多情绪,一直紧握的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一直拼死抵抗的商猗,突然束手就擒。
八十七章
在人为的黑暗中,有双手解开男人衣襟。
说解开其实很不恰当,他的衣衫早在先前的打斗中被砍至褴褛,那双手无非是将那点破损的衣料从皮肤上撩开,有些部分沾在伤口,微凉指尖似乎停了一瞬,随后毫不犹豫地揭下。
伤口由此皲裂,男人未发出痛呼,但身体却不自主地动了一动,手上的铁镣几乎要嵌进皮肤,那帮人捆他捆得太紧,他手腕本就有旧疤,新生出的白肉就这样再度被磨破,流出殷红的鲜血。
一直藏在胸口的小兔剑穗也掉了出来,黑暗中,那一声铃响似乎格外清脆,这回微凉指尖停了极久。
褪完上衣,很快到了下身,裤袜被扯下,被蒙住双眼后的五感格外敏锐,他隐约能听见摆放衣物的动静,手的主人很有条理地将他褪下的衣裳放好,与生俱来的尊贵令那人始终没能学会粗暴。
商猗两手被缚,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心平气和地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命运。
他等了一会儿,可胸口却没有传来尖锐的痛意,没有匕首穿透胸膛,取而代之的是双腿被强行闭拢,炙热的性器突然侵入,磨蹭着腿间最细嫩的皮肉,如交合般在腿间抽插。
商猗很轻地“唔”了一声灆**生**更,比起情欲,更像是惊讶。
那双手未给予他更多抚摸,而这种机械般的抽插动作也无法带来快感,他甚至在短暂的接触中感觉到那人衣衫未解,只是很潦草地将裤子往下退了些。
可商猗在黑暗中捕捉到一丝很轻的呼吸声。
这抹微弱的刺激令男人阳具很快勃起,张牙舞爪地挺立在腹肌前,险些撞到正在腿间磨蹭的阳物其实捕捉不到那缕呼吸也没关系,商猗的欲望永远为那人待命那人似乎也没想到男人竟然能在这种情境下勃起,动作再度顿了一瞬,旋即加快抽插,商猗腿间都有些发疼,不知身上那人是羞是恼。
良久过后,他终于再度听到一声急促的喘息,温热的精液射在过度摩擦的腿间,顺着皮肉缓缓下滑,打湿了男人胯部毛发,商猗身前的性器依旧坚挺,可那人没有理会,只是胡乱地将那精液揩去,将衣衫又给商猗一件件重新穿好,然后如商猗这一年多来的无数个梦境那样冷漠离去。
空气中残存着淫靡的气味,和一丁点对方身上特有的气息,商猗深呼吸几下,如果这是一场最恐怖最残忍的梦境,那他也不愿苏醒。
有赖于商狄带给他的牢狱时光,被蒙住双眼的商猗如今对于计算时间颇有心得,约莫是在第二日的深夜,房门再度被推开,衣衫也再度被解开。
白天的时候有人给他喂了些吃食,甚至给他进行了简易的洗漱,衣裳也是新的,料子似乎和先前擒他的那帮人一样,大概是同一款式。
今晚并没有再在商猗腿间抽插,那双微凉的手转而握住男人阳具撸动,在他泄出后便马上抽身离去。
在这以后的每一个晚上,那人都会过来。
长时间的束缚和视力剥夺使商猗的其他感官都足够敏感,而身体甚至习惯了这样的肉欲交欢,听见开门声便马上能起反应,商猗并不为此羞耻,因为认定这是天经地义至于另一位如何想,他不得而知。那人从不开口言语,而商猗也没尝试过和他交谈,只会在最难耐兴奋时发出几声沉沉的低吟,仿佛又是一场无声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