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他却仿佛看见无数双肮脏的手抚过她的肌肤看见有虚影般的唇舌从黑暗里伸出,舔弄着她此刻被酒气熏红的耳垂。
那些模糊的、面目不清的腌臜男人,或许也曾用过他此刻想象的姿势拥着她,听她在耳边吐出同样随意的应允
“两个怎么够。”李真真根本没意识到危险,不知死活地又补了一句:“三个也行啊”
“啪!”
酒壶摔倒了地上,鲜血混着酒液滴落。
灯汐枝却像感觉不到疼,语调也依旧清雅:“不小心打碎了,我再换一盏。”
雪白广袖扫过案几,站起的身影清冷动人。
直到背对着她的一瞬。
嫉妒才像毒蛇啃噬着理智,一瞬在皮下蜿蜒出狰狞的纹路。
他指节捏得发白,眼尾泛起病态的薄红,连带着颈侧青筋都暴起。
这样丑陋、偏执的模样不能被她看见。
她只要还肯回来就好。
如今他掌握的东西已经足够多,等他把剩下几个外来者一一审完,便可以找到她芥子空间的入口。
总归她已经没有家人。
不管她碰过多少男人,都没关系。
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个芥子空间整个碾碎。
酒液倾注的声音清脆悦耳。灯汐枝轻轻摇晃杯盏,看着浮沫渐渐消散。
记忆可以重塑,污秽能够洗涤。
待他杀光那些引她入歧途的人,再将她脑海中那些污秽淫乱的记忆,一一拔除洗净。
她便又成为他一个人的了。
殿外风骤急,一根青竹不堪重负,“咔嚓”折断在窗棂上。
灯汐枝端着酒盏走出内室时,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李真真还有点遗憾。
她本来还突发奇想,既然本身和偶身都是他,那如果同时来,元阳疏散的效率岂不是可以翻三倍。
鬼知道元阳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计算的,又为什么一定要用真人才能疏解。
至于尺寸这种事自有解决办法。
只是集中在一个晚上,又不是说非得是并联电路。
而且万一根本不用真做,只要是在异性身边用手弄出来就算呢?
她让男主分出一百个分身,再发放一百个飞机杯,她人在中间坐,就起一个吉祥物的作用,根本不用干任何活,让他们自己解决不就好了。
原来二十年干完的活,这样岂不是两个月就能干完。
妙啊。
李真真觉得自己格局打开了。
但是她看着男主含笑的唇角,想让他试试diy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敢说出来。
灯汐枝为她斟满酒,玉白指尖在烛光下泛着冷意。余光扫过案几上的包袱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买的?”
李真真嗯了一声。
灯汐枝放下酒壶,修长的手指挑开包袱系带。
七八枚缅铃滚落出来,在青玉案上撞出细碎的清响。
灯汐枝:“”
烛火摇曳间,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真真:“你还真敢买。”
“喜欢就自己玩。”李真真抿了口酒:“别带上我,我不喜欢。”
听这个语气,便是以前也玩过。
灯汐枝神情淡了下来。
他指尖在缅铃上磕出轻响,脑中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些画面。
玉制的铃身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映得他指尖近乎透明。
灯汐枝凤眸渐深,慢慢咽下腥甜,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拨开那些器物,从包袱最底层拈出一张泛黄的纸。
可能因为男主拨动的是缅铃,李真真觉得这个画面非常淫靡,有种高岭之花堕落风尘的感觉。
灯汐枝打开看纸张看了一眼。
竟然是地契。
“你不是说你想要去住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吗?荒山野岭也没关系。”李真真说:“我就去买了一间院落,和我们之前住的凤起山只隔了几个山头,之前据说是某个富户在山里建起来避暑用的,更安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打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