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根本不敢离男主太近。
怕自己一个没忍不住,就犯了那一夜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以至于一张不大的床上,两人中间,竟然还隔着一只手的距离。
“如此距离,怕是不够。”灯汐枝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烦死了。
李真真烦躁地转过身,一把揽住他细得惊人的腰,将他往身侧带了带。
她原本习惯性想把人搂进怀里。
但忽然发现男主身量比她高太多,她如果真这么干,就完全盖不到被子了。
她是个务实的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将下巴搁在男主肩膀上。
看起来,就像两人紧密地相拥一般。
她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熟悉到令灯汐枝指尖都开始疼痛。
缠绵而浓郁,密密麻麻在他脏腑之间翻涌升腾。
渴求和欲念顺着经脉血管游走,慢慢化作荆棘。
一层层将他捆缚,将他扎得鲜血淋漓。
如果只是拥抱如果只是拥抱而已。
万年来心如寒冰,从未为任何人驻足回眸的仙尊,微微仰起下巴,无法控制地将薄唇贴在她的脖颈。
在李真真看不到的地方,他喉结缓缓滚动。
修长手指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细微颤抖,慢慢放在她的长发上。
李真真李真真已经秒睡着了。
美人固然能引诱她,但是对一个日常缺觉月薪三千的苦逼打工人来说,睡觉毕竟大过天。
这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行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慈德府主还失踪了。
大家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没人来管李真真一个柴娘有没有来上班打卡。
李真真忽然得到了摸鱼的快乐。
但可惜她自己给自己揽了活了来干。
她命苦地睁开眼睛,发现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变成了被男主搂在怀里的姿势。
身体交缠,鼻息相闻。
他漆黑的长发蜿蜒在她身上,像一张将她细细密密笼罩的、无孔不入的网。
李真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被锁住的错觉。
她轻手轻脚移开男主紧紧扣在她腰上的手,拿起水壶随便喝了一口。
便披上外套,离开了房间。
李真真这次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去了屠夫的宫殿。
她到的时候,屠夫正在无患岛华丽的行宫里打铁。
不愧是他。
汗水顺着他深邃的眼窝流下。
四周白雪皑皑,侍卫皆穿方便行动的棉服。
只有他赤着上身。
胸前肌肉夯起得几乎爆炸开来。
五官却极其立体,刀凿斧劈一般。
李真真刚从宫墙上越下。
炼器宗的侍卫便立刻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的密林后涌现。
炼器宗长老更是握着打铁的锤子就从宫殿里冲了出来。
他一路冲出人群,挥舞着手里发红冒火的铁锤对李真真怒吼:“大胆刺客,速速离开我们少宗主”
下一瞬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到他的少宗主,竟然将视若生命的打铁钳扔到了地上。
他大步走到来人面前,伸出手似想触碰。
随即惊醒了一般,慢慢握住拳,将手收回身侧。
御岁椿没问李真真为什么会在这。
只是引她走到庭院中一张桌子前,让她坐下,又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